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节
“老妈，如果你真的喜欢这个房子的话，那我们就把它买下来，你放心，你儿子我现在真的有钱了，这房子的定金我都已经付了，今天就是要带你来看房子的。”韩易终于决定说出了实话，一口气把话说完，觉得心里舒服了许多。 “什么？儿子你……”韩易老妈明显是让韩易的话给震惊了，愣怔在那里，过了一会才喘了口气说道：“儿子，你不是骗你老妈吧？你哪来的那么多钱买这个房子啊？快说实话，你的钱到底是哪里来的？”说到最后，声音已经转为严厉。 儿子一下有了这么多钱，身为父母，第一个想到的肯定是儿子是不是去干什么违法的勾当了？虽然说韩易老妈一直对韩易是比较放心，但所谓关心则乱，这个时候，心情激荡之下也难免得她不想多了。 韩易就知道老妈会误会，一把拖过还在边上东张西望的于荣，说道：“我的事于荣都清楚，我毕业回来后，和于荣两人搞了个冷饮摊子，赚了好几万，后来又凑巧碰上个朋友，他们想找个人代理啤酒，就是那个青岛啤酒，你知道的吧？当时我们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思，没想到这啤酒推出后，批发的生意好得不得了，现在每个月都有好几万进账，所以我就想给你们买个大房子，也让你们二老过得舒心一点。” 早上带老妈去看房子的时候，韩易就想到了最后肯定要摊牌，为了增加说服了力，就想出了特意让于荣开车过来接，就是为了预备这个时节，现在果然是用上了。 “你这是真的吗？”市场上的青岛啤酒韩易老妈是知道的，听韩易这番话说出来，有根有据，也相信了几分。不过毕竟韩易所讲的这一切给她的冲击实在是有些大了，一时还是有些难以相信，便转向了于荣，语气轻柔却又严肃地问道：“阿荣啊，你和阿易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家里和我们家也熟悉，你可要给阿姨讲实话，阿易他说得到底是不是真的？” 第三百零三章 父母心 “阿姨，你放心，韩易说的都是真的。”于荣人虽然胖，脑子反应却不慢，心里已经明白了韩易为何会一大早特意让自己陪同过来，便笑着把他们如何发现机会，又如何在汽车站卖冷饮的事对韩易老妈简单地说了一遍。 “阿姨，这事丁权也知道，当时我们那冷饮用的罐头还是丁权他家里从别人那里抵债过来的罐头呢。” 韩易也没有几个要好的朋友，丁权算是一个，以前也在韩易家里来得勤，韩易老妈当然不陌生了，点了点头，不过心里还是有些疑问：“就算你们这冷饮卖得再好，能买得起房子？” “不是的，阿姨你听我说。我们当时也想不到，这冷饮的生意竟然这么好，每天都可以卖出好几百，后来我们就又琢磨着多请了几个人，在客运中心和服装市场多开了几个摊子，生意都不错，几个月就赚了三万。”于荣说的当然是比较省略，不过还是让韩易老妈感到震惊，几个月的工夫赚了三万块，抵得上普通人一年的收入了，没想到这小小的冷饮摊竟然能赚这么多钱。 “呵呵，后来，韩易的朋友，也就是开发这楼盘的老板正好有个啤酒批发的项目，他是搞房地产的，对这个项目不感兴趣，便问我们有没有意向？当时我们也是正好赚了一点钱，就想着这项目不错，心想就算是亏了也就是这几万块，当自己这几个月白辛苦了。可是没想到这啤酒的生意竟然非常红火，现在我们在暖州各地都开了分部，每个月最少都有十几万进帐。阿姨，你起先也看到我那车了，三十多万，就是从那分红买的，呵呵，说到底还好当初跟着韩易入了股，不然我现在哪里有钱买啊！” 于荣是个人精，看着这情况心里已经有点数，就掂量着没有把韩易的家底全部抖露出去，而且把那金额也缩小了许多。但就是说的这一个月十几万，也已经够让韩易老妈觉得不可思议了。 也许是于荣的胖脸让人看起来确实比较信任，听于荣说完，韩易老妈的疑心总算是消退了一些，对韩易问道：“这么说，你真的有钱了？” “是。”韩易老老实实地点头。 “那你老实跟我说，你现在到底有多少钱了？”韩易老妈笑吟吟地问道。 “两……一百多万吧！”