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遇见
“啊？”覃雨觉得可能是因为今天考虑了太多事情，所以才会听不懂程逸言的话。 不想给他回应？指的是什么？ 那天晚上不是他发来短信说那样的话么？怎么现在反倒变成她的问题了，这样好像不太对吧？ “所以我那次说的话，你的回应是什么？”程逸言有些执着，那样认真的眼神，让覃雨有种无处可躲的感觉。 这样的情况也不是出现一次两次了，在覃雨的印象里，程逸言不算那种十分闹腾的人，但也不是这种十分认真的人，可能算是这两者之间吧。 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她从来就不曾了解过他，所以根本不知道他这个人有怎样的性格。 两人分明有好几天没见了，她以为两人的关系就这样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交集，只是在翻通讯录的时候，偶尔会看到那个名字而已。 但是现在他又这样追问着，让她觉得好像没有这几天的存在，那条短信他也从来没发过，他一直在等着那天晚上的回应。 有些话，是不是真的要当面讲才能明白？ “对于那天晚上你说过的话，我无法给你什么回应。或者说得更清楚一点就是，我现在暂时没有想过那方面的事，所以不可能给你什么回应。” 只是一句很委婉的回绝，可覃雨说出来却好像费劲了全身的力气，她有些不自觉地捏着衣服的下摆，后背好像都被汗水浸湿了。 原来说这样的话也是十分紧张的么？ 程逸言定定地看着覃雨，好一会才说道：“我知道了。” 还是那样沙哑的声音，语气十分平静，没有任何的失落或者其他的情绪在，似乎只是一句很平常的回复。 这样的发现，更是让覃雨捏紧了衣服。 两人这样静默良久，程逸言先一步转身，什么话都没再说，离开了。 看着他的身影远去，覃雨渐渐松开了衣服，双手有些颓然地垂在身侧，现在这样算是彻底给两人的关系划上了句号吧？ 以后不再跟他有接触，那自己的生活就再也不会脱离原有的轨道了，她可以安心找寻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了。 可是，为什么心里分明是这样想的，但是总会有种空落落的感觉呢？好像少了什么似的。 覃雨使劲拍了怕脸颊，好让自己清醒一些。 明天的休息，还是外出走走吧，或者是回福利院，反正不要再被这样的事情占据思绪就好。 第二天一早，覃雨原本是想准备去福利院的，但是却接到了季尘的电话。 “小雨，你今天什么时候下班？” “我今天休息呢！正想回福利院来着，有什么事么？” “那正好，我也休息，要不你现在出来，我们去街上逛逛吧。” “你今天怎么想到去街上逛了？”在覃雨的印象里，季尘可不是一个喜欢逛街的人。 再说好像也没听说过哪个男生喜欢逛街吧？ 季尘有些无奈，“你倒是想着去福利院，忘了再过几天是江姨的生日么？我是想去给她挑礼物，让你一块去，也算是有个参考。” 覃雨怔住了，最近脑子里挤了太多事，她确实是忘了这个事了。 季尘久久没听到覃雨的声音，显然是知道被他猜中了，覃雨忘记了江乐英的生日。 “看来你也是上班之后记性变差了啊！之前我上班的时候也是忘了，还是你提醒我的，现在反过来了。”季尘语气故作轻松，也算是变相安慰覃雨了。 “那我们在哪里会面？” 两人约定好见面的地方，覃雨才出门。 最近她确实考虑了太多事情，以致于忘记了江乐英的生日，要不是季尘说起这个事，她肯定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之前总是想好要子啊工作之后好好报答江乐英的，结果却在工作之后就忘记了她的生日，还真是不应该。 季尘跟覃雨约好的地方是商业街的入口处，两人先在外面吃了早餐，才进去逛。 “其实你也不要以为是我记性好，都是用手机提醒的。” 季尘教覃雨怎么设置提醒，这样就很多事都不会忘记了。 覃雨这才恍然，“我就说季尘哥现在怎么记性突然变好了，原来还是手机的功劳。” “其实我一直的记性就不差，这只是以防万一。” 两人笑闹了几句，之前那个隔阂好像都消失了，关系又回到了之前。 不管怎么说，两人都是从小一块长大的，不管有怎样的矛盾，说几句玩笑话，就能过去了。 只不过季尘心里却清楚，现在虽说是这样，但是有些东西已经在不知不觉见发生了改变，对于他来说，两人已经无法真的跟以前一样了。 