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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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气的胸脯起伏不定,让婆子先将李云押下去,待人走后,她抬手要将帕子和耳坠扔掉,忽然手腕被人扣住了。 回头一看,竟然是个冲着她笑的温文可亲的和尚,那和尚笑着道:“王妃切莫动怒,小僧愿为王妃解忧。” 苏兰裳一怔,仔细瞧了一眼 这个和尚,只觉得有几分眼熟,却认不出到底是谁,不管他是谁,既然是个和尚……苏兰裳眼珠子转了转道:“你当真愿意帮本王妃?” 一刻钟之后,苏兰裳手里的金子,手帕,耳坠都到了俊阳侯的手中,俊阳侯的宽掌中拿着这女子的物件凑到鼻端嗅了嗅,只觉得芳香扑鼻,他并不知这是摄政王的侧妃给燕媚和高炽设下的陷阱。 适才苏兰裳也没跟他说清楚,还以为不过是哪个女郎想要约见淮王,送来信物时正好被淮王妃瞧见了,他正好替淮王妃解决这个麻烦,而且他已经很久没碰女人了,今日这位居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约见淮王,想来也不是什么守礼之人,到时被他逮到了,他便以此作为威胁,逼着那女郎就范,也好解解馋。 他瞧着绢帕上绣着的图案,一棵大柳树,柳树旁边还有佛堂一角。 这棵柳树足足合抱之大,有上百年的树龄,整个法华寺,只有西佛堂才有棵这么大的柳树。 西佛堂那边人少又偏僻,的确是个幽会的好地方,俊阳侯不想让佳人空等,将东西往怀里一塞,心情愉快的往那边走去。 此时,法华寺大殿内,已经坐了许多香客,大家都虔诚的双手合十,向佛祖祈祷着。 老王妃等候多时,却不见燕媚前来,便问了一句燕媚去了哪里,凌珑低声道:“适才小女去叫燕夫人,燕夫人说小日子来了,身子有些不适,特地让小女给老王妃带个话,她便不过来了,免得污了这佛门清净之地。” 正在这时,若痴法师出来了,老王妃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且说燕媚到了西佛堂之后,寻到老王爷的那盏长明灯,果然跪下来,认认真真的开始诵经。 一开始佛堂内还有两个小沙弥,因为她是女眷,两人不便久留,不多时便离开了,佛堂的门也被关起来了。 燕媚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这时,推门声响起,她还以为是棠溪进来了,回头一看,进来的却是个身材高大的和尚。 燕媚一惊,瞧着和尚的身材并不似刚才那两个未成年的小沙弥,她惊呼道:“你是何人,来此做什么?” 那和尚进来后,将门关好,听着这女郎甜腻的声音有几分耳熟,让他心魂荡漾,定睛一看,映入眼中的是一张绝色的芙蓉脸,一双杏眼妩媚风流,蕴着点点灵气,红馥馥的樱桃口,让人恨不得扑上去咬一口。 哪怕再过几年,看到这张脸俊阳侯也能一眼认出来,居然是燕媚! 俊阳侯的心情此刻激荡到了极致,之前淮王插手,让这块到了嘴边的肥rou飞了,他一直为此感到遗憾,自从见过燕媚,他再看府上其他女人都觉得寡淡无味的很,今日这小娘们居然主动送上门来了,让他如何不兴奋。 他搓搓手,快步往前,脸上挂着yin.荡的笑意:“燕夫人久违了,自从风花雪月楼一别之后,本侯对你简直是朝思暮想,想必佛祖知道本侯的相思之苦,今日特地成全我,哈哈!” 燕媚看到这张脸时,便认出他是俊阳侯,脑海里闪过她被男人搂在怀里灌酒的画面,至今想起,她心底都充满了恐惧。 身子也忍不住的轻轻发抖,她从蒲团上站起身来,往后退了一步,惊慌的看着朝自己慢慢踱步过来的和尚。 