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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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从天而降 耳坠不错,谁送的 李桑媛进来, 原本是想要撞破燕媚和淮王的jian情的,可没想到蹿开门之后,看到这样血腥的一幕, 顿时脸色发白, 瞳孔一阵紧缩。 眼前的哪里是什么淮王,分明是个脸生的野和尚, 而躺在地上的也不是燕媚,而是凌珑身边的侍女蟾宫。 李桑媛心中大骇,怎么会这样……燕媚去哪里了? 她又惊又惧,发出尖锐的叫喊声:“法华寺的和尚杀人了!” 这时,老王妃等人都听到了,快步走上前来。 俊阳侯此时感觉到危机来了,既然被人发现了,那他就只剩下死路一条。 可他现在还不想死! 他将烛台倒转, 赶在老王妃等人进来之前, 身体往前猛蹿,趁着李桑媛惊慌之际,大手钳制住她的手臂将她带入怀中,用烛台带着铁刺的那一端,抵住李桑媛细嫩的脖子。 同时,对外头的人呵斥了一句:“都给我滚开,否则我要她的命!” 老王妃站在门外刚好看到这一幕,光天化日之下,有人胆敢挟持西北王府的女眷,简直不想活了,她气的目眦尽裂,本想怒骂几句, 但见那和尚满头是血,面目狰狞,而他手中的烛台抵在李桑媛的咽喉处,老王妃毕竟上过战场,还算冷静,只是心中一团疑云,怎么好端端的,来趟西佛堂,居然发生这种事情,她面色凝重道:“这位和尚,有话好好说,别伤害她,她是我西北王府的女眷,你若是动她,王府是不会放过你的。” 比不上老王妃的镇定,一旁的凌夫人和凌珑母女二人,差点吓晕过去了,而凌珑则越过二人之间的空隙,看到被打死在地上的蟾宫躺在血泊里,整个人都不住的颤抖起来,她打着哆嗦道:“母亲……蟾宫……蟾宫……被他打死了。” 凌夫人顺着她的目光往那一看,正见蟾宫的死相,差点一口气上不来了。 两人像挨了一记闷锤,怎么会这样?里面的人不是燕夫人么,怎么变成了蟾宫!! 俊阳侯不认识李桑媛,走了一个燕媚,又来了一个慕祈的其他女人,这西北王府还真是跟他犯冲,他挟持李桑媛出去,怒瞪着老王妃道:“老不休的,少拿你西北王府来吓唬我,老子不怕!” 见老王妃还要往前走,他拿着烛台的手往前送了送,尖利的铁刺贴住李桑媛的喉管,他吼道:“你们再动一下试试,老子就弄死她!” 老王妃虽然身手不错,可此刻也不敢上前救人,李桑媛此刻更是吓破了胆,哭丧着脸对着老王妃:“母亲,救我……” 老王妃只能往后退让,让出一条路来,让俊阳侯出来。 俊阳侯走到庭院里时,那边高炽和苏兰裳正好过来了,苏兰裳原本是想要过来看燕媚的丑事,谁知却看到那和尚满脸鲜血挟持一个人出来,被他挟持的人是西北王府的侧妃。 苏兰裳惊呼一声:“怎么会这样!” 高炽尚没细品她这句话的意思,看清是俊阳侯之后,便沉着脸拉着苏兰裳退到了一旁,他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俊阳侯已经暴露了,他是救不了他了。 拉着苏兰裳退到一旁道:“别多管闲事。” 俊阳侯也看到了两人,斜了两人一眼,什么也没说,他刚走出西佛堂的庭院,忽然从四面八方涌出许多官兵,将整个寺庙重重包围住了。 俊阳侯一看这阵势,立马察觉到不对劲,紧接着,一个人高大挺拔的男人出现在他的视线当中。 那个人身穿红色斓袍,外披着鹤氅,头戴金冠,面容俊美冷漠,站在日光底下,那张脸似冰雕般透着冷光。 慕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俊阳侯看到西北王,神色骤变,他掐住李桑媛的手紧了紧。 慕祈今日收到密报,他的暗卫告诉他,看到俊阳侯在法华寺当假和尚,他便立马带着人上寺中搜寻了,路上又撞见裴星津给他大致说了一遍法华寺之事,慕祁怒不可遏,急匆匆的冲上山,却撞见俊阳侯挟持了他侧妃,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寺庙里。 他起先还在想,俊阳侯莫非知道他要上山捉拿他,故而闹了这么一出,可仔细想想又不对劲,俊阳侯根本就没见过李桑媛,也不知道她是谁,自然不会无缘无故挟持她,想必中间发生了什么。 慕祈冷冷扫了他一眼,他薄唇微动道:“识相的放开她,本王给你留个全尸。” 李桑媛被挟持之后,原本害怕的要命,此时见慕祈来了,只觉得他像是从天而降的神仙,专门在她危机的时候出现在她面前。 