韩易犹豫了一下说道。他原本想说两百多万，临到嘴边的时候又改了一下。 “一百多万？这么多！儿子，你不会是糊弄老妈吧？”韩易老妈一下低声惊呼起来，在她预想中，韩易就算是赚钱了，能有个四五十万也就顶天了，实在是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就这短短的一年多的工夫，竟然能赚了一百多万，这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老妈，阿荣不是都和你说过了嘛，我们那批发店里的生意好得很，一个月开销完后，最少能净赚一二十万。而且我也没买车没买房的，这都没怎么花，。”韩易一脸无奈地回答，心里暗自庆幸还好把这数字下调了一些。 “可你就是有钱了，也不能乱花啊。你看这房子这么大，那该花多少钱啊？再说了，我们一家才四口，住得了这么大的房子吗？”韩易老妈拉下脸教训道。不过虽然是板着脸，那眼里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儿子有出息，做老妈的心里自然高兴。 “老妈，不是的，这钱赚过来不就是为了花的吗！你们二老也辛苦了这么多年，现在儿子总算是有点钱了，当然要让你们享福，最起码也要住得舒服。”韩易动情地说道。 儿子不但能干，而且还孝顺，做老妈的心里更高兴，那十月怀胎，含辛茹苦拉扯他长大成人，总算是没有白费。 “好小子，还算你有点良心，能想着我们。”韩易老妈赞许地点点头，心想盘算着，儿子既然有本事赚钱了，那就是买个大点的房子也没什么，不过……想到这里，韩易老妈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马上问道：“阿易，听阿荣的这口气，说你现在的批发部搞得很大，那你上班怎么办？能顾得过来吗？” 韩易老妈这话算是问到点子上了。 韩易闻言脸马上耷拉了下来，说道：“老妈，我就是想和你说这个事……那个……公司里我今年给它办了个停薪留职。”韩易没敢直接说自己已经辞职了，多留了一点余地。 “什么？好好的工作你不干了！”老妈一听大惊失色，“你老爸要是知道了，那还不翻天了！” “不是不干了，而是停薪留职，这个……期限到了以后还可以回去上班的。”韩易长这么大，在父母面前也没象今天撒的谎这么多。不过为了让老妈安心，还是耐心地解释，而且最重要的是，韩易还要靠着老妈去说服老爸。 这也就是韩易为什么先带着老妈来看房子的主要原因。 在韩易的家庭里，毫无疑问，韩易的老爸是占了绝对的主导地位，也是这个家庭毫无疑问的顶梁柱。不过在这个家庭里，有很长一段时间，却是靠着韩易老妈那瘦弱的肩膀才撑起来。 当初韩易老爸还在部队服役没有转业到地方的时候，韩易老妈一个人在家，既要下地种田，又要上山打柴，还要带大韩易两兄妹，还要计算着柴米油盐酱醋茶，其辛苦可想而知，可是韩易老妈却从来没有过一句怨言。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了韩易两兄妹相继进学校读书之后，韩易老爸也终于转业回家进入厂里工作，情况才稍有转变。 对此，韩易老爸一直在内心里怀有一种深深的感激和隐约的愧疚，也正是因为如此，只要是韩易老妈决定的事，韩易老爸好象就从来没有反对过，至少在韩易的记忆里是如此。 “你这死小子，是不是怕你老爸骂你不务正业，才特意搞出了今天这么一出？”韩易老妈笑骂道。对于儿子的心思，她已经完全明白了。 被老妈一下看穿了自己的心思，韩易却并不感到有太多的尴尬，挠挠头有些讨好地嘻嘻笑道：“我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老妈的慧眼，不过这事我也是没办法，要让我自己说，非得让老爸骂死不可，所以……这事还得您大驾出马才搞得定了。” “行了，没事，这事就交给老妈我了。”韩易老妈也是想得开的人。其实天底下做父母的，最大的心愿无非是想儿女们都能平平安安稳稳当当地过一生。