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几乎一夜没合眼的程修杰第二天还是照常去了剧组报道，今天的戏份一过，之后他就可以轻松一下了，虽然没睡，但状态依然不错，一段打斗导演刚喊了卡之后，他手上的灰尘还没来得抚去就见巴蜀走了过来，拿着他自己的手机递到他的跟前，屏幕上是微信朋友圈，里面有一张照片，安宁和圆圆，上边还有文字，明天和女神二次合作。

    “打听一下。”程修杰简单的说了一句就却了他的休息椅子上坐了便闭了眼睛，不得不承认昨天一丁点没睡，这两天等于连轴转了，而且偏偏工作强度又大他是真的累了。

    下一场戏还没开拍之前巴蜀就带着他了解到的事情回来了，身边人来人往的没有直接说，而且发了微信，把安宁这一段的工作安排说了清楚。

    程修杰把今天他的戏份完成之后和巴蜀一起回到了酒店，刚进了房间就冲他吩咐道：“让于飞订机票，你明天跟我一起回去。”

    “哦，好。”

    “把你的东西收拾好都带走。”

    “你的戏份不是还得半个月才能杀青？我们不回来了？”

    “你回去后就不用回来了，以后你跟着安宁。”

    “程哥你这是把我炒了，是因为昨天我说…”

    “不管安宁给你多少，我这里你的薪水照领。”

    “程哥你的意思是…无间道，让我去当间谍。”

    “注意你的措词，我只是为了消除误会加深了解，而且她现在需要助理处理杂事，你们俩熟你最合适。”这是程修杰思虑再三做的决定，安宁现在一个人没助理没经济人，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联系，这个圈子里出其不意的事情太多了，巴蜀做事灵巧机敏，不然他也不会在自己身边待这么多年。

    “那安宁姐如果不要我怎么办。”

    “这个你不用管，我来解决。”

    ***

    安宁赶soco的通告时衣服是zoe给她准备的不用担心什么，造型师她也没有什么熟悉的就想到了上次程修杰的哪个造型师圆圆，关键她和圆圆也算有点情份，最起码她是欠了人家一顿饭的，借着这个由头打试着联系了一下，约了饭表明来意，圆圆刚好哪天没工作然后便是一拍即合两相欢喜。

    安宁接上圆圆去zoe哪里取衣服时zoe刚好闲着没事，直言要和安宁去见识一下大牌子的模式，所以就跟着她一块去了，安宁心下感动，她也是得找个助理了忙前忙后了，这赶个通告还好，事情简单用时也短，周末要去拍的广告琐事才会更多。

    soco新的专柜设在金融街一个商场里，品牌方在楼上非营业区给她准备了休息室，到了地方圆圆铺开东西准备工作，zoe则是拿出礼服整理，今天选的是件黑色的小礼服，抹胸的款式，风格很zoe试的简约，剪裁版型流畅利落，只用同色的丝线绣着图案从后背延伸到前面的裙摆在灯光下才能发现的细细的微闪，有种含蓄低调的雍容奢华。

    他们来得早，时间很充裕，忙忙碌碌安宁也换好了衣服一切结束之后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的剩余，安宁怕衣服皱，不敢坐，踢了脚上的高根鞋直接光脚站在地上。

    安宁一个造型的过程，两个健谈的人如zoe和圆圆已经约好了下周zoe在ms杂志的专访由圆圆来负责安宁的造型。

    “大设计师，我记得我还没答应你啊。”

    “这样啊，那小的现在就扒了你身上的裙子拿着跪安。”

    安宁深吸一口气，盈然笑道：“哀家认怂。”

    “哈哈哈…你们俩真有意思，不过安宁我挺好奇的，就你这脸这身材再有这独特的气质，怎么会在圈子里混了这么多年现在才冒头？难道你拒绝潜规则或是得罪了大人物被雪藏了。”

    “潜规则？你也太看得起她了，准确来说她除了一副皮相不具备被潜规则的任何要素，因为她‘脾气好会讨好，事业心上进心’一样没有。”

    第21章

    有人敲门，zoe和圆圆聊得火热，圆圆更是笑得前抑后仰的，于是安宁去开了门，只是来的人却是意料之外，不过也算情理之中的。表面来看她们现在也算是有些旧故了，安宁侧身让已经盛装打扮过的白宁让进了屋。

    “我听说你今天也在，过来打个招呼，你今天的裙子真好看，聊什么呢，我在隔壁都听到笑声了。”

    “聊网上的段子呢。”安宁随便扯了个理由，脸上挂着盈盈的笑意，声音也和煦的如初夏的暖风，自觉比当年在学校颁奖礼上做礼仪时都恰到好处。

    “白宁姐好久不见啊。”

    “圆圆，原来你是安宁的造型师，这位…。”