她热泪盈眶的盯着慕祈,可慕祈却没有多看她一眼。 李桑媛心里泛着凉意,她做这一切不都是为了他吗? 原本一切她都安排的天衣无缝,甚至这件事情被揭发之后,她也能将自己摘个干净。 将一切都推到凌珑身上,因为那副红珊瑚耳坠就是凌珑手上的。 可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出岔子,她好歹是西北王的侧妃,如今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野和尚挟持,恐消息不日就会传到玉京,她的名声也彻底没了。 燕媚离开西佛堂之后,顾不得膝盖疼,又折返回来,原本想要看场好戏,谁知官兵一下子涌出来,将她挡在外面,不过她还是远远的看到俊阳侯挟持李桑媛的情形。 燕媚之前认为这件事情或许是凌珑一人使的诡计,可她仔细想想,凌珑又如何知道西佛堂内供着老王爷的长明灯,这个应当只有王府的女眷才知道,老王妃不可能让凌珑撒谎骗她过去,那这个人就只能是李桑媛了。 好个一石二鸟之计,既可以毁了她,又可以将此事栽赃在凌珑头上,让王爷断了娶凌珑的心思。 只可惜她机关算尽,到头来倒霉的却是自己。 那俊阳侯如今是困在笼子里的野兽,他暴怒的吼道:“慕祈,别拿这些话来吓唬老子,这个女人是你的,你若还想让她活命,就让出一条路来,让本侯离开,否则本侯死了也要拉着她陪葬。” 慕祈冰冷的视线像刀子般在他的脸上扫了一眼,他的眸子黑沉如深渊,压迫感重重的透出来,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下一瞬目光落在李桑媛脸上,两人视线相触,慕祈眸子里没有她想要的温度。 李桑媛没有再开口求他,只是咬着唇看着他,她不知道慕祈会救她还是会放弃她,在慕祈心里她根本就不重要。 他沉默许久都没有开口,两方人就这么僵持了半刻钟,李桑媛的心一点点的往下坠,寒意席卷全身。 她想慕祈应当不会救她了。 她绝望的闭上眼睛,就在这时,她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放人。” 慕祈举起手往后一撤,官兵往两旁让开,俊阳侯见慕祈为了一个女人妥协,心中大喜,他抵住李桑媛的脖子,慢慢往外走,才走了几步,一只冷箭“嗖”的一声射来,正中他的额心,俊阳侯松开李桑媛,身子直直的倒在地上。 李桑媛脱险,脸色发白的跑向慕祈,抱住他的手臂躲在他身后,此时他没工夫管她,将她往旁边一推,看到树林里有个黑影闪动,他厉声对秦风道:“去追。” 敢在他的眼皮底下杀人,胆子不小。 燕媚在外头看着一场好戏落幕了,也没什么心思,让棠溪扶着自己回禅房去,路过凌珑母女身边时,她淡淡的瞥了这对母女一眼,凌珑面无人色,整个人瑟瑟发抖。 她忽然抿着嘴笑了笑,声音不轻不重的传到了这对母女的耳朵里:“机关算尽一场空,凌小娘子的美梦怕是要碎了。” 凌珑骤然抬头,对上燕媚冰冷的视线,她知道燕媚已经看透一切了,不知想到什么,凌珑只感觉大脑眩晕,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燕媚说完后便走了。 等慕祈处理完俊阳侯的事情,先去禅房内看望了老王妃,老王妃见惯生死,倒是没什么异样,不过李桑媛的情况却有点惨,她倒不是被吓着了。 她沉寂在自己名声尽毁的痛苦当中。 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她没有引来淮王,却引来了一个朝廷侵犯,真是作孽! 慕祈并没有去安慰李桑媛,他心里还装着其他事情,见老王妃和李桑媛都无碍,就匆匆离开。 燕媚正坐在房内发呆,直到推门声响起,才将她的思绪拉回来,见男人着一身黑衣,冰沉着脸进来,她吓了一跳,起身时,双膝酸疼,她撑着榻面才站起来。 慕祈已经发现她的不对劲,他皱着眉头走过去,在她未说话之前,眸光在她粉嫩的耳垂上停了一瞬,那两只红珊瑚耳坠甚是醒目,衬着她rou嘟嘟的耳垂格外好看。 两只耳坠都在,慕祈松了口气,他不经意的问,“耳坠不错,谁送的?” 这副耳坠,之前从未见她戴过,也不是他送的。 今日他正好在俊阳侯身上搜出一只一模一样的,还有一副绣帕。 燕媚知道这事情迟早是瞒不过的,垂着眸子,心下不安道:“这是凌家女郎送给妾身的。” 西佛堂内被俊阳侯打死的是凌家女郎的侍女,刚才根据老王妃所说,她们一行人到了西佛堂之后,俊阳侯从里面冲出来,挟持了李桑媛。 