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双子之间的修罗场/逼到崩溃的养兄,被迫答应弟弟为所欲为
原本当未知黑暗降临之时,行走于街道当中的人们下意识便向依旧灯火通明的商场、便利店等人多的地方涌去。 人类是群居生物,在不知名的莫大恐怖席卷而来时,所有人抱团聚在一起,仿佛心里便能觉得安心周全。 远处的天幕只剩下浓稠至绝望的黑暗涌动,楚辞生站在窗前远远看着人头攒动的大型商场,他心里涌起强烈的不安。 哪怕是在十九层的高楼,楚辞生依然可以听见巨大的喧哗之声,原本挤在商场中抱团取暖的人群从玻璃门口疯狂冲撞出来,他们发出不成调的凄厉惨叫,没命般向外四散逃去。 发生了什么? 楚辞生瞳孔紧缩,看见了追着他们“人”。于是怯弱温吞的男人直面了人间炼狱,哪怕现在他和下面的灾难隔着安全的距离,青年也不禁悚然。 这是场人类的浩劫。皮毛脏污染着鲜血的硕鼠想追着逃窜的人出来,可惜它肥硕粗重的身躯拖累了它,使它被卡在门框中。巨型的老鼠似乎没有痛觉,那两只猩红混浊的眼里是扭曲无比的邪恶,它一次次撞机门框,建筑似乎在巨大的冲击下摇摇欲坠。 老鼠的嘴里还吊着半具血rou模糊的人类身子,那似乎是他吃了一半的美餐。 铺天盖地的黑暗与一次次疯狂撞击,想从商场中钻出的巨鼠,让世界突然就变成了一副极为荒诞的化作,硝烟、怪异、血腥肆意在画布上涂抹下浓墨重彩。 除了硕鼠以外,一些倒在地上无声息的人竟然跌跌撞撞爬了起来。楚辞生没有半分看见同类不尚且挣扎存活的庆幸,因为他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活着还是成为一具会行走的尸体? 抽搐着爬起来的那些人行走姿势极其诡异,有的人仿佛是骨头都没了,双腿扭曲成常人根本不可能存活的惨烈程度,一团人形烂rou依然在执着蠕动,一路留下恐怖电影般夸张血腥的鲜红的痕迹。 一股强烈的反胃感涌上心头,楚辞生扶在玻璃上干呕,哪怕隔着那么远,他鼻尖似乎都萦绕着那尸体腐烂腥臭的味道。 突然,巨大的碰撞声伴随着电流的滋滋作响声,宛如一根尖锐的钉子,狠狠扎进楚辞生的脑子。 脑海被浑噩、惶恐占据的青年如梦方醒,楚辞生脸色苍白的向发出声音的那处望过去,只见客厅里躺着一具金鱼的腐臭尸体。 明明方才还是呆在白瓷碗里模样虽然有些凄惨,但是并不掩活泼的金鱼,此刻体型爆涨了数倍,虽然不如商场里的巨鼠那么夸张,可带来的视觉冲击依然可怖。 失去了半边脑袋的金鱼怪物尸体不甘的晃了晃,最终彻底如一滩烂rou,粗硕的尾巴颓然打在地板上。 鲜血与金鱼脑子里迸发出的粘稠脓液让地板肮脏腥臭,楚淮南摸了摸鼻子,讪讪解释道:“真不是我故意针对你的鱼,它突然蹦起来咬我的。” 楚辞生当然不可能怪他弄死了自己养了好久的小金鱼,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第一次知道,原来真正直面莫大的恐惧怪诞时,人是什么声音都发出来的,楚辞生脑子里只有一团杂音伴随着耳鸣轰轰作响。 变成怪物的宠物、死亡、尸体、满地腥臭的脓浆… 这就是,末日啊… 黑暗如预言中的那样很快过去,清透阳光洒在楚辞生凝固僵硬的身体上,却并没有带来半分温暖,反而是只余森森寒意。 这时候,一只柔软温热的手牵住了楚辞生,青年动了动,机械的抬头朝人看去,只见少年微微低垂着脑袋,白皙的脸颊上满是坚韧与认真。 “虽然我也很害怕,但是我会努力保护好先生的!” 楚辞生麻木的回握着那只手,一点点温暖从肌肤相贴中传来,他像溺水的人拼命汲取唯一微光中的希望。 青年的力气第一次攥得唐棣手骨发疼,但是少年柔软精致的外表下,是极度兴奋得砰砰直跳的心脏。 