她掐着掌心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如今慕祈正在北齐国境内通缉他,没想到他居然躲在法华寺内,她咬咬牙道:“我如今的身份是摄政王的妾室,你若敢动我,摄政王不会饶了你的!” 俊阳侯猛地上前,抓住燕媚的手腕,他挨近女人,一股馨香袭入鼻端,俊阳侯只感觉血液一下子热起来。 随后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他狞笑道:“小sao.货,你偷偷送给淮王的东西,现在到了本侯的手里,摄政王若知你跟淮王背地里偷情,看他不打死你,你今日若是听话好好伺候本侯,本侯便放你一马,你若敢反抗,本侯便强办了你,再将你杀了,神不知鬼不觉!” 俊阳侯说的这一通,让燕媚一头雾水,什么帕子,她根本从来没有送过,燕媚没多想,只当是俊阳侯诬陷她,然而现在却不是辩解的时候,她必须赶快离开这里,否则让人看到了,她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楚了。 她涨红了脸,怒斥道:“恶贼,你放开我!” 第73章 出手相救 燕夫人……怎么会是你 见燕媚生气, 双颊若染桃花,心想美人就是美人,便是生气也这般好看得紧。 他想着, 燕媚既然没有辩解, 那便是被他说中了,这小贱人果然还与淮王牵扯不清。 难怪当日他逃离侯府时, 淮王逼着他拿出解药放在书房里,原来两人之间一直就不干不净。 这小狐狸精有了摄政王,偏偏还要与淮王做姘头,可见骨子里没这般正经,分明就是个sao.浪的贱货。 俊阳侯不仅没有放开她,反而上前一把将她抱住搂在怀里,嘴巴凑到她的脸颊上就是一顿乱亲,他嚷嚷道:“本侯偏就不放, 有本事你大声叫啊, 最好是让全寺的人都知道你与本侯在佛堂里做恩爱夫妻。” 燕媚被他的臭嘴一亲,只感觉怪恶心的,她扭着身子要摆脱他,然而男人力气大的惊人,根本就甩不开,而她却被俊阳侯压在佛堂的神龛上,一双手在她的身上乱摸。 燕媚双颊涨的通红,浑身僵硬,被他碰过的地方没一处不难受的,她咬了咬牙,当日在风花雪月楼时,她便没让他得逞, 这次更加不会,她燕家的女儿岂能受别人如此凌辱! 她尖叫一声:“拿开你的脏手,别碰我!否则今日我便与你鱼死网破!” 俊阳侯是朝廷侵犯,只要她叫人过来,他的行迹就会败露,到时候只有死路一条。 俊阳侯听了猛地一怔,这女人的刚烈他是见识过的,若真有人被引过来了,倒是不妙。 他犹豫片刻的功夫,燕媚猛地铆足了劲将他推开,不顾衣襟散乱,往门外冲去。 俊阳侯见她要跑,眼底顿时冒出凶光来,若是让这小娘们跑了,他的行迹照样会暴露。 还不如索性将她给办了,然后杀人灭口,再逃之夭夭。 他迅速的追过去,一手抓住燕媚的后领将她拉住往地上一甩,随后便是一声怒骂:“小贱人,你今日既然落入本侯手中就别想逃!” 燕媚被重重摔在地上,双膝磕在冰凉的青砖地上,一股子疼痛袭来,她吸了口气,还没来得及爬起来,俊阳侯便扑过来,骑在她身上。 裴星津今日是陪阿娘来法华寺烧香祈福的,阿娘身子不好,在前殿听法师讲经没多久头疼便犯了,裴星津只得将阿娘送回来,也没心思再去前殿了,便带着扈从信步在寺庙中走了走,不知不觉便行至西佛堂,路过院子时,见到一个女子躺在廊柱下,他觉得不对劲便走近看了看,耳边忽然听到西佛堂里传来一阵尖叫声。 他没多想,猛地将佛堂们蹿开,看到一个男人骑在女子身上,正在撕扯她的衣物,那女子使劲的挣扎,佛门清净之地,在这里做欺负良家女子之事,简直太不要脸了! 裴星津骂了一句:“混账东西,放开她!”不等俊阳侯反应过来,顺手就拿了佛堂内的一根手臂粗的木棒子,照着男人的脑袋砸去。 