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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当张欣尧放下一袋面包准备离开时,冷不丁听到背后传来嚎啕的哭声。 “哇啊啊啊,哇哇哇!呜呜呜呜呜!!!” 张欣尧:“……” 再细化一些描述的话,与其说哭声,不如说是吴海在咧着嘴大叫,拙劣的演技让他脸上的哭笑拧成一团。 “有事儿吗?”张欣尧礼貌好心地提醒吴海:“你好像看起来并不是很伤心。” “怎么可能?没人陪我聊天,我可难过了,呜呜呜呜呜!!” 手背过去把胳膊掐红了,吴海好不容易在眼睛里疼出一点晶莹的眼泪,水珠货真价实地流淌下来,滴落在衣领上。 “真哭?” 不管怎样,吴海看着挺可怜,张欣尧心生恻隐,但也更迟疑了: “你怎么在小俞和我跟前是两个态度啊?” 吴海想了一会,认真答道:“谁让你是我第一个Alpha?” “咳咳,咳咳咳!”张欣尧被自己口水呛到,咳得一张俊脸都红了,“你,你……” 他“你”了半天,都找不到合适的批评形容吴海。 “第一个和我说话的Alpha啊,有什么问题吗?你忽然反应好大。” 吴海随口一说似的,张欣尧特意仔仔细细看了许久,他确实不是得逞了的那种促狭。脸上这才热度稍稍消退了,他愤愤得出结论: “我好得很,明明是你,一根弦儿和别人拉得不一样。” 鬼使神差,本打算在沙发上舒舒服服窝一整天的张欣尧会在大风天出门,风刮得他不得不用手扣着脑袋以防帽子被吹跑。沙子顺风隔着口罩糊了他满脸,不由得让他三番五次地唾弃自己突如其来的好心。 就当是回报吴海那堪称玩笑的雏鸟情结吧。 “我来买书,”张欣尧沉吟片刻,形容道:“二十来岁,男Omega爱看的那书。” “哦哦哦,哈哈……”店主老人往外望了眼阴沉沉的天色,笑呵呵地称赞风尘仆仆的张欣尧: “现在像你这样为伴侣着想的年轻人,真是不多啦。”长辈的揶揄让张欣尧浑身一哆嗦,他急忙撇清关系:“不是,我替我朋友的对象来买的。” 本着尊重顾客的职业cao守,大爷没再继续唠,但转身拿书前还意味深长地看了张欣尧一眼,他大概想问:你说的这个朋友到底是不是你自己? 张欣尧实在是不想同陌生人解释如此复杂的情况,只得木然掏钱付账。 店主把书用纸包好,包装前张欣尧也没细看那是本什么,待吴海拆封念出第一个段落,张欣尧才觉得那句想不起出处的话怎么听怎么耳熟: “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吴海喃喃读着,往后翻了好些页,都没看到什么好看的插图,大失所望:“你怎么买了这么一本书?” “卖的人推荐我买的,他还说……” 张欣尧忽然发现,当时简单地把现在的吴海形容成二十岁年轻Omega多么草率,现在的吴海,说是个年幼的外星生物都要更贴切些。他于是有些泄气地改口: “你想要什么怎么不提早告诉我?看你也不是特别想看书的样子,该不会只是想把我支出去吧?” 越说着越有道理,张欣尧忽然警觉。 今天俞更寅不在,吴海偏要指使他,莫不是觉得他更好欺骗? “难道你又偷偷摸摸背着我干坏事了?” 吴海无辜地看着他:“啊?我一个人在屋里能干什么呀?” 越是这样越可疑。 张欣尧瞪着眼睛,一言不发地进屋子里翻找,拉开所有抽屉掀开被褥枕头,里里外外地毯式搜寻一遍,也没发现任何可疑物品,反而累的够呛。 找了约莫二十分钟,张欣尧抬袖擦掉额头的汗,呼呼直喘粗气,却忽然浑身一僵。 他光顾着破案搜证,怎么把吴海忘在外面了?万一他趁机跑了…… 男人急匆匆出来,慌乱的目光和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电视的吴海撞了个正着。后者优哉游哉晃荡着小腿,似乎在嘲笑张欣尧的一惊一乍: “怎么,被狼咬了?” “被你咬了。”张欣尧随口回击,顾不上多斗嘴,上前一把把吴海从沙发上拉起来,一巴掌毫不客气扣在他乱扭的屁股上。 “啊??”吴海怪叫一声,还没来得及再多骂,那只手又绕到了前面,潦草而野蛮地扫荡过胸口。吴海倒吸一口凉气,眼看着张欣尧都要把他衣服撕下来了,他终于忍不住一脚蹬过去。 “嘶…” 张欣尧捂着肚子痛苦地倒退一步,吴海缓了会才找到机会骂他: “你有病吧张欣尧!” 张欣尧抱臂,一脸严肃:“我怀疑你在身上藏东西。” “呸,这摸那掐,你管这叫搜身?猥亵还差不多吧。”