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第一世，这位小探花的谋划自是成功了。他在关键时刻跟皇帝通风报信，然后藉著别人的手把大长公主驸马断了个凌迟处死，并且早在此之前，两位国舅被贬为庶民，赋闲在家。皇帝觉得这位小探花是个人物，于是整建事情结束之后，小探花扶摇直上，位列人臣。 高清兰自然是知道皇后会毁掉这位探花的。在第二世的时候，探花由皇后的侄子出任，皇后娘家从此转入书香清贵之家。 皇后毁掉这位探花的方式挺让人恶心的。 她安排了名妓跟书生的邂逅，然后在考试前夕让那书生喝下加了药的酒菜，导致第二天无法应考，清醒后还被大惊小怪的鸨母嚷得满城人都知道有个书生要美人不要功名，最绝的是，这位鸨母让人搜了他的衣袋，确定他身上没钱以后，就这样光溜溜的把他赶到大街上。 于是这位原本会是探花的书生因为行为荒诞错过考试，并且因为太多人看见影响世人观感，同时被革去了功名。他的亲家因此跟他退婚。 因为是他本人的过错，之前亲家又是这么不离不弃，所以大家只把过错归于他自身。到此为止，皇后就没再多做什么了。或许对皇后来说，让这样一个“渣男”失去所有，就是最好的教训？ 重生的皇帝没有这段记忆，但高清兰跟戒灵兑换了剧情，又有戒灵可以询问八卦。所以高清兰知道，即使是第二世的那位书生被陷害得失去了功名，人家最后还是著书立说，成为一方隐士学者，虽然无缘于朝堂，却仍走出了属于自己的路。当初的亲家之所以跟他退婚，也不完全是因为他荒唐，而是那位嗅觉敏锐的岳丈知道是皇后一系的人马在搞鬼，为了不让自家扎了皇后的眼，只好退婚以保全女儿跟这位原本会是自己女婿的子侄。 说白了，就是能把日子过好的人终究是能活出一条路来，而像皇后这样的，即使重生来复仇，却还是要靠讨好“仇人”才能过好这一辈子。 其实高清兰本来还犹豫著要不要去管这位书生的事情。毕竟朝堂上不缺一位探花。只是她想到，如果没有这位小书生，恩科的探花将会是皇后的侄儿就觉得厌烦得不行。 似乎只要是重生的女子家里人都突然开了天灵盖，随便念两年书就能中大三元。 反正谁当不是当呢？皇帝本尊应该会希望高清兰救下这个心腹的吧？ 想来想去，高清兰还是吩咐下去，让人特别看著这个书生。红袖添香邂逅名妓什么的高清兰没意见，只是该去考的试还得去考。高清兰让一个侍卫假做路过，在书生醉倒以后以万夫末开的姿态把书生带走，之后请了大夫帮忙解掉酒中药性，果然没有耽误第二天的考试。 为了膈应皇后，高清兰这次点了这位书生为榜眼，探花则为上辈子的榜眼。 重生或者穿越的妹子都有一个毛病，当事情进展跟她所知或所想的不一样的时候，要不就归咎于蝴蝶效应，要不就开始如临大敌般焦虑。 皇后并不知道什么叫做蝴蝶效应，不过她也认为事情有变得原因来自于自己的重生，并且因此警惕自己不可任意妄为，安插宫人跟毁掉小书生的失败让她拾起了一点谦虚，同时她也焦虑，担心自己的改变会让复仇变得遥遥无期。 ☆、第二十章 皇后复仇记（四） 拯救了小书生以后，高清兰先让他去翰林院当个分奏章的小官。不过入了翰林就是往内阁走的节奏，总之既然这位能干的小书生有当能臣的潜力，那就不要浪费了。 除此之外，高清兰也特别的去注意了一下皇后的反应。经过几个世界的累积，积分已经足够让高清兰兑换几个一次性的初级监看道具。每次只能锁定一个人，并且只在一个世界起效。