俊阳侯被人撞破,一阵心慌,只得丢了燕媚逃出去,迎面就是一棒子袭来,俊阳侯被打的眼冒金星,偏偏不等他反应过来,那棒子就像雨点般往下落,直将他的光头都锤破了,满头鲜血的倒在地上晕厥过去了。 待俊阳侯晕倒之后,裴星津也功夫去细看他的脸,目光落在燕媚身上,燕媚虎口脱险,惊魂甫定,察觉到自己衣襟散乱,赶紧双手抱胸掩了掩,抬头去看救自己的人,认出了状元郎的脸,顿时惊愕起来:“裴大人……” 刚才燕媚在挣扎,裴星津也没仔细看,此时燕媚抬起头来,从散乱的鬓发里露出一张绝美的芙蓉脸,正是他朝思暮想的那张,震惊道:“燕夫人……怎么会是你?” 燕媚一时半会也跟裴星津说不清楚,她也不知该怎么说,贝齿轻轻咬唇,将头垂下去。 裴星津见她有难言之隐,目光却不由自主落在她微微敞开的衣襟上,他看到一抹水红色的肚兜,只微微的透着一点艳色就足以令他心跳加速。 他马上便察觉到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忙道:“燕夫人,你赶紧整理一下装束,我带你离开这儿再说。” 燕媚低头“嗯”了一声,她撑着地砖要站起来,双膝处传来一阵刺骨的疼意,她微微蹙眉,裴星津见状,上前握住她的手臂扶了她一把,关切道:“夫人,你没事吧。” 燕媚此刻衣裳不整,被男子这样搀扶着实在不成样,红着脸将裴星津推开,她羞赧道:“裴大人……多谢你……你快转过身去。” 裴星津这才察觉自己唐突了,忙将身子转过去,这时他的目光落在躺在地上之人的脸上,此人虽满脸血污,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是和他曾同朝为官,后又被革职潜逃的俊阳侯,裴星津瞪了瞪眼,如今朝廷到处通缉他,没想他躲在这里! 真是胆大包天,这个时候了,还敢出来做恶! 裴星津义愤填膺之时,燕媚已匆匆将衣裳整理好,目光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俊阳侯,他的袖口里露出那块帕子,红珊瑚耳坠也掉落在一旁,燕媚抬手赶紧摸了摸耳垂上的耳坠子,都还在,顿时松了口气。 她见裴星津站着不动,心想他倒是个正人君子,轻声说了句:“裴大人,咱们出去吧。” 裴星津猜测她身上可能受了伤,不过燕媚不许他触碰,裴星津也不敢转身过去扶她,稍驻足等着她走到身侧,这才和她一块儿出去。 到了外面,棠溪已经被裴星津的扈从给弄醒了,见燕媚和裴星津都站在自己面前,棠溪茫然的问道:“夫人,发生什么了?” 棠溪看见她和裴星津都在,有些事情瞒着反而不好,她只得简单解释道:“适才有人要害我,是裴大人救了我,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离开再说。” 棠溪没有多问,点了点头。 这时,扈从压着一个侍女过来了,自从裴星津上次在牡丹湖遇刺之后,比以往小心了许多,出门在外都上带上一个会武的扈从,保护自己的安全。 刚才扈从见这侍女在院子门口探头探脑,觉得不对劲,便将人给打晕抓过来了,现下就问两人如何处置这个侍女。 燕媚一眼就认出来这个侍女是凌珑身边的人,眼底透着一抹冷意,她真心待凌珑,凌珑却是这般回报她,她真是瞎了眼。 裴星津就算不了解事情的经过,也看得出来燕媚这是中了人家的圈套,他担忧的看着她:“燕夫人,依在下看有人想要陷害你,你打算怎么处置?” 如果燕媚没有猜错的话,凌珑故意用帕子和红珊瑚耳坠引来俊阳侯,肯定还会将老王妃引来这里,撞破她和俊阳侯的“jian情”,她的清誉就彻底毁了,到时候王府自然容不下她,甚至会将她这个私通男人的宠妾给打死。 凌珑看起来娇娇弱弱,没想到心思却这般狠毒。 怪不得前些日子,她要送自己红珊瑚耳坠,原来等的就是这一天。 