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页
窗外不知道何时下起了雪。 屋里暖气开的很足。 沙发旁边散落着衣物。 热意让小麦色的肌肤泛起了红晕。 宋余杭仰头,艰难地吐息:“林厌……能把灯关了吗?” 沙发旁边还开着一盏昏黄的落地灯。 林厌眸光过分炙热了,几乎能烧灼她,连同灵魂一起灰飞烟灭。 唇角还粘着一点透明的东西。 她吻给她:“不能……我想看清你……尝尝你的味……道。” 两个人交颈,宋余杭手脚发软,话说的含混不清:“我更喜欢……你的。” 沙发嘎吱响着,夹杂着彼此沉重的呼吸声。 宋余杭手被绑着,不能动。 她屈起了腿,又被人放下来。 林厌:“放松,你太紧张了。” “我……”宋余杭脸上难得露出一点儿惊慌失措来。 林厌抱着她,一只手和她十指相扣,压进了沙发里。 她耐心地像在对待一件艺术品,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放心,会有一点点不适,但是,后面会舒服的。” “配合我?” 她的长发落到了她的脸上,宋余杭偏头去吻她。 “嗯。” 那个夜很长很长,林厌说的没错,也不愧是精通人体构造的法医,在初期的不适之后,很快就浮上了云端。 她躺在绵软的沙发里,被爱人身上浅淡的香水味包围着,两个人一起陷进了汹涌的欲海浪潮里。 就像林厌从不曾真正信任过谁一样,宋余杭也没像这样完完全全地把主导权交付给谁过一样。 她们都成了彼此最大的例外。 林厌解了缠在她手腕上的皮带,于是这场一个人的独角戏,变成了两个人的舞台。 比起上一次彼此都处于情绪失控状态下的急躁,这一次则多了些温柔的旖旎和耐人寻味在。 她们有的是时间来度过漫长的雪夜和余生。 *** 在宋余杭和林厌陷入极致的快乐的时候,另一场交易也悄无声息展开了。 “看来她已经察觉到你的不对劲了。”男人的嗓子有些哑,站在阴影里说话。 另一个稍年轻一些的男人握紧了拳头,喉头上下翻滚着。 “你还不动手吗?她必须死。” “不。”他终于长舒了一口气:“没有拿到林又元的遗书前,她还是林氏的法定继承人,还不能死。” “但是——”他蓦地抬起了头,眼里溢出狠绝来。 “另一个人必须死。” “她啊……”男人笑了笑,眼里似有些怀念:“那个人的孩子呢,都长这么大了。” 男人说着,杵着拐杖走了回来坐下抽水烟:“你说的对,她现在活着已经成为了我们的阻碍,不仅拔除了李洋这个暗桩,还妄图翻案……” 不过那水烟壶里装的烟料却是…… 一阵蓝色的烟雾腾了起来。 男人吸了几口,靠在了椅背上,脸上露出了些迷醉的神情。 “毕竟这事对你也有威胁,你怕她,甚至是想杀了她都是正常的。” “想好怎么动手了吗?”男人又问了一句。 年轻人嗤笑了一声:“还需要个诱饵。” “哦?”男人轻轻笑了一声,举起香槟和他碰了个满杯。 “提前祝你成功。” *** 数不清那个夜做了多少次,林厌最后的印象是在衣帽间里,醒来却是在床上。 宋余杭睡得很沉,头一次比她还晚醒,林厌小心翼翼把她的手从自己腰间挪了下去,蹑手蹑脚掀开被子下了床。 沾着地的时候双膝一软,她一把扶住了床,腰酸背痛的,打算先去浴室打理一下自己,便一步一挪出了卧室,轻轻阖上了门。 宋余杭醒来的时候发现床上没人,一个猛子就扎了起来,拖鞋也顾不上穿就往楼下跑。 “林厌?!” 林厌踩着毛绒拖鞋,裹着睡袍,纤细白皙的手腕从袖子里伸出去正在打灶台的火。 听见她叫,转过头去,脸上还敷着面膜:“咦,这火怎么打不开。” 看见她不在床上的那一刻,宋余杭三魂七魄都飞了,现在才终于尘埃落定,走过去揉了揉她的脑袋,把人拥进怀里。 “大清早的,你想干嘛,嗯?” “喔,没……没什么……醒了起来转转。”林厌抬眸看了她一眼,略有些不自在地想摸鼻子,摸到了一手面膜水,再想到她刚刚抱自己的时候,衣服蹭到了她的面膜,顿时咆哮。 “别碰我的面膜!!!” 看着料理台上琳琅满目的食材以及翻开的食谱,宋余杭失笑:“随便转转,转到了厨房,还从冰箱里拿出了食材,还翻开了食谱,厉害喔。” “你……”林厌气闷,甩手不干了。 宋余杭忍俊不禁,又搂着她的腰把人带回来,头搁在她的肩膀上摇晃着。 “醒来看见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慌死了,你别做这些,我来就好了。” 宋余杭捏着她柔软骨节分明的手把玩着,这应该是一双艺术家的手而不是做粗活。 林厌垂眸看着两个人指尖相扣在一起:“会很辛苦吗?偶尔也是想要——” 为她做点什么的。 宋余杭把人转过来,扶着她的肩膀,眼神坚定又明亮:“做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