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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腰抱起她放在床上,颤抖着手帮她解扣子。她绣的喜服真好看,就连扣子上都包裹了一层丝绸,像极了她那颗不遮不掩尽善尽美的心。 那些晚上在梦里,除了她的脸,其余都是不清不楚,这会儿终于是看清了。像她笔下画的扇面,多一笔繁复,少一笔单调,恰到好处,令人移不开眼。 握住她捏着肚兜的手,在她耳旁说道:“别怕,清风。”他说别怕,声音却有些抖。分明是自己怕了,如此年纪不经□□,生怕哪里令清风失望。 唇一点点找寻,耳不错分毫的听着,清风哪里呼吸急了,哪里呼吸浅了,哪里嘤咛出声,清风是那本他从未读过的好书,捧起来不想放下,好不容易放下又再捧起来。终于是忍不住问她是否可以? 清风咬唇点头,澜沧欲一鼓作气却慌了神,找不准地儿,豆大的汗珠落下来,清风伸出舌去迎,澜沧身子一抖,终于误打误撞进了桃花源。 身下的清风眼中有一汪深潭,疼得紧却咬唇不哭出声音,澜沧慌了想退出来,却被她紧紧抱住。 这个傻瓜,清风一边流泪一边想,双手捧起他的脸吻他,将自己的痛呼声融入他的呼吸中。澜沧终于是摸出一些门道,有些渐入佳境的意思,好在没有潦草收场。 澜沧低吼出声那一刻,雪鸢跑出去对院门口的穆夫人点点头:“成了。”穆夫人又转头对一旁的穆老将军说道:“成了。”穆老将军长舒一口气,到底是年岁大了多管闲事,成不成与他何干?想来还是穆宴溪不在身边,看澜沧跟看亲儿子一样。摆摆手,起轿了。 雪鸢回到澜沧的住处,找到耿叔打热水。话不多的耿叔意外的拉住雪鸢:“还顺利?” 雪鸢也不知是顺利还是不顺利,总之是成了,那就是顺利。 耿叔松了一口气,甭看大人跟个书呆子一样,关键时刻还是能成事的。 屋内的两个人不知外头发生的一切,面对面躺着。清风的脸庞红色还未褪去,像一颗苹果,澜沧忍不住凑上去咬一口。 “乏吗?”手轻轻揉她的发。清风的头发生的极好,像青丘岭溪水中的漫溯的水草。 清风摇头又点头,到底乏不乏?兀自笑出声。却还是不敢看澜沧。澜沧将她揽进怀中:“从前总觉着这张床有些空,这会儿好了,不空了。” 第29章 转年三月.春至 清风听到外头乒乒乓乓响,睁开了眼,澜沧不在她身边。身子有些酸痛,抱着被子躺在床上,不肯起。 雪鸢进门看到她这般,捂着嘴笑了一声。 “不许笑!”清风将脸埋进被子。 雪鸢向外头看看没有人,快步走到她床前,将头塞进去一半,二人在一团黑的被子里说话。 “好不好?”雪鸢问她。 清风想起昨晚二人的“惨状”嗯了一声。 “那就是好喽!”雪鸢若有所思点点头:“甭看咱们姑爷平日里文质彬彬的,想不到到了夜里也是一把好手...” 清风被她说急了,伸手捏在她脸上:“你羞不羞!” “那得问咱们姑爷羞不羞!”雪鸢嬉笑出声,拉开她被子,手指指外头:“姑爷在搬家呢!清早起来便收拾东西,担心小姐睡在这里不自在。要说咱们姑爷,真是思虑周全...” 清风心里灌了蜜一般,披着衣裳下床,拉着雪鸢向书房走,手指竖在唇上:“嘘...”指了指前头,雪鸢抬眼一看,惊的嘴合不拢。她不懂画,却看出澜沧画的好,是在那小院之中的小姐啊! 再扭头看小姐,嘴角微微扬着,是在笑啊! “清风?”澜沧走过来:“怎么不多睡会儿?” 雪鸢朝清风吐吐舌头,转身跑出去留他们二人说话。 清风的脸变戏法似得红了:“睡饱了。” “雪鸢说你贪睡,感情是在说谎。”澜沧朝清风眨眨眼,其实有些想问她昨夜的事,但那话在喉咙里堵着,无论如何张不开口。 “改日认真睡给相公看,要相公知晓雪鸢并未说谎。”清风唤他一声相公,眼睛眨了眨,顽皮的狠。 “敬侯。”澜沧将她揽入怀中抱了会儿,便接着去收拾东西了。 成了亲的清风了却一桩心事,一门心思扎进宋为送她的小院中。在院中放了张桌子,与那小院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较劲。整整思量三日,到了第四日,天光乍现,脑子开了。 拿出笔来画。在她的画中屋内所有的墙壁被推倒,站在第一道门里向内走,一眼望去是无边无际的书墙,而贴着院内那一侧,则错落的展着字画,每一扇窗边都有一张书桌,而院内,是氤氲着水汽的人间。 她一边画一边在脑中想着那样的景象,真正爱书之人在这里得以有一张书桌,这里的人从不大声说话... 澜沧坐在她身侧,瞧她画了撕,撕了画。不忍打断她,拿出一本书来看,手放在她的画纸上为她做镇纸。清风发觉多出了一只手才抬头看他。 “忘却人间了吗?”抬手指指天上,日头落下了,月亮升起了,清风浑然不知,就连澜沧为她掌灯她都不清楚。 清风笑出声,而后将纸推给他看,一点一点为他讲:“这里,这里,这里,都做书墙;这里,挂着帷幔;这里,是字画,我们要将好的字画挂起来;这里,是我做东西的小桌,我可以教京城的女子做一些小玩意儿...”清风的眼里的光与星光一道,谁都没有弄丢谁,相映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