也就是说，高清兰锁定了皇后，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都可以监看皇后及以其为圆心，半径三尺内的动静。不过离开这个世界以后道具作废。 高清兰当然也很想要大手笔的使用高级监看道具，高级的监看道具范围扩大不说，還能同時鎖定三人，虽然仍舊是一次性道具，却更为实用。 不过初级的监看也很足够了，高清兰在皇后那里放了一个，皇后的父亲那里放了一个，剩下一个她留著备用。 皇后那边得知小书生成了榜眼还入了翰林院之后除了紧张跟警醒自己之外，当然还有愤怒。 “刘聪真是好硬的命！”这是皇后得到线报以后的第一句话。 “其实刘聪不过是个小官，跟娘娘您八竿子打不著，您又何必跟他计较？”一旁的大丫头一边给皇后递水，一边宽慰著好话。 “我自有我做事的理由……”皇后蹙著眉转头看向报信的宫人又问：“宁儿是不是去看状元游街了？有没有看到刘聪？她对刘聪什么看法？” 那宫人楞了一下道：“这……姑娘知道娘娘特别注意刘大人以后，每次总是会想办法问一下刘大人最近的消息，不过却没听说过姑娘对刘大人有什么看法。大老爷认为姑娘只是因为娘娘您顺道注意著罢了。” 皇后摇头道：“倘若是这样自然最好！你回去跟大老爷说，我们家绝对不许跟刘聪扯上任何关系。也不要让他知道之前设计他的人跟我们有关系……让大老爷跟宁儿说清楚，刘聪不是良配。” 那宫人听了以后面上表情不变，手指却忍不住抽了一下。高清兰看了都忍不住要笑。 虽然是重生的，原本皇后也是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女子吧？怎么就这样在属下面前败坏自己侄女的名声呢？一下又说人家看了游街就对刘聪感兴趣，一下子又要强调刘聪不是良配，把自家侄女说得多花痴一样——即使事实如此，那也该是遮掩都来不及的事情吧？ 这真的让人为难阿。这话传了不是，不传更不是。传了国舅不爽，说不定当场就要迁怒，可是不传的话，国舅的千金要真的跟刘聪有什么以后，皇后娘娘也饶不了他……咦？这是同样把人家姑娘当花痴的节奏？ 宫内宫外都受到挫折，似乎的确让皇后安份了一会儿。目前为止高清兰对皇后没有任何动作，不过是以不变应万变，不过因为本尊的怨气是要收回皇后的特权，也就是说，本尊要让皇后明了，没有皇帝，皇后什么也不是。所以高清兰得要让皇后理解自己的“不知天高地厚”，让皇后知道自己也是奢求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话说这两句话主角都很爱用，可似乎没有一位拿来形容自己？ 其实高清兰很讨厌这两句话。 什么叫做奢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人之所以为人，不就是因为人会为了自己的梦想努力吗？所以擦鞋的会变成童话大师、商人之子会变成科学家、本来茹毛饮血的野人会传承出文化。如果人都不奢求、都“安安份份”的过日子，那么现在这个社会又会变成什么样？ 话说回来，当贵妃的想要皇帝宠爱错了吗？人家可是皇帝合法的女人之一；又，当庶子庶女的想要活出自己来错了吗？社会规范保障了正妻跟嫡子的福利，但你不能拦著别人争取这些福利以外的东西。 事实上，就算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不喜欢“明艳大气”、“诚恳直爽”的女人，而是喜欢“楚楚可怜”、“娇柔婉转”的小白花……那也不关你的事。