让韩易到单位上班，也不过就是图个稳妥。既然自己儿子事业有成，能够正正当当地有能力赚大钱，那在不在单位又有什么区别？ 第三百零四章 父子长谈 让于荣送老妈回去之后，韩易才如释重负地长吁一口气，为了这工作的事瞒了家里人这么久，犹如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常压在心头，今天总算是有个交代了。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最终结果如何，不过既然有老妈开口答应帮着说话，想来问题不大。 卸下这个重担，韩易顿觉一身轻松，到了公司后，这一天干活都是哼着小曲，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搞得全公司里的人都暗暗奇怪，猜测这年轻的老板是不是谈恋爱了，所以心情才这么愉快？ 不过临到下班的时候，韩易的心里又不免地忐忑起来，不知道回家后面对老爸将是一个怎样的境况。然而该来的总会来，该面对的也始终要面对，韩易鼓起勇气推开房门，老妈正在厨房里忙活，而父亲韩广生则坐在饭桌前默默地抽烟，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来。 “爸、妈，我回来了。”韩易硬着头皮招呼了一声。 父亲没有回答，韩易老妈从厨房里转过身来：“阿易回来啦，先去洗个手，饭马上就好了。”说着话对韩易使了个眼色，脸上笑了一下。 看到老妈的笑脸，韩易心里定了一下，连忙答应着进了洗手间，等他洗完手出来后，就听到父亲说道：“阿易，你过来，我有几句话跟你说说。” “来了！”韩易心里一跳，嘴上噢了一声，心里始终是有些打鼓，慢吞吞地走到老爸的身边，搬了张椅子坐下。 韩广生抽了一口烟之后把烟头按到了烟缸里，然后看着韩易说道：“我听你妈说，你在外面搞了个什么批发公司？” “是！”韩易不敢多说话，点头应道。 “单位里的工作也停薪留职了？” “是的。” 接下去是长久的沉默，韩广生没有再问，韩易摒住呼吸，听着老爸从烟盒里摸出一支烟来，然后点上。 半晌，韩广生才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还记得你小的时候，经常把那些小人书整理出来，然后租给周围的小朋友们看，给你和meimei赚零花钱的事吗？” 韩易愣了一下，不晓得老爸这个时候为什么突然提起自己童年的事情来。 韩广生又叹了一口气，说道：“常言道：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其实你小时候的性格就表现出你不会是个安分于固定工作的人。这个家里，你妈没正式工作，我呢，部队转业后也就是在厂里上个班，虽然当个车间主任，却也是领几个工资的人，我们俩这辈子都不是大出息的人，家里也没有攒下什么钱，害得你不能去上高中读大学，而且去外地读书的生活费用还要你自己打工来补贴……” “爸……”韩易抬头叫了一声，眼角已经湿润，嘴唇嚅动几下，却说不出话来。 韩广生轻抬了一下手，制止了韩易要说的话，继续道：“原本我们最希望的，是你能在公司安安心心的上班，电力公司好歹也是国有单位，虽然赚不了什么大钱，却胜在福利好，安稳，如果再勤俭一些，这日子也会过得慢慢好起来。不过你现在既然坚持选择了走从商这条路，而且也弄出了一点名堂，那我也不多阻拦你。古话说得好，儿孙自有儿孙福，父母不能看顾你一辈子，你终究是要长大，要走自己的路。不过你从商，我还要送你一句话，“为富不能不仁”，不管你以后能不能闯出多大的名堂，始终要记牢。” “是，我记住了。”韩易重重地一点头。 顿了一下，韩广生放缓了口气，问道：“你妈和我提过，说是有个朋友帮你，你才开了那个啤酒批发点，你老实告诉我，那个人是不是富海航运的老板邱兴文？” 韩易真的有些震惊了，虽然老爸说得不完全对，但和事实也相差不远，没想到老爸只是从老妈的只言片语中，竟然能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不禁让韩易震惊之余又对老爸感到佩服。 