若是没有其他因素在里头,看表面就会让人认为凌家女郎勾结朝廷侵犯。 第75章 算计成空 他都碰了你哪里 慕祈想到了这一层, 不过他还不知道燕媚先前就在西佛堂,因为裴星津对他隐瞒了这点,只说俊阳侯扮做和尚在寺中做恶, 若是他知道先待在西佛堂的是燕媚, 后来侍女是被裴星津的扈从给扔到佛堂的,他就知道事情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 凌家女郎并没有私通朝廷侵犯, 她只是想要毁了燕媚,这才设计陷害,谁知却引了一匹真正的豺狼。 慕祈见燕媚站着的姿势实在别捏,他将她打横抱起来,往床榻上走去。 放下燕媚的身子之后,他伸手来掀她的襦裙,燕媚心中一慌,以为他要做那档子事, 忙抓住他的手:“王爷, 这里是寺庙。” 慕祈见她误会了,伸手一点点的扳开她细嫩的手指,抬眸道:“你以为本王要做什么,快点松开。” 燕媚见他没那个意思,心下稍安,狐疑的松开。 慕祈卷起她襦裙下方的绸裤直卷到膝盖上,露出两节粉白修长的小腿,膝盖上两弯淤青也露出来了。 燕媚心里一个咯噔,知道他已经发现了。 再抬眸看慕祈,见他浑身散发出慑人的寒意,脸色阴沉得吓人:“燕媚,这个伤怎么回事?” 燕媚咬了咬唇, 若是她今日不说出事情的真相,很难过慕祈这一关,俊阳侯虽没有真的玷污她,可她已经被他摸过了,就这种事情也足够毁掉她了,左右都逃不过惩罚,燕媚将心一横,只得将今日在西佛堂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既然她逃不过,她也不会让李桑媛和凌珑好过。 慕祈听了之后,脸色越发黑沉。 所以,这就是凌家女郎对他的宠妾设下的局,原本想要引来和尚毁掉燕媚,谁知燕媚却被裴星津所救,到头来还赔上了自己侍女的一条性命。 他先前还怀疑凌家女郎跟俊阳侯有勾结,可燕媚说出事实真相后,慕祈便将这个可能性给否定了,若是凌家女郎当真与俊阳侯有勾结,那她的贴身侍女必然知情,俊阳侯在仓促逃走之际,也没必要杀侍女灭口。 而极有可能是,凌家女郎原本想要引来其他人,却被假扮和尚的俊阳侯给截胡了,那俊阳侯熟谙风月之事,看到这两个信物,便知道佳人有约,他色心又起,前来赴约,却被裴星津给撞破了。 那俊阳侯截的又是谁的,慕祈想起今日官兵们搜查寺庙报上来的那些人,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答案。 不过这事情还是要等细细审问那凌家女郎才知道真相如何。 事情都弄清楚之后,他的注意力又回到燕媚身上,他紧紧盯着她问:“他都碰了你哪里?” 燕媚看了他一眼,抿着小嘴,眼底泛着点幽怨之色,她刚才将俊阳侯碰过自己的事情告诉了慕祈,本来她想要将这一截给瞒过去,可仔细想想,不如干脆让慕祈误会自己算了,他认为她是个不贞的女人,就会嫌弃她,或者将她赶出王府。 她又低下头去,垂头不语。。 慕祈看到她这副模样,心底涌上一阵酸妒,他忽然发了疯,不管不顾的扯开燕媚的衣襟往里看,并无半点痕迹,见她身上并无痕迹,他心里翻腾的怒意稍稍压下去。 俊阳侯虽没动燕媚,可想到那双脏手摸过她的身子,慕祈便像吞了只苍蝇一样难受,若是他再早半个时辰上山,事情也许就不会发展成这样。 而且也轮不到那娘们一样的书生裴星津来救他的女人。 他这样做,却让燕媚红了眼睛,她鼻子泛酸:“王爷是不是嫌弃妾身了?” 她嘴上这么问,心里却觉得,他若是嫌弃她最好不过了。 慕祈见她咬着唇瓣,杏眼里泛着水光,一副要哭的模样,慕祈暗暗叹了口气,良久,他低声道:“本王没有嫌弃你,你别多想。” “夜色已深,你早些歇息。”说罢,男人起身离开。 等男人一走,燕媚眼眶的泪水便消失了,只余下眼球上淡淡的血丝,棠溪过来安抚她,燕媚却没事人一样道:“我累了,想歇息了。” 她今天折腾了这么久,膝盖受了伤也没上药,又遭到慕祈这样的冷遇,棠溪知她心里不舒服,既然她要歇息,棠溪也没继续说,伺候她早早睡下。 次日一早,西北王府之人便匆匆下山了,昨夜里,慕祈连夜审讯寺中的僧人,得知俊阳侯在入寺之时就换了平民的身份,寺中的僧人们并不知道他俊阳侯的身份,入寺后他又自己去摩云洞看守,鲜少与寺中僧人有所往来,僧人们对他也知之甚少。 至于这一切和淮王有没有关系,僧人们就更加不知道了,反正现在俊阳侯已死,已经死无对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