谁说喜欢小白花的必得是渣男蠢货？又谁说喜欢直爽明艳女人的男子必然是温柔真诚？各花入各眼，即使重生一次，也不代表皇后就有资格评断男人喜欢怎样的女人才“是对的”。更不能因为自己“明艳大气”，就去鄙视人家弱柳扶风的美女是“上不了台面”。 况且，有话直说有时候不代表真诚，反而只显示了鲁莽；温柔婉转的小白花也不见得就是小家子气，真正的淑女并不会表现出让人下不来台的言行。那些所谓的“世家贵女”把说话鲁莽看不懂场合当成真诚直爽，把婉约含蓄说成了小家子气，其实不过是掩饰自己修养不到家罢了。 摸著良心说，谁喜欢面对一个没事指著你鼻子骂，对著你心口捅刀的人，然后还要說“你别介意，我这人就是直……” 怎么因为你鲁直我就得包容你说话难听么？你是生了我还养了我？ 所以身为皇帝不想要看见一个自以为自己直爽真诚其实说话鲁莽捅人心窝的皇后……完全可以理解！ 当然因为这是下层世界，人物的性格划分难免刻板，但是高清兰还是有些迁怒。她辛辛苦苦兢兢业业的游走在各个世界积德赎罪，结果这些人把福报当成应该的。这又怎么不让人羡慕嫉妒恨、让人觉得空虚寂寞觉得冷？（╬￣皿￣） 正在这边想著的时候，门外有人通报。 “皇上，皇后娘娘遣人来邀您一起去御花园赏花。” “让她先去。” 恩，这是诸事不顺以后打算抓紧皇帝的宠爱当做护身符？高清兰哂笑一声。复仇归复仇，勾男人还是一样得排上日程，如果不把周围看得见的男人都迷倒，似乎对这些女人来说重生就没意义似的，真是……没用。 高清兰没有想太多就去了，目前皇后还不可能对他有什么不利行为，像这种重生的女主角，满口的报仇报仇，行动上却大多是上赶著犯.贱。 不但要帮渣男调理身体，还要默默帮渣男避开可能的劫数跟危险——美其名要让他活著受苦； 除此之外又要帮渣男在事业上成功——美其名为让他知道自己的价值； 最后还要跟渣男各种甜蜜各种爱——美其名为让他知道得到又失去的感觉…… 总之嘴里说著要报仇，最后对渣男最好的往往就是这个重生的女主角。 这个世界本来是皇后复仇记，高清兰也是因为皇帝的怨念而来阻止皇后复仇的，不过即使高清兰什么都不做，原本的皇帝也没吃到苦，顶多就是纠结皇后爱不爱他的时候煎熬了一小下罢了，其他时间根本还是非常惬意的。 反正她没什么好怕，所以她也没有做什么防卫，轻车简从的就出发了。她一向不爱太大的排场，反正再怎样精简，侍卫跟暗卫一定在的。只是似乎是因为减少了排场的关系，她走得稍微有些快，等高清兰到达皇后指定的地点时，没有预料中的温柔跪迎，反而是先听到贵妃跟皇后两人争执的声音。 皇后选的地点很好，那是一个假山跟树木掩映的空地，环境是挺清幽的，大热的天，竟然有凉风徐徐。 不过这个地点其实很少人会驻足，因为这地方死角太多，说话很容易被偷听，即使是赏景，被东遮西遮的哪还有什么东西可以看？顶多就是皇帝贪凉在这里找人下棋品茶，反正皇帝身边总有人净空四周，偷听什么的在皇帝身边不太容易实现。 只是皇后身边人为什么也这么少？眼下状况分明是不偷听对不起自己的画风。 当然之前也说过了，高清兰到得有些早，所以本来应该是让高清兰看见贵妃怎样表里不一、跋扈阴险的，却偏让高清兰听见皇后在跟贵妃放狠话，虽然那狠话说得很小声，可惜高清兰不是普通人，耳语的音量对高清兰来说也不算什么困扰。 “meimei虽然身边有几个皇子，却也别忘了本宫才是嫡母。”皇后说：“如果本宫跟皇上说想要个孩子……meimei你觉得皇上会不会看在我母亲的面上，给我找个孩子养？” 