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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青:“……” 靠。 他这一问,夏青也回过味来,身体愣住。 眼眸盯着最近处的烛灯发呆,神游天外。是的了,为什么他拿了楼观雪的东西给别人,都没想着跟他说一声。 他以前是那么自来熟的人吗?也不是吧。 在神色发懵想理由的时候,夏青先道歉了:“对不起。” 楼观雪从窗前走了过来,雪衣掠过光滑的地,坐他对面。 “对不起什么?” 夏青在这事上倒是很实诚:“偷了你的东西,还给别人。” 所以他先前到底怎么想的?? 楼观雪乌发如缎,垂在玉一般的锁骨上,笑了下问:“偷我东西倒无所谓,我就是有点好奇,傅长生到底有什么吸引你的?” 夏青思维比他打断,沉默片刻,说道:“我觉得他很熟悉。”他决定说的详细点:“就那种玄乎其玄的,万人之中总有一个人你会觉得以前见过的熟悉。” 楼观雪听到这个理由,忽然古怪地一笑:“是吗。” 夏青慢吞吞想了想:“是啊。” 楼观雪显然对这点也不是很在意,伸手从书堆里取出一本书,道:“你的道歉可真没诚意。” 夏青举起手,露出上面紧系的红绳舍利子,吐槽:“适可而止吧楼观雪,我现在为了帮你,名声自由都搭上了。” 楼观雪落在他白净纤细的腕上,又很快地移开视线:“自由?你想去哪我没陪着你去?” 夏青:“我压根就没有想去的地方。” 楼观雪说:“那这是你的问题。” 夏青瞪他一眼,但刚做了件对不起楼观雪的事,有些心虚,现在不想跟他吵,抿唇没说话。 楼观雪一手支颐,一手翻着书页,忽然想到什么又低笑一声,语气凉薄:“你倒是能耐,还教人怎么吸引我的注意力。谁给你的勇气。” 夏青:“……” 夏青若有所思:“可能是那个侍卫吧,谁让我真的成功往你床上送过人呢。” 楼观雪放下手,漠然看着他。 夏青立刻正襟危坐,说:“当然,主要还是因为那话是你自己亲口说的。” 楼观雪微笑,眼神温柔:“嗯,我告诉你,然后你告诉别人。” 夏青憋半天,说:“通天之海那堵墙,人多力量大嘛。” 楼观雪垂眸,讥讽说:“你真见到了它,就不会那么说了。” 夏青疑惑:“你见过?” 楼观雪:“没有。” 夏青:“那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楼观雪意味不明笑说:“哦,总会见到的。” 夏青面目表情盯他几秒,没说话。 楼观雪看起来对他温柔体贴有问必答,实际上他不想回答的事有一千种敷衍的答法。 好在夏青也不是什么好奇心特别重的人。 “来,看看。”楼观雪忽然把手里的书摊开,推到了夏青面前。 夏青低头,又是奇怪的文字。 “干什么?看不懂。” 楼观雪眼神天真单纯,笑:“教你识字啊。” “……” 这人绝了。 夏青暗自磨牙:“你还记得你之前怎么说的吗。” 楼观雪手指点在固定的一页,从善如流:“记得。不过我不想你再负气出门,然后拿我的东西给别的男人。” 夏青憋了半天,决定把先前问过三次的问题换种方式:“你是不是今天病得更重了?” 楼观雪看他一会儿,露出一个笑,慢悠悠说:“好像是的。” 夏青冷脸:“我不学。” 楼观雪:“我想教。” 夏青深深呼口气,左顾右看,伸出手,直接把在旁边呼呼大睡的骨笛扯过来,拿东西架着,竖着摆放到书前:“行,你教给它。” “!!!” 骨笛猛然惊醒,差点直直往前栽倒。 楼观雪别过头,闷声笑了好几下。 夏青死命摁着笛子:“你主人教你识字!好好看好好学!” 骨笛:“…………”它到底做错了什么? 楼观雪笑罢才道:“这是有关梁国的记载。你不是觉得傅长生熟悉吗,我帮你好好了解一下他。” 夏青无力吐槽:“……怎么?了解之后我还去和他认亲?” 楼观雪还状似认真地想了下,而后又轻笑一声,语调懒散:“好像不可以。毕竟在外人眼中,你现在把我迷得七荤八素。以这个身份和人私通,我不杀傅长生都说不过去。” 神他妈七荤八素。 夏青扯了下嘴角,干脆果断:“不听。” 楼观雪点头,从从容容:“那我们换本书。” 夏青摁着笛子往前滚:“你跟它讲,我要睡了。” 楼观雪手指将笛子拨到一边:“睡什么,阿难剑主都不好奇蓬莱吗?” 夏青猛地炸毛:“你要死啊!” 楼观雪笑吟吟问:“你知道蓬莱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吗?” 夏青浅褐色的眼冷冷盯着他。 楼观雪说:“海外蓬莱,道家圣地。书说蓬莱之人盛世从不入世,但,逢乱必出。” 夏青:“哦。” 楼观雪:“你觉得现在这个世道如何?” 夏青被他一个意味莫名“阿难剑主”气得咬牙切齿,闻此凉飕飕:“暴君执政,民不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