不过燕媚没想到的是,这帕子和红珊瑚耳坠原本是要送到淮王那儿去的,谁知却被淮王妃截胡了,这个野和尚又横插了一脚,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她更没有想到,从头到尾都没参与的李桑媛才是真正的幕后策划者。 既然凌珑如此对她,也别怪她不客气,燕媚冷睨了那昏迷的侍女一眼,道:“把她扔进里面去,将佛堂反锁。”不管这个侍女会出什么事,若是被撞破了,凌家都少不得一个勾结钦犯的罪名。 裴星津倒是不觉得燕媚这样做很过分,她是受害者,换做是自己也不会放过陷害自己的人。 做完这一切之后,棠溪扶着燕媚,与裴星津主仆一同离开这里。 裴星津送她回禅房之后,便匆匆下山去找救兵了,俊阳侯在此,他必须赶紧叫官兵上来捉拿他,否则他就逃走了。 此时,前殿若痴法师的法会刚刚结束。 李桑媛和凌珑一左一右搀扶着老王妃往禅房走。 李桑媛道:“妾身记得母亲在西佛堂给父王点了一盏长明灯,现在天色还早,咱们不如去西佛堂拜一拜父王?” 老王妃见她一片孝心,自然答应。 见老王妃点了头,李桑媛和凌珑对视一眼,一行人各怀心思前往西佛堂。 刚才高炽也同苏兰裳一同来听若痴法师讲经,苏兰裳在人群里瞧见了西北王府的人,独独少了燕媚一个,猜测燕媚此时一定在西佛堂。 想着那个贱人居然派侍女送来信物给淮王,想要约他私下里见面,苏兰裳便是一肚子火气,如今淮王没去,想必那野和尚去了,也不知道西佛堂里会发生什么样的“趣事”,说不定燕媚此时正和那野和尚在西佛堂无耻媾.和。 苏兰裳可不想错过一个看好戏的机会,于是拉着淮王手臂说道:“王爷,适才妾身在蒲团上坐的时间久了,想要活动一下筋骨,王爷陪着妾身四处走走吧。” 高炽没兴趣陪着她一起走,这个法会他本是冲着燕媚来的,谁知燕媚却没有到,他心里好生失望,这会只想回禅房去。 他道:“本王还有事,让侍女陪你去走走如何?” 苏兰裳就是想要高炽看到燕媚无耻下贱的一面,她当然不肯答应,抱着他的手臂撒娇道:“王爷,都到了这山上,还能有什么事,你就陪妾身去吧。” 高炽心里不耐烦,但想到目前他与太后还是一个阵营,只得答应:“好,那本王陪你四处走走。” 老王妃一行人先到西佛堂。 凌珑一路走过来,都没有看到自个的侍女蟾宫,心里倒是觉得奇怪,不过她并没有说出口。 看到佛堂外面那棵大柳树,老王妃忆起许多往事,一时心中感慨,正在这时,里头传来女子的尖叫声,瞬间将她的思绪拉回来,老王妃神色肃然道:“里面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适才老身怎么听到有人在喊救命?” 不仅老王妃听到了,凌珑和李桑媛也都听到了,凌珑想到里面那个女子是燕媚,不由得心虚起来,低着头不敢做声。 反倒是一旁的李桑媛神色平静无比,她道:“适才妾身也听到了,好像是有女子在里面,我去看看!” “去吧。” 李桑媛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只当里面那个人是燕媚,她开始小人得志起来,燕媚,只要这扇门被打开了,你就是个人尽可夫的荡.妇,到时候看老王妃和王爷,还容不容得下你! 她越想越畅快,快步走到佛堂门口,猛地抬起一脚,将门给蹿开。 俊阳侯被打晕之后,很快就醒来了,醒来之后发现燕媚等人都不见了,佛堂内只有一个同样昏迷的侍女,他本想悄无声息的逃走,谁知那个侍女忽然醒来了,俊阳侯怕行迹败露,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拿着佛龛上的烛台猛地往侍女头上砸去,那侍女被他砸得脑袋都开花了,尖叫一声之后就没气了,俊阳侯刚想逃,忽然间看到有人将门给蹿开了,他握住带血的烛台,狠盯着那个进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