两人过来的目标十分明确，所以并没有逛过久，就各自买好了礼物。 季尘看时间还早，再看到覃雨身上还穿着读书时穿的衣服，便提出要去给她买衣服。 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确实有些孩子气，不太像一个上班的人，覃雨也没推辞。 想着才发了工资，也是应该给自己买点东西了。 “对了，季尘哥你也顺便看看吧！我送你。” 季尘故意摆出受宠若惊的表情，“我也有份？” “我以前也不是很小气的人吧？只是给你送衣服，哪里用摆出这样的表情。” “你呀！就是太认真了，偶尔开开玩笑是不会怎么样的。”季尘点了点覃雨的额头，拉着她往卖服装的区域走。 只是两人才刚到第一家店，就碰到了两个绝对不想见到的人。 覃雨甚至在心里想，这样是不是就叫冤家路窄。 四双眼睛就这样互相看着，谁都没有说话，还是程逸言身边的女孩先开口：“季医生，你也来逛街啊！这位是？”她说着还将目光转到了覃雨身上。 站在程逸言身边的女孩绝对是个美女，而且还是那种外表与气质共存的，站在程逸言身旁，两人那样般配的模样，让覃雨觉得有些刺眼。 不过看样子，她好像认识季尘。 覃雨不由看向季尘，哪知他却拉着她的手臂，“我们去别家店，这里的看起来不太好。” 虽然季尘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声音也极其自然，但是覃雨能明显地感觉到，他在躲着那个女孩。 覃雨忍不住回头看了女孩一眼，哪里会知道女孩的目光一直就没有移开过，见覃雨回头，还冲她友好地笑了笑。 容貌生得好的人笑起来本来就十分好看，更何况还是女孩那种十分诚挚的笑容，更是让覃雨觉得，在她看到过的女孩中，现在看到的这个是长得最漂亮的。 虽然一直在她的认知里，柳思晴也是个绝对的美女，但是刚才那个女孩身上，有柳思晴没有的气质，更加吸引人。 “季尘哥，你认识刚才的女孩么？” 季尘还有些执着地拉着覃雨往前走，没有在任何一家店停下，似乎只是想远离刚才那两个人。 现在听到覃雨的问话，他的脚步有些僵，覃雨能明显地感觉到。 要是说刚才只是猜测，那现在覃雨几乎是肯定了，季尘跟那个女孩之间肯定有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事。 难道说那个女孩不是程逸言的女朋友？这个认知让覃雨心中陡然一轻，可是随后察觉到自己的想法后，她的身子也有些僵。 “不太熟悉，我不怎么喜欢跟她来往。”季尘迟疑了片刻，这样说道。 不怎么喜欢跟她来往么？刚才的表现，好像不仅仅是这样，分明是在躲着什么。 不过有了之前的教训，覃雨不会直接再说出口，她不想现在两人之间这样的相处模式再被打乱。 她恍然地点着头，算是让季尘稍微放心了些，不过他现在倒是想起了刚才覃雨见到程逸言的时候，好像连话都没说，那个平时跟牛皮糖一样的人，竟然也是一言不发。 “先不说我，倒是你，跟那个叫程逸言的，怎么了？”季尘问这话的时候有些紧张，他也不知道希望听到覃雨怎么回答。 “什么怎么了？我跟他本来就不熟，只是因为医院的很多仪器是他们公司供应的。”覃雨回避了季尘的问话，对于程逸言跟她说过的话，她不是太想让季尘知道。 季尘应了一声，没再说话，两人沉默下去，有种心照不宣的感觉。 其实都知道对方藏着什么没说出来，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却不会再多问。 原本两人还有兴致要逛街买点什么的，但是因为刚才的相遇，两人都没什么继续逛的兴趣，只想回去了。 “都这个时候了，还是吃个午饭再回去吧！这边的吃的比较多，平时你也吃不到。” 覃雨没有反对，逛了一上午，她早就饿了。 可真的是印证了那句话，冤家路窄，两人在吃东西的地方，又碰到了程逸言跟那个女孩。 “季医生，看起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女孩这样说着，还冲覃雨眨了眨眼，十分俏皮。 覃雨看着她这样，忍不住在心里想，她做这样的动作还真是犯规。 季尘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他刚想转身，女孩又开口了：“反正都来了，就一块吧！我们也不是不认识的，没必要装成陌生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