看到韩易脸上的神情，韩广生已经知道了答案，笑了一下，说道：“你不要感到奇怪，其实你老爸这辈子，要说真正和有钱人打过交道，也就是个邱兴文。邱兴文这人重情义，当年的十块钱之恩，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直念念不忘，在有钱人当中也算是少见。你不知道，当初你去外面读书的时候，邱兴文曾经找过我一次，还提过让你毕业后去他的公司上班，而且最少也会给你一个经理级的搭挡一面的职位，不过被我婉拒了。我当时和他说过一句话，我说如果你是因为我当年的一饭之恩而来报答的话，那么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我儿子绝对不会答应去你的公司做事的，因为我了解我的儿子。” 韩易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样坐在，和老爸促膝长谈。但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一向不善言辞的父亲，却对他了解得如此深刻和透彻。 “这么说来……”韩易有些疑惑了，把自己如何和邱兴文认识和交往的过程原原本本地和老爸说了一遍，当然了，也只是到荣记商贸开业为止，其中有许多的事情还是省略了过去。 “爸，你说邱大哥是不是因为你的这句话，才特意安排好了和我这样认识的？” 韩广平听完后，沉吟了一下，然后轻笑着说道：“儿子，你想得太多了！邱兴文这人虽然我和他交往不多，但是这人的性格我却已经了解。他如果是想要你去他的公司，又或者是想帮你，一定会直接来找我或者找你，而不会搞这种弯里弯去的门道。那么，你们之间的这种相识，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天意。呵呵，真的是天意。” 听老爸这么一说，韩易心里的疑惑顿时尽去，不好意思地摸着头也呵呵笑了起来。 这时候，韩易老妈已经把厨房里的饭菜开始拿到桌子上来。韩广生拍了拍裤腿，站了起来，说道：“好了儿子，今天到此为止，先吃饭。总之，邱兴文这人，虽然性格比较固执，但是重情义，知恩图报，有他帮衬着你，你的路会轻松许多，我放心。当然了，你也要牢记，人始终只能要靠自己。用我们暖州话来说：事干，事干，是要靠自己干，懂了吗？” （注：事干，暖州方言是指的是干事情。其发音中的“事”和“自己”是相同的发音，故长久以来有此一说的顺口溜。） 第三百零五章 回家的遭遇 春节很快来临，而对于韩易来说，这个春节却不再如以往那般轻松悠闲。身为一个公司的负责人，首先要在春节放假前安排好所有的事，包括留守值班人员等等，而且还要为明年做好计划安排。虽然这些事有方宏在帮忙着，但是农历二十八方宏也要和老伴一起回中海过年。 大年夜陪着家人在家里吃过年夜饭后，韩易的手机开始嘟嘟地响起来。自从和家人坦白之后，韩易的手机也终于是在家里见了天日，不用再藏着掖着了。 手机上满是发来的各种各样的祝贺短信。自从有了手机短信功能之后，好似这短信拜年成了一种流行，各种漂亮的段子也随之应运而生，不过韩易看着那些短信段子，虽然文字整齐优美，却总感觉缺少了一些人情味。 而过了初二之后，让韩易苦恼的却是春节时的拜年活动。 立信公司现在好歹也算是乐云市比较知名的投资开发公司了，方方面面的关系自然需要打理。韩易自己在心中估算了一下需要拜访的名单，涉及到单位领导层的，排在第一的自然是赵斌，然后是吕长善，吕长善虽然平常来往不多，但他是名义上的政府第三号人物，也是赵斌坚定的支持者，现在立信公司和赵斌因为盐林工业区而紧密联系在一起，利益攸关，当然也要去拜访。 接下去的就是洪昆和马云天，这些都是属于关系比较密切的人，需要多花一些心思维持好关系。