说到这里，似乎还觉不够似的，又加上一句：“我看三皇子就挺讨喜挺可爱的……” 三皇子现在一岁多，是贵妃身边最小的孩子，进了皇宫以后，大孩子要见母亲的机会就变得很少，只剩下三皇子现在还留在贵妃身边。换句话说，这三皇子是贵妃的心头rou。现在皇后透露出要把三皇子带走的意图，这完全足够贵妃跟皇后拼命。 于是如同所有人预期的，贵妃气得脸色煞白，向前踏了一步，怒喝道：“皇后，你别欺人太甚！” 然后皇后就顺著贵妃的脚步往后倒了，从周围人看来，似乎是贵妃推了皇后似的，可高清兰知道，贵妃根本连碰都没碰到她。 就在贵妃有些楞住的时候，高清兰上场了，她往前走了一步，然后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第二十一章 皇后复仇记（五） 因为兑换过剧情的关系，高清兰只看了开头就知道结尾。虽然发生地点不一样，不过事件是相同的。皇后故意找机会激怒贵妃，让皇帝发现贵妃“表里不一”，并且进而对贵妃以往的温柔善良产生怀疑。 因为种种原因，加上皇后以往就是个一根筋的骄纵代表，身为全国最有权力的家族贵女，皇后有话可以直说，有仇可以当面报，她从来用不著委婉的方式或者隐晦的陷害，于是上一世，皇后成功的让皇帝怀疑了贵妃——能让骄纵的皇后都隐忍的贵妃，背后到底做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之后又因为皇后本身玛丽苏光环的关系，皇帝根本也没有去深想皇后言行的深意，于是贵妃就这样背了黑锅一直没被洗清。 但是，高清兰当然晓得皇后不过是想要藉著皇帝的手给贵妃难看而已。最好是直接失宠，因为贵妃所有的权力都来自皇帝。问题是，即使是要找贵妃麻烦，皇后又何必要用这么……没格调的手段呢？ 身为嫡妻的她，根本没有必要莫名其妙的去陷害侧室。有娘家、有背景，皇后只要稳稳立著不要动就是最好的了。高清兰虽然对剧情了然于心，却仍然无法明白皇后使用这种不入流招式的原因。如果皇后真的有心运作，哪种方式不能让贵妃焦头烂额？皇后本来在身分地位上就有先天优势，只要稍稍透露一下意思，就能让贵妃有苦都说不出。 不懂？ 例如说，在妃嫔每天都要给皇后请安，皇后大可以让贵妃全程站著伺候，美其名为倚重。或者拜托贵妃给皇后制作什么东西，只要是劳神耗力的都可以，随便来个几趟就让人够呛。还有就是宫务的琐事，一般来说，妃嫔请太医都需要告知皇后，如果天色太晚，就等到隔日再说。皇后完全可以用“尊重贵妃”的理由，让人在请太医时同时告知贵妃，不管多晚都要面见贵妃让贵妃知晓，后宫妃嫔有多少，来个几晚都能让贵妃睡眠不足面青唇白。 这还不过是宫内，皇后既然有娘家势力，在外面找贵妃娘家的麻烦还不简单？贵妃不是一直很喜欢自己那个小侄女吗？找进来当皇后跟前的洗脚丫头如何？ 有必要自己这样跌在地上给贵妃上眼药吗？ 当然，高清兰知道皇后是认为自己以往太直白以至于皇帝不喜欢，于是改走小白花路线。可别的人之所以会委婉，那是因为身分太低不能在皇上面前说皇后的坏话，于是只能把要告的状隐藏在话语中委婉暗示，甚至让皇帝自己去发现。 可皇后如果对妃嫔不满，直接就可以下懿旨惩戒，不拿那些边边角角的琐事整人，也能直接杖责或者罚抄宫规，只要不影响皇帝临幸，皇帝根本不会为了已经过去的事情特别去找皇后的麻烦。 