    “这是我朋友zoe，设计师。”安宁上前介绍。

    等zoe和白宁寒暄完又有人敲了门，这次是离门最近的圆圆去开的，来人她认识，是白宁的助理，过来说时间差不多了。

    “白影后果真如网上说的一样，温文善礼又尔雅温柔，可见八卦也有事实啊。”

    “可不是，白宁姐是我见过圈中合作过的女艺人中性子最温和的。”

    这种通告安宁虽没赶过，但见过的也多了，她也用心的做过功课，无非就是戴着产品拍拍照，在店里逛逛拍拍照，最后和品牌高层负责人再拍拍照，很顺利的就结束了。

    安宁是和白宁结伴一起回的休息室，白影后今天孔雀绿的拖地长裙，很是优雅大气，用网友们的话说是国际范，身边有两个助理随身跟着扶着，相比起来一人只身上阵的安宁就有些形单影只了。

    “昨天的‘假面’唱得太好了，你的嗓音唱起歌来很独特。”

    “那也是易然歌写的好，我可不敢抢功的。”

    刚出电梯口，就看到圆圆拉着箱子过来，要离开的样子，zoe跟在她的身边。

    “白宁姐，安宁，我工作室有点事儿，先打车回去了，就不用你跟zoe送我了，改天你俩请我吃顿好的弥补就行。”

    “你确定你打车会比我送你快，这个地方可不好叫车，而且马上就是下班高峰了。”

    “圆圆跟我走吧，我顺路送你，等我两分钟把裙子换了。”

    “还是我送你吧，左右我跟zoe也没事儿。”

    “还是让她做我顺风车吧，我们一个方向，而且离得又近。”

    “也好，那就谢谢白宁姐了。”

    “干嘛这么客气，你稍等我一会儿。”说着白宁笑着抬步离开，身姿优雅，步调频率看着都是恰到好处。

    “今天谢谢你啊，本来订了餐厅请你吃大餐的，看来我今天我要省钱了。”安宁转头看着圆圆玩笑道。

    “那我损失大了。”

    “妄想，我也给你当了一下午的跑腿了，敢不给饭我就敢撕了你。”

    “你…小龙虾管饱随便吃。”

    ***

    白宁说两分钟还真是两分钟，安宁还没来得急回休息室白宁就出来了，穿着牛仔裤白t恤没了刚刚的盛装，看起来更添了一分细致温婉。

    回程的车上，白宁的助理们分别坐在副架和后排坐，她跟圆圆坐在中间第二排，状似无意的闲聊着。

    “听说你工作室差不多筹备好了，什么时候开幕。”

    “下个月。”

    “到时候一定要通知我，我听说你这一段基本不接工作了吗，今天怎么又出来了。”

    “恩，筹备工作室杂事儿太多了，只接不能推的。”

    “不能推的？你跟安宁很熟悉，什么时候认识的，都没听你们俩提过。”

    “刚认识，就上次ms晚宴我跟着程哥，安宁那天出了点意外，她是巴蜀的朋友，我就帮她做了造型。”

    “修杰的助理巴蜀？”

    “嗯，据说他们因为一本柯南结缘，是多年的朋友了，不过白宁姐，你好像对安宁很好奇。”

    “是很好奇啊，我们也算合作过好几次了，昨天我们新电影的主题曲又唱那么棒，而且安宁还那么漂亮，性格也很好的样子，是男人我肯定就追上去了。”

    “哈哈，白宁姐，想不到你也会开这种玩笑，你太可爱了。”

    白宁笑笑没有再继续刚刚的话题，随便扯了一个品牌的新品风格聊了起来，只是心里的异样怎么也挥之不去，“安宁和巴蜀是朋友？”

    这边安宁和zoe在白宁和圆圆走了之后也驱车离开，去了一家城内很有名的意式餐厅，除了餐品有名最名声在外的还有价格。

    饭后安宁先把zoe送了回去才又自己开车回了家，只是拿钥匙开门的时候没毫无预兆的门就被从里边拉开了，安宁吓了一跳，看到开门的人是程修杰时一声将要出口的惊呼又闭眼咽了下去，再睁开时却是抚着胸口对着对面的人怒目相视，“程修杰你有病啊，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说完掉在地上的钥匙也不捡，直接伸手推开了程修杰就进了屋，走到沙发边坐下才伸手解开高根鞋的腕带然后把已经开始隐隐作痛的脚给解放了出来。

    “你怎么回…算了，当我没说，我上楼了，你的东西我已经放了一部分在楼下的客房了。”

    看着安宁头也不回上楼的背影，程修杰无力又无奈，像是攀岩的人走到中途突然失了所有支点，前进不得又后退不得。

    程修杰安宁刚刚掉在地上的钥匙扔在了沙发前的茶几上又看着安宁刚刚踢掉的鞋子眉头皱了起来，认命的捡起来又起身走到玄关外放好，以前安宁从来不在家里乱丢东西。

    程修杰会回来是安宁始料未及的，不过她料不到的事情已经发生太多的，像上次的ms晚宴，回来之前的安宁记得，程修杰是没有出席过的，不过也不重要了，她都能把自己的轨迹改变，别人的变了也是理所应当的，一个蝴蝶动动翅膀还能引起飓风呢，何况她自从回来后动静不算小。

