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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白鸥抬手握拳,一拳挥向高內侍的脸侧。 长拳裂风。 虽然白鸥的拳头精准地在高內侍耳边不到一寸的位子收住,但高內侍还是觉得自己耳边的鬓发都被掀起来了,他脚下一软,直接跌坐在白鸥身下的长凳上。 高內侍这种只会阿谀奉承不干正事的人,白鸥向来不喜欢,他更不喜欢对方总往他跟前凑;这会,他近距离看着高內侍额前渗出的汗珠,满意的勾了勾唇角。 这次整蛊很成功。 他故意凑到高內侍耳边,低声道:“我怕把人打死。” 恶作剧结束,白鸥瞧着高內侍哆哆嗦嗦地往李遇的方向走,他也没功夫关心对方会怎么跟小皇帝回话了,因为北胤武士已经入场。 对方身高腿长,体型健壮,北方壮汉的典型身材;白鸥打眼瞧着,若是拼力量,自己只怕没胜算。 他练自由搏击也有十几年了,大大小小的比赛打过不少,什么样的对手没遇过,力量悍猛的人往往可能灵巧不足,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什么完美的、不可战胜的对手。 他并不紧张,只是—— 对方看着年纪约莫有三十往上了,脸色沉稳,没有杀气。 怎么感觉有点熟悉? 白鸥撇了撇嘴,右手握拳抵着下颚,大拇指有意无意地划过唇角;史书中关于赵宏胤的记载在他的脑海中迅速的翻页。 这就有点难办了。 第6章 他晕倒了? 北胤武士已经站上了演武台,是谁都好,已经容不得骑虎难下的白鸥细细想来了,他起身扭了扭脖颈,再活动了两下脚踝手腕,关节发出几声“咔咔”的清响。 长腿一抬,他两步跨上了演武台。 对方朝白鸥抱了抱拳,是白鸥看不懂的礼节,他点头朝对方回了个笑,接着举了举右拳。 那人也回了个笑,指了指演武台旁侧琳琅满目的武器架,“壮士先挑一件趁手的?” 白鸥看了看那排武器架子,心道不好;他练的可是自由搏击,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但他面上仍旧挂着笑,不露声色地点了点下巴,“您先请——” 那人随便抄起一柄铁剑,接着朝白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嗯。”白鸥抄着手点点头,“那开始罢。” 他瞧着对方身形不动,面色狐疑,终于松了口气。 要加上兵器,他以前学的东西可是半点也用不上了,岂非全无胜算?但若对方真的是赵宏胤,千古一帝怎可能在这种小事上乘人之危。 果如白鸥所料,对方抬手一抛,铁剑“当啷”落地。 “御前献技,舞刀弄枪的确不雅。”他再朝白鸥抱拳,“壮士请多指教。” 看见对方摆开阵仗,白鸥心中暗道一句:很好! 都是我没见过的! 他双手握拳,前后错举于胸前,脚下开始轻点着细碎的小步。 台下议论声渐起。 北胤人的招式白鸥没见过,可白鸥的招式在场的谁都没见过。显然白鸥的对手也没见过,他看见对方始终和自己保持着距离,眼神之中疑虑甚重。 这就对了。 他点步上前,在对方疑虑的眼神中右手速度极快地出拳。 对方眼中的疑惑昭示着他的注意力显然没有全部放在演武这件事的根本上面,他被白鸥诡异的姿势迷惑,而思考本身很多时候于一场交锋进行的途中并无益处。 于是白鸥这一拳很快奏效,对方虽是偏头想躲,但还是躲闪不及,拳峰擦着对方的眉骨过去,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红痕。 白鸥在心中狡黠一笑,他的表情似乎在告诉对方,你应该更专注的。 他是一个大学教授,再怎么与众不同也好,他还是个老师,像是在教育不懂事的学生。 他在告诉对方,你应该学会尊重,我,或是别的对手。 这一拳本也只是试探,为了收放自如,不至于露出防守的空缺,他没有使尽全力;尽管如此,他收回右拳后还是把手背在背后松开拳头抖了抖。 眉骨的位置太硬了。 拳峰处的皮肤极薄,没有肌rou和脂肪的保护,也没有专业的自由搏击拳套和护具,他之前缠上的布条只能起到轻微的缓冲作用,收效甚微。 许是方才白鸥的一击暴露了些招式路数,又许是当众被人直取面门脸上挂不住,此番交锋之后,北胤武士也不再畏首畏尾,主动迎了上来。 对方的招式简洁朴素,显然不是那些豢养出来专门演武供权贵们赏玩的奴隶,因为这样的招式并没有什么观赏性可言;但偏偏每一招都利落实用,这显然是在战场上真刀真枪磨砺出来的功夫。 于是,三招两式间,白鸥就摸清了对方的来意,显然是前者。 自然,日后要平定四海的人,又这么会在意这一点点脸面上的得失;对方招招式式专攻白鸥的下盘,显然是忌惮方才白鸥那一拳的威力。 可白鸥那一拳收敛了力道,对方却还是如此忌惮,明显是自知速度不敌。 白鸥一个侧身躲开对方低处的一脚平扫,唇边露了点笑—— 正中下怀。 拳头功夫只是唬人,没有拳套的保护,他根本不可能使出全力,想要击倒对手,显然只能靠腿。他想起自己刚开始自由搏击入门时看过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