要说什么皇帝真的曾经为了某妃嫔出气去找皇后晦气……不客气的说一声，那不过都是藉口，让皇帝有理由去敲打一下皇后罢了。可怜皇后都重活一辈子了，还是不晓得这中间的原委。 “皇上……别怪罪贵妃meimei，她也只是一时激动……”随著高清兰出声，皇后也接口了，趴在地上，满脸隐忍的样子，实在是非常可怜。 “一时激动？为什么一时激动？”高清兰拿眼看著贵妃。 “皇上，妾……” “因为我没有孩子，看见贵妃meimei，就忍不住关心了皇子几句，贵妃meimei是个疼孩子的，大概不喜欢不相干的人议论自己儿子，于是……”皇后面带委屈的说著。话里话外，都是自己不过是本著嫡母职责，例行的关怀罢了，结果贵妃不领情，根本不把皇后放在眼里。 “妾不是这个意思，皇上。皇后娘娘深为皇子们的嫡母，又怎会是不相干的人？妾只是过于感激，一时不小心碰倒了皇后。”贵妃眼带泪花，她总不能说皇后想要抱养三皇子。就规则来说，就算皇后真的想要抱养三皇子，贵妃也没理由拒绝。那要是提了，皇帝想起来，真的把三皇子带走怎么办？ “皇上，这一切都是误会，别深究了。”皇后总算把仪容整理好，一脸包容的说：“贵妃一向如此，我相信她没有别的心思。” 高清兰默默把眼神移开……明明是个皇后，却硬要把自己演成jian妃什么的…… “既然皇后这么说，你就下去吧。”高清兰对贵妃挥挥手。 贵妃如蒙大赦，皇后择一脸错愕，臉上明白寫著疑惑：说好的恍然大悟、疑心贵妃呢？ 高清兰若无其事的坐下来，你自己说没事，你这么说，我就这么信，你看我多么信赖你这位皇后？ 皇后也很快的调整好情绪，然后让人给高清兰斟茶，毕竟说好是来赏花的。 高清兰抚摸著戒指偷偷跟戒灵聊天：【她现在该不会认为我就是内心偏向贵妃吧？】 【是的，她认为自己下的眼药不够，不过水滴石穿，只要在你心内种下种子，终有一天你的疑心会长成参天大树，到时候就是贵妃的死期。】戒灵说。 高清兰默。 贵妃能有什么野心？左不过自己当上皇后，或者让自己的儿子当上皇帝。这两样要是没有了现在的皇帝那还玩什么？如果皇帝真的有一天疑心起贵妃，那娘家强盛的皇后大概也活到头了。比较起贵妃，皇后明明更可疑……于是，这是赔上自己也要弄死贵妃的节奏？贵妃是抱著她的孩子跳井过么？ 接下来就是皇后卖弄文采的时间了。 原本的皇后是骄纵任性的，对于贵女养成的训练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可说是什么都懂一点，却又什么都稀松平常得很。当然比起贵妃这种从宫女起家的是要强了不只半筹，但本身文学底蕴还是不足以在皇子面前卖弄的。 首先，男子跟女子所受的教育本来就不同；再落魄的皇子那也是皇子，可即便是贵女，那也有女子无才便是德这种说法。 皇后上辈子本来对于琴棋书画跟时事的理解不过皮毛，重生过一次，再增强也有限。剧情里头是说皇后在冷宫的日子里头以琴棋书画排遣时日，所以书法已经有了自己的风骨，琴艺也已登堂入室，至于时事，重生过一次的人对未来的事情自然多了一分远见。 可是高清兰得反驳：你既然是被惩罚的，那么又哪里来那么多的资源让你练习书法？就算有吧，可写书法跟琴艺考验的都是手上的肌rou，手腕有力，才写得出好字，手指灵活有力，才弹得出好琴，人说拳不离手曲不离口。就算你上辈子真的那么厉害，这辈子总也该有个练习的过程，不然手上肌rou跟不上，你又怎么发挥出上辈子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