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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灯的目光被吸引去,左看右看,过了好几息,才着手挑选。 闻清云又道:“都拿去。” “总要挑把日常练习的刀。”闻灯小声说道。 见闻灯如此认真,闻清云不由想起,他被步绛玄带着从铸剑街出来的情形。现在闻清云基本能够断定,这两人为何去那,可这不代表他认可了步绛玄。 “我还是搞不懂,你为何会喜欢那样一张死……冷冰冰的脸。”闻清云脸上表情消失,又拉出一张黑脸。 闻灯头也不抬:“二哥,你有喜欢过谁吗?我记忆中似乎没有。等你找着了对象,就会知道,喜欢这种东西,是说不清的。” 闻清云被他的前半句噎了一下:“程家公子哪里不如他?” “在我心里不如他。”这种鬼话闻灯已能不打草稿、脱口而出,不过听到闻清云提起那位程公子,逐渐坐直背,道:“二哥,退婚之事……” 闻清云表明他会处理,但心念电转,又提议:“退婚之前,不妨见上一见?” “不见。”闻灯拒绝得干脆。 “就见一见。” “不——见——” “当真不见?” “我心有所属。” “行吧。”闻清云不再提此。 闻灯挑来挑去,总算挑出把又顺眼又趁手的练习刀,但也没跟闻清云客气,把其他刀亦收进空间法器里。 桌上空了,他端正坐姿,清了声嗓,问:“二哥,我想你应该调查过步绛玄了吧?” 闻清云在闻家主管情报,来神京之前,闻灯便隐隐察觉到,这位便宜哥哥在调查步绛玄。闻灯仍旧对步绛玄知之甚少,本尊又是个锯了嘴的葫芦,问十句话能应一句就算喜大普奔,只好从外部下手。 “查到的资料,可以给我看看吗?”闻灯笑眯眯地朝闻清云伸出手。 闻清云瞪了他一眼。 闻灯垂眸,失落道:“那我自己去查吧。” 言罢就要起身朝外,姿态极其做作,闻清云“啧”了声,将一个信封丢给他。闻灯登时笑起来,道了声谢。他拆开信封,里面仅有一页薄纸,而纸上寥寥数行,写道: 步绛玄,平宁三十七年二月廿四生,白玉京大明楼东和首徒,平宁五十年初上凌云榜,高居榜首至今。 其父萧山步氏步启衡,曾列天榜第三;其母系天影族人,名讳生平不详。 闻灯不到片刻便看完,一抖这张纸:“就这?” 闻清云平静点头:“就这。” “偏爱癖好呢?生平事迹呢?人际往来呢?人情关系呢?”闻灯难以置信,觉得闻清云在忽悠他。 闻清云面上难得露出惋惜:“步绛玄的父母,于他三岁时去世。他的家族,也就是萧山步家,虽然是名门世家,但因他母亲的关系,待他并不好。十年前,步绛玄离开萧山,到白玉京大明楼修行,平日里没什么朋友,性格极度孤僻,能打听出的,便只有这些了。” 还真是逃不过的美强惨设定。闻灯觉得步绛玄有几分可怜,抿抿唇,问:“他母亲做了什么导致他不被家族喜欢?这上面的天影一族又是什么族?” “并非因为他母亲做过什么,而是因为他母亲本身。”闻清云唏嘘道,“天影一族,向来是江湖上的禁忌。这一族的人,越往高境界修行,越容易发疯。” 闻灯沉默几许,把薄纸装回信封,向前倾身,问:“二哥,你办事一项周全,萧山步家的内部情况,一定也打听出了吧?” 这一回,闻清云没做推辞之色,从空间法器里取出一沓高过一寸的、订成册的资料,丢到闻灯手里,同时还到:“你看后便知,为何我极不赞同你……” 闻灯一听他唠叨就头大,把资料往刀鞘里一塞,打开车门、探身出去:“谢谢二哥,我还有事,先回白玉京一趟!” 闻清云惊起:“你这丫头!” 马车正在行驶,这位“小姐”突然出来,作势要跳车,把车夫吓了一跳,忙将马停住。闻灯冲他说了声谢,双脚踏上路面,撑起一把新伞,快步走掉。 这里离白玉京不远,一刻钟后,闻灯回到学院门外。 淅淅沥沥的秋雨中,招生考试还在继续,开过季的山茶随风轻摇,守在院门口的人神情无聊单调。闻灯向前走了一步,突然顿住。事情发展得太跳跃,他还没拿到白玉京的出入凭证。 他在原地默然片刻,转身走进一条无人小巷。 闻书洛的刀鞘里有件能够在一定范围内进行瞬移的法器,闻灯找出它,握进手中。他盯着不远处白玉京的院墙,在心里默念“到那边去”。 下一刻,周身景物皆成色块,数丈距离被拉成虚无,闻灯成功“潜入”白玉京。可很快,他发现一个新问题——他对白玉京内部完全不熟,睁眼走和闭眼走没有任何区别。 “这里都不弄点指示牌吗?”闻灯张望一番,不满说道。 他干脆凭着感觉乱走,等遇见了人再问路,可走着走着,人没遇到,先遇到了堵墙。 他瞪了这墙一阵,把先前的法器握回手里,开始凭感觉瞬移。 这回效率高了许多,没过多久,他听见附近有说话的声音。 声音源于前方的转角之后。闻灯走近,听清他们的交谈内容,其中一个声音较为谨慎严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