哥哥他需要自己…这么脆弱的哥哥,真的好可爱… 再握紧一点吧…把自己融进骨血里去…哥哥…我真的好爱好爱你… 楚淮南冷眼看着两人交握的手,他俊美的面容阴沉似水,男人把玩着从金鱼脑子里挖出的晶核,表情阴鸷活似谁欠了他八百万一般。 呵,这么娘里娘气的话,自己肯定不会说的,也只有唐棣这个婊子,为了骗人什么恶心rou麻的话都说的出口。 坚硬无比的晶核被他捏的嘎吱嘎吱作响,楚淮南像妒妇般的嫉妒不甘都快从身上溢出来了,可是他自己却浑然未知。 楚辞生的公寓自然不能再待下去,天光重明恢复信号以后,楚念北的电话立即便打来了,一向淡漠镇定的幼弟在那边显然少有的气急败坏,他咬牙切齿对着不靠谱的两个哥哥发出通牒——今天中午之前必须给我回来,不然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吧! 楚淮南轻啧一声挂掉了电话。 他们也没准备逗留。离开的时候,唐棣最后往室内望了一眼,他指尖含着能量动了动,察觉到空气中细微波动,楚淮南敏感的侧过头打量着他。 “怎么了?”楚辞生看着唐棣问道。 少年回以害羞忐忑的笑容:“毕竟是先生和我第一次发生关系的地方嘛…我想再看一眼。” 饶是在这种时候,楚辞生也难免被少年直白的语言给惊到,于是青年没有再发问,面红耳赤着转移话题,“不要再耽搁了,我们该走了…” 防盗门“砰”的一声被锁上。 无人能看见,孤零零躺在地板上的金鱼尸体被浓稠的黑暗包裹吞噬,它们悄无声息钻入怪物的皮毛骨rou中,等黑色散去以后,只余下一滩不明黑水。 谁叫你吓到哥哥了呢? 走在平日热闹的大街上,只能听见惊心动魄的惊叫声,其间还夹杂着人类绝望呼救,这时候还未进化的丧尸并算不上恐怖,真正的怪物是那些变异的动物。 他们体型比正常的要膨胀了几倍甚至数十倍,不同于初生丧尸的行动迟缓僵硬,变异的动物们各个残暴又嗜血,甚至有的还有着不逊于人类的智慧。 人类与动物,在食物链的上滑稽的调转了位置。 楚辞生看着疲于奔命的人群心里不忍,他想要说着什么话,青年知道以自己的养弟的能力,可以救下好多人… 然而楚淮南则是撩起哥哥脸颊边的碎发,嗓音带着玩味与冷酷:“哥哥,我总不能救他们一辈子。现在只是末日初期,所有人都会经过自然的挑选,适者生存,而不适合生存在末日里的人,还不如早些投胎了好。” “当然了…”俊美的男人俯身轻佻含住兄长的耳垂,不顾如今血rou横飞的场景下便肆意含吮挑逗,将哥哥逼得脊背发出隐忍的颤抖,“哥哥可和他们不一样,哥哥只要乖乖床上张嘴叫两声,那些脏东西一根手指头都碰不了你。” 楚辞生抖了抖唇,蹁跹的碎发遮住了他惨白的脸,突然青年瞳孔猛的紧缩,他抬着头哀求看着要让自己用身体来交换条件的养弟,嗓音带着细细的颤抖:“前面那个小女孩…她还是个孩子…她和成年人不一样,她是真的会死的!” 楚淮南淡单薄的唇轻轻勾起,像一个弟弟在为哥哥末世中无谓的善心所发愁,但是作为一个好弟弟,自然要满足可怜哥哥带着哭腔的请求了。 “那哥哥打算用什么交换呢?” 小女孩躲在垃圾桶遮蔽的死角瑟瑟发抖,而她前面则有数只丧尸向她摇摇晃晃逼近,如果是成年人,楚辞生狠下心也能以“物竞天择”的理由欺骗自己,但…那只是个孩子啊。 一个柔软、茫然、毫无反抗能力的孩子。 而这种时候,身边的弟弟还在借着这条鲜活的生命,不紧不慢逼着楚辞生说出令饿狼满意的条件。 楚辞生知道弟弟想要什么。 青年眼眶通红,他殷红的唇瓣哆哆嗦嗦嗫喏道:“等回去…我随你、随你弄。” 楚淮南欣赏着哥哥被逼迫到极致的崩溃模样,还假模假样补充了一句:“虽然是哥哥任性的要求,但是谁叫我是个好弟弟呢。” 一道道凭空炸开的落雷便轰击在丧尸身上,这一次楚淮南故意没有收手,雷霆万钧之力转瞬劈下,刹那间就将还处在最初阶的丧尸尽数炸成灰飞。 