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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眯了一会儿,才坐起来,揉揉眼睛。 他出去找卫环要了点热水,又要了些吃的。 洗漱之后,便捧着馒头,坐在案前,一边吃东西,一边翻看昨日夜里写好的东西。 纸张乱七八糟地堆在案上,韩悯吃完东西,也就看完了。 他拍拍手,整理出一叠厚厚的草稿,用麻绳将草稿串成三叠,提着笔橐出门。 卫环守在门外,见他出来,忙站起身。 “韩二哥是要去找王爷吗?王爷一早就出去了。” “嗯,还想去找温言温公子。” 卫环脸色一变:“找温言做什么?他整天臭着张脸。” 韩悯正色道:“他是王爷身边头一号文人,你既然在王爷身边做侍卫,怎么还说这样的话?” 卫环也连忙敛了神色:“那我带韩二哥去,他们应当在府衙那儿。” 昨夜抓到的纵火之人,还有柳知州,都被关在府衙的牢里。 傅询拢着双手,坐在柳知州面前,靠着椅背,神色阴鸷。 他就是不说话,柳知州也被他吓得不行,哆哆嗦嗦地跪着,牙齿咯咯地响着。 侍卫从外边走进来,附在傅询耳边说了句话。 傅询坐起来:“让他不要进来,在外面等,本王出去见他。” 他看向柳知州,吩咐底下人:“继续审。” 说完便站起身,走出牢房。 途径阴暗潮湿的走廊,闻见些许血腥味。 傅询吩咐身边人:“得闲时,洗洗地。” 将出地牢时,傅询回头看向身后的温言:“本王身上血腥味重吗?” 作者有话要说: 温言:???王爷你清醒一点,你不是去约会 第5章 你且放心 地牢里不见天日,傅询出去时,觉得阳光有些晃眼。 韩悯站在不远处,正与卫环说话,面上带着笑意,也有些晃眼。 随后卫环提醒了他一句,韩悯便偏过头去看,向傅询走去。 不太适应外边的阳光,傅询眯了眯眼睛:“你怎么过来了?” 韩悯把两叠厚厚的手缝册子交给他:“昨日夜里说的文献综述和应对之策,我写好了,给王爷送过来。” 傅询接过册子,随手翻了翻:“多谢,辛苦你了。” 韩悯手里还拿着另一叠纸张:“还有一件事。” “你说。” “我想借温言温公子一用。” 原本温言站在傅询身后,忽然听见自己的名字,转头看向韩悯。 韩悯道:“折子草拟好了,还要同温公子商量商量。” 傅询看向温言:“你随他去。” 温言应了:“是。” 他向傅询告退,随后与韩悯一同离开。 傅询看着他二人离开,身边侍卫呈上一个竹筒:“王爷,派去桐州的人传回来的。” 傅询打开竹筒,里边是一张纸—— 韩家祖宅的地契。 韩悯就是用这个抵押,换了那些个粮食药材。 傅询想了想,先把地契收起来了。 * 回到驿馆,温言推开房门。 他侧过身:“韩公子进来吧。” 如卫环所说,他这个人确实整天臭着张脸。 案上放着一本摊开的书卷,韩悯在案前坐下。 温言掩上门,也在他面前坐下。 韩悯将纸张递给他:“昨日夜里,粮仓纵火与沙土充粮的事情,正好可以参恭王一本。这是我起草的折子,你看着用。” 温言点一下头,只道了一声:“多谢。” 韩悯笑笑,看见案上被墨涂抹得漆黑的稿纸:“你也在写?” “昨日夜里起草了一些,不及韩公子文思泉涌。” 韩悯没说话。 他一直知道温言好像不太喜欢他。 从前在学宫念书就是这样,因为他俩总抢第一。 再加上文人的心气儿都高一些。 温言不喜欢韩悯,韩悯自然也不喜欢温言。 他二人连话都没说过两句。 只听温言又问:“你怎么不把这个也一起交给王爷?” 韩悯道:“你是他手下第一号文人,往上递折子的事情,不好直接越过你。” “多谢抬爱。” “不用客气。” 尴尬地沉默了一会儿。 今日仿佛有些不同,温言竟拿起墨锭,研起墨来。 他发出组队邀请:“若是得闲,一起把你写的那封折子改一改吧。” 韩悯接受邀请:“也行。” 虽说不太喜欢对方,但对于对方的才华,他二人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很佩服的。 韩悯解开笔橐,坐到温言身边,还推了推他的手臂:“你坐过去点儿。” 他还挺自来熟。 温言再看了他一眼,到底没说什么,默默地给他让了位置。 拿了新的纸张来隽写,原稿被他二人圈圈点点,改得墨黑一片。 有时争论不下,就一个字眼,议论了许久。 韩悯一把夺过原稿:“稿子我写的,我就那样改。” 温言抿了抿唇,试图和他讲道理:“这没道理。” 直到正午时分,卫环送了饭菜过来,才暂时歇一歇。 韩悯捧着陶碗,正要夹菜,忽然听见温言说话。 “你怎么会想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