另外还有李长山那里也要去，在韩易工作上的事李长山出了力，虽然李长山更多的是看在邱兴文的面子上，但人情就是人情，韩易觉得，不能让别人有人走茶凉的感觉。 其他的如那些工商、税务、土地、城建等各实权和直管部门的头头脑脑，则是有选择地分别都要拜访到位，不然的话，稍一疏漏，说不定哪天就给你来个横插一杠，穿个小鞋。 对于这种迎来送往的事，韩易以前从来没经历过，这当中的有些细节实在微妙，不过幸好还有曾庆华这个老手在一边给他指点。乐云碧辉立足乐云，上下关系盘根错节，做得又是带点灰色的买卖，每天都不知道要和多少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自然熟门熟路。 为了不致疏漏，曾庆华特意和韩易商量了之后，列出一个顺序名单来，上面有需要拜访的人物以及礼物的厚薄，这样看上去就一目了然。当然了，曾庆华反复告诫，这个名单只限两人知道，而且过后立刻销毁，免得日后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除此之外，曾庆华还是有些不放心，又特意安排了刘善平协助韩易，由他开车带着韩易转悠了两三天，终于是赶在年初六前把所有该拜的码头全部给拜完了，其结果是让韩易心神俱累，只觉得这拜年实在是天底下最累人的事了。 初七的早上，何晴给韩易打了个电话。说起来自从何晴去了暖州之后，就很少和韩易通过电话，春节晚上，也只是发了个短信祝贺。 何晴是在大年二十九的下午开始回家，和来时不同，这次何晴回去是坐地飞机。在立信公司这么久，何晴一直担任着中层的职位，韩易给她的工资是三千五一个月，这是属于正常的管理层工资了。但是除此之外，何晴还有荣记商贸里百分之三的股份，这才是大头，荣记商贸一年的利润上了千万，光是这分红，年收入就到了三十万。 “韩易，我今天晚上的飞机，应该明天就能到了。”何晴在电话里轻轻说道。 “这么快！”韩易愣了一下，不自觉地问道：“公司里这几天都安排好了，也没什么事，为什么不在家里多休息几天？” “家里？”韩易听到电话那头的何晴好象笑了一下，笑声却如叹息，殊无欢愉。 韩易马上反应过来，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何晴的过去早就和自己说过了，父母双亡，又哪里还有家？如果非要说有家的话，也就是…… 韩易一时说不出什么话来，电话那头的何晴也没有说话，只听着话筒里传来的轻微的呼吸声。长久的沉默之后，何晴长吸了一口气，说道：“好了，就这样，我明天早上就去公司报到。” 韩易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消失，半晌，还在原地发愣。何晴挂断电话之后，抱着双臂默默地靠到了墙上，却已不禁泪流满面。 远在千里之外的韩易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何晴这趟回家，遭到的是怎样的境遇？ 虽然何晴的父母早已经不在，但是家乡毕竟还是家乡，在那里有从小长大的伙伴，还有熟悉的一草一木，时常牵动着她的梦境。由于归家的思念所致，何晴没有选择坐公交车，而是从机场直接打了出租回到了自己的那个小山村。 小山村还是那样的安静、落后，一切好象和她离开前没什么变化，不过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何晴自己的生活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何晴父母双亡，唯一和她比较亲近的也大概是住在离她家不远的叔叔。何晴的叔叔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一年就靠着侍弄着那几亩山田过活，生活也很窘迫，但是对于这个唯一的亲侄女，平常还是多有照顾。而何晴，也把这当成了她最亲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