    没有工作的安宁睡到自然醒，下楼时听到厨房里动着的熟悉的身影才记起来昨天程修杰回来了。

    “醒了？吃饭吧。”程修杰端着两个盘子从厨房出来，穿灰色的家居服，没有系围裙，安下意识的睁大了眼睛，回来之前，她跟程修杰差不多一起生活了七年，但他进厨房做饭的次数十个指头数了还有剩。

    程修杰厨艺很好，饭比安宁做得好吃，因为这个安宁没少鄙视他暴殄天物，浪费天赋。

    有现成的，还是色香味俱全还搭配合理的早餐，安宁当然不会再去吃她的麦片，其实她这一段时间吃得都快要吃吐了。

    安宁也就不客气的坐下了，程修杰转身去了厨房，再回来的时候一手拿瓷壶，一手勾着两个马克杯，安宁本以为他是热的牛奶，刚要撇嘴却发现程修杰从里边倒出来的液体呈现出微微的淡褐色。

    安宁的表情程修杰看得分明，“放心吧，不是纯牛奶。”安宁打小不喜欢牛奶，特别是热的让她喝热牛奶还没让她喝中药痛快。

    “谢谢你的调质牛奶还有早餐，不是晚餐最后的早餐也挺应景的。”安宁说完把一块煎蛋塞进嘴里，煎得刚刚好。

    “你就非要这么说话。”

    看着一边慢条斯理动作优雅切着香肠的程修杰，相比起来安宁觉得牛嚼牡丹大概说的就是她了。

    “只要结果一致，过程有什么好在乎的，再说你不一向都视浪费时间为可耻之最？”

    “我不跟你抬杠。”程修杰端起杯子撇了安宁一眼，她这是成心找他的不痛快，现在的程修杰拿安宁没有办法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不过就憋屈了点。

    程修杰和安宁的早餐吃完已经过了十点了，安宁吃完盘子都没收就准备上楼了，她今天没工作也没其它事情可做，睡回笼觉是不错的选择。

    “安宁，我们聊一聊。”程修杰把盘子收好放到厨房的水槽里，出来就看到安宁己走到了楼梯中间，喊住了她。

    安宁听到程修杰的话一点儿不意外，顺从的下了楼。

    “我听说你的公寓已经整理好了。”

    安宁没说话，耸肩示意程修杰继续说下去。

    “你现在要离婚是不可能的，就算我们分居起码也得等两年，所以我有个提意。”

    程修杰看安宁没有要打断他的意思于是接着说了下去，“你不用搬出去，以后楼上归你，没你的允许我可以不上去，而且我也不经常在家，我想你现在大概也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来说服长辈们，这样两边的父母也都暂时不会察觉什么。”

    程修杰说完也也安静了下来，这是暂时他能想到最好的折中办法了。

    安宁听了程修杰的话陷放了沉思，不得不说程修杰说的很对，别说双方的父母了，就她家的一个妈都让她觉得头大了，如果让她发现自己和程修杰分居还从搬了出去，安宁直觉当年她拒绝留校根本就不是事儿了。还有程家父母，她的公公婆婆，虽然跟她没有血缘关系，但真的是从小把她疼到大的，她不想伤害两位老人。所以这会儿程修杰提出这样的条件安宁也跟着觉得她像是是没有比这再好的办法了。

    时间过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安宁不说话，程修杰也不催促出声儿打扰，陪着她静静的坐着。

    沉默是安宁打破的，在把现实状况各种考量之后安宁下了决心，“可以，我接受。”

    “还有…以后让巴蜀跟着你，你现在的工作量应该需要个助理了。”

    “谢谢好意，不过不用了，助理我已经让朋友帮忙留意了。”

    听安宁直白的拒绝的这么彻底，程修杰也不着急生气，微微的勾起唇角笑道：“你先不用忙着拒绝，你也大可不必觉得我是让他过去监视你的。你没经济公司而这个圈子里出其不意料不到的事情太多了，巴蜀跟着我几年了，在圈子里人头熟，而且他做事灵巧机敏，还可以帮你处理工作上的事情。当然还有我们的事情他一清二楚，你与其找个不知根底的徒增风险，不如接受我的提意，我觉得巴蜀是最好的选择，而且你本来就跟他熟悉，相处起来也不用磨合。”

    “行，我接受。”安宁瞪着程修杰，利弊得失他是分析的透彻极了，而且她无可反驳，监视？监视你大爷，就算是无间道，一个巴蜀她还不信她策反不了了，不得不说被戳重心思的安宁有点羞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