吴海痛痛快快翻了个白眼,又咂着嘴道:“再说了,我这一身衣服松松垮垮,连个兜都没有,你不是疑神疑鬼你是直接脑子进水了吧。” 吴海配合态度很差,反而让他可信度高了些。而且道理也很实在,空空荡荡的裤腿和袖管都不像能藏物品的样子。 可能刚刚确实是多心了,把吴海想得太狡猾,才会着急忙慌地仔细排查他。既然虚惊一场无事发生,张欣尧像根绷紧的皮筋弹回原位,整个人松了一口气。 回过头来看,吴海被他揉搓过一番,衣服凌乱不提,头发都飞翘起来,左右一边一个,像脑袋顶上支棱起来一对尖尖的黑耳朵,他本人还一无所觉地,坚持拿这一副小动物尊容怒视着。 张欣尧心中一动,快速地扒拉了一下吴海圆滚滚的后脑,让那两朵头发立得更歪斜。 吴海:“?” 不待吴海发作,张欣尧先开口反问: “那又怎样?” “??” 张欣尧还保持着手托着吴海后脑的姿势,后者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他便顺理成章靠近了些,近到说话时喷气到彼此脸上,然后他笑了笑:“即便如你所想,我图谋不轨,那然后呢,你能拿我怎么样?” 粗糙的大手在吴海腰间细腻的皮肤上捞了一把,当做一块把件一般摩挲着,吴海软软地闷哼一声。 “形式比人强,既然我打不过你,那只好就范了。” 张欣尧马上很配合地笑倒在他身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吴海是这样一个人,有时候让张欣尧喜欢得想亲一口,也有时候让张欣尧手痒想打一顿。偏偏他对于别人的评判还不甚知晓,只清楚有人作为一个Alpha,既没有守好A德与Omega保持安全距离,也没有尽好义务自己点的火自己熄。 “有什么好笑的,”吴海本来自己也笑了会,但马上收整神色,推了推张欣尧,“喂,要不要一起睡觉?” 没有乱窜的信息素,离得近也只闻得到彼此身上浅浅的香味,不同于先前,吴海把话说得稀松平常,就好像在问张欣尧要不要一起吃晚饭——看来打抑制剂的事打击了他的积极性。 有些事我不做,难道是不想吗? 张欣尧心里委委屈屈地给自己开解,但暧昧的念头要烧灼起来的一刻,肚子,头,乃至身体的关节,便如被号令般地一起幻觉阵痛起来。 俞更寅揍他这一顿印象深刻,至少短期之内,张欣尧不想再招惹他生气……更何况,后果不只是生气。 【为了保证腺体状态稳定,术前一个月内,他不能和别人发生性关系。】 前提条件下,下半身问题便不再单纯了,它开始关乎到了友情,承诺,与道德。 抛开道德不谈,对张欣尧而言,友情不可或缺的,承诺也必须遵守,所以他只能艰难地摇了摇头。 充其量他又做了回只吃豆腐不付账的烂事。 “不想要就算咯。”吴海用遥控器给电视调了台,张欣尧的反应在意料之中,但说不得还是有些嫌弃:“你在怕什么啊,手脚干净些,俞更寅又不会知道。” 张欣尧不说话了,换了个姿势闷声抱着吴海,陪他一起看电视。 只有在有人看守的情况下,吴海才能从方寸卧室里出来活动,当终于能看上一会心心念念的电视,便成了他最安静的时候。 吴海缩在张欣尧的臂弯里当一个乖巧的抱枕玩偶,电视机频道调成了他熟悉的数字,相顾无言的一对AO不含意味地依偎着,在落下窗帘的暗室里看一部要死要活的爱情片。 相比于搞笑和科幻,爱情是张欣尧死活不感兴趣的电影题材,但吴海却着了迷似的,很快就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目光紧张地跟随每个镜头衔接,甚至与主人公一起或哭或笑无意识地做出很多表情。 而昏昏欲睡的张欣尧偶尔会想: 无聊?吴海真是误会了自己,他真像不喜欢那种书的样子吗? 困虽困,也不能真睡着,睡着了吴海就跑了。 张欣尧理智还在线,困倦之间,总有一刻清醒过来,感觉手背凉凉的,留下水珠湿润的轨迹,那就是吴海开始哭了。 至于感动成这样子吗?张欣尧迷惑了,怀里青年的眼泪连成了串,他再当看不见就离谱了,于是拽了两张纸巾随便地扔到吴海脸上。 “……” 吴海难得从电视播的剧情里抽身,默然取下盖在脸上的纸巾,对张欣尧粗鲁的行为表示幽怨。 他像想起来了什么,忽然开口: “我不明白,你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呀?” “问那么多干嘛?” 张欣尧不自在地偏头,研究墙上的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