男人深紫色的眼眸压迫着兄长,他嘴角玩味上挑:“好了,哥哥现在可以去收获自己的小奖品了。” 小女孩腿上被利器破开了一个狰狞的口子,不断有鲜红的血液从她的伤口汩汩流出,她紧紧揪住楚辞生的衣领瑟瑟发抖,仓皇的像只依在雌兽怀中的小动物,乖得连声呼痛的呜咽都没有发出。 楚辞生将女孩小小软软的身体抱在怀中默不作声,他当然不可能救了以后,便放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单独走,楚淮南和唐棣也都知道自己哥哥不会放手不管的。 只是就算再如何心知肚明兄长的性格,看着小崽子倚在哥哥怀里,博得了青年所有关切担忧目光,唐棣还是不爽。 于是精致可爱的少年轻轻握住女孩受伤的小腿,然后他对着楚辞生抿唇一笑:“先生,我也觉醒了异能,虽然不是攻击性能力,但好歹也能帮上忙。” 治愈的白光温柔修复了女孩裸露在空气中的伤口,她小腿此时除了尚且染着血迹以外,竟然光滑如初。 刚刚展示了令人惊异咋舌的治愈系能力后,唐棣便仿佛力有不逮,整个纤细的身子似乎摇摇欲坠。 小女孩腿上的豁口被治好了后,便极其乖巧的攥着楚辞生的衣角,于是楚辞生得以及时扶住快要摔倒的唐棣。 少年在楚辞生怀中扬起小脸,他苍白的面容上露出哪怕是在末世,依旧带着温暖的安抚性笑容,任是再冷硬心肠的人见了估计都会心生怜惜。 “cao,统子,白莲花主角有点可爱是怎么回事。” 终于逐渐从末世血rou横飞的不适感缓过来的楚辞生对着系统球发出感叹。果然,在世界末日里,只有带着治愈异能,还温温柔柔的可爱白莲花才最让人安心了。 系统球有点不想搭理他。 楚辞生知道的剧情里,白莲花唐棣一直都是垂怜众生的圣子般存在,虽然他似乎隐隐对自己有着很大的不满,但如今自己和唐棣关系可不一般呢,直面独有主角的温暖让楚辞生感到心里落在了实处。 因为吊桥效应而被少年一笑击中心脏的楚辞生似乎忘了,到底是谁偷了他的玉佩,又到底是谁主动爬上自己床。所谓的白莲花,当真是如此纯白无暇吗? 楚辞生:俩个弟弟都是变态,我要抱紧我的小天使! 系统:蠢货! 他们回到楚家别墅的时候,已经堪堪正午。而楚念北此时正坐在沙发上漫不尽心的擦枪,瞧见哥哥身后跟着的陌生人也只是冷漠扫了一眼,并未诧异。 不用想也知道是哥哥路上心软要带回来的人。 幼弟淡漠的掀开眼皮,对着楚淮南问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哥哥心软,见着受难的人恨不得把所有爱心尽数都奉献上去,但是他在末世里可没有足够的实力,因而只能是楚淮南出手了。 只是楚淮南什么时候那么听养兄的了,难不成在哥哥屋里住了一晚就自动变成乖宝宝了吗? 楚辞生先上楼收拾了两间客房给小姑娘和唐棣睡,因此整个空寂的大厅只剩下面容相似,气质却截然不同的兄弟二人。 楚淮南是个混不羁的,更记恨着弟弟就是在这张沙发上和哥哥欢好的,于是他也挑衅勾了勾唇角道:“我自然不愿意带拖油瓶,只是谁叫养兄太善良了呢。” 俊美的双胞胎哥哥对着弟弟流露出愉悦得意的笑容:“可是哥哥却说…回来以后让我为所欲为哦。” 幼弟蓦然抬头,眼神锐利的射向自己的兄长。他眼眸里泛着冷酷的幽蓝,顶尖天赋的异能者在动用异能或情绪不稳时,瞳色都有可能改变。 “楚淮南!”向来淡漠的幼弟咬牙切齿唤着自己兄长的名字,像只被侵犯领地的炸毛凶兽,“你睡过那么多人,我管不着你,自己脏了还要来污我的东西?” 楚淮南面色不变,他上扬的唇角勾出虚伪冷漠的弧度:“怎么?主动爬上养兄床的母狗,还好意思说别人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