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莫家阿宝在线阅读 - 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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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鸳鸯jiejie啐道:“就你个祸害精有情有义!你若不想害别人,就不该逃跑!跑了一圈没跑掉,倒害了一堆的人。”

    便有鸳鸯jiejie的哼哈二将上前来将阿宝按住,拿细藤条沾了水抽她的手心及身上rou多的地方。阿宝虽然颠簸流离了几个月,受了许多委屈惊吓,但皮rou之苦却还是头一次。不过几下,便将她打得“爹爹呀”、“娘亲呀”地哭喊不住。不过片刻功夫,手掌心便一片红肿,渗出丝丝鲜血来。桑果也没好到哪里去,被抽打了一顿后不知关到哪里去了。

    鸳鸯jiejie见她被打得差不多了,嗓音也哭得沙哑,便吩咐道:“给她请大夫来上药,莫要留下疤痕。三日后便令她接客。”

    作者有话要说:

    ☆、柔华郡主

    柔华上头有七个哥哥,她父母亲在年近四十时才得了这一个女孩儿,因此将她宠得无法无天。她爹爹常常将她捧在怀里笑道:“我家只得了你一个酒坛子,将来你爹爹的酒可全都指望你了。”

    她从小与哥哥们一同玩耍,若是争吵,不管谁对谁错,她爹爹都是连问都不问,先将哥哥们打一顿,再忙忙来哄她,因此她的哥哥们也都怕她。不过才七、八岁时,她便敢带了人到外头惹是生非,反正爹爹会为她善后,惹出来的祸事,能用银钱了结的便用银钱,不能用银钱的,便用权势。

    东海王的夫人与柔华娘亲乃是一母同胞的姐妹,东海王也是儿子多,女儿少,姨母便常常派人来接她去王府玩儿。

    十五岁那年,柔华在姨母府上看到了一个新来的侍卫。只知道他是姨夫所推崇的一个高人的关门弟子,年纪看上去大约十七八岁。那日,姨夫命府内众侍卫比剑,他将衣衫掖到裤腰内,一朵剑花挽得明晃晃地直让人花了眼。不出意外,那日的比剑果然被他拔得头筹。

    又过了许多日子,姨夫去狩猎,差些儿丧命在虎口之下,最后也是为他所救。姨夫便将他升了侍卫长,对他是青眼有加。连姨母也道:“不知将来谁能有福气能得了那周二郎做女婿。”又笑叹,“可惜他性子太清冷了些。”

    他不爱笑,也不爱说话,一双眸子只冷冷地看人,见到她也不像其他人一般谄笑奉承,她觉得他甚是无礼。一日,便趁他不注意,从他背后喝一声:“周二郎!”手持木剑猛地向他刺去,谁知他只往一旁稍稍闪了闪,她一时用力太猛收不住,自己便撞到墙上去了,额头立时鼓起一个青紫色的包。他无声笑笑,扬长而去。

    再后来一次,她躲在树上,他从树下经过时,她又大喊一声:“周二郎!”闭着眼从树上往下跳,以为能将他砸倒在地,即便砸不中,他也必定会接住她。谁知他竟在她即将要落地的那一刻,才伸手从背后捞住了她的衣带,她的鼻尖已然碰到了地面,淌了一地的鼻血。

    自此,她就与他结了仇,她也不告状,只时常找他的茬,他则处处躲着她,躲不过,便以牙还牙,她怎么样对他,他便怎样对她,竟是毫不留情。

    她又悄悄跟踪他,他不当值时,常常带了三两个侍卫到街上小酒铺中喝酒,他虽然与众人穿了一样的衣服,也常常短打打扮,也爱将衣角掀起来掖到裤腰里面去,又与他们一样粗鲁猜拳,但任谁也能看出,他与他们不一样。

    渐渐地,她的梦里就出现那个人的身影来,在梦中,那人也还是不苟言笑,常常只冷冷地撇她一眼便不屑一顾转身离去,只是这一眼,能使她醒来后心悸许久。

    十六岁那年,她跟父母亲说要嫁与周二郎,她娘亲便笑道:“他生得好是不错,但一个侍卫,能有什么出息?”

    她爹爹也道:“那小子若是文人也就算了,将来还有指望能考中个状元探花,光宗耀祖,但他只是你姨夫的一个看家护院的,他这一辈子一眼便能望到头。这样的武夫如何配得上我的女儿?”

    她七个哥哥与父亲的小老婆们也轮番上场哄她道:“这天下长得俊的世家子弟多的去了,任由你挑!你万不可犯傻,叫天下人笑话。”

    她反反复复只有一句话,就是:“若不能嫁与周二郎,我即刻死掉算了。”

    她父母亲起初只道她是赌气,也不在意,谁知她竟真的付诸于行动,这下把她父母心疼得无法,只得去找东海王想办法。若是别的人也就罢了,东海王自然也要跳出来反对,只因这人是周二郎,东海王对他喜爱有加,便颇愿意成人之美,于是将他调入军中,做了一名武官,如此也算有官职在身,比侍卫是要好听许多。

    柔华得知后,心中自是欢喜无限,便派七哥去邀他一同去观看赛龙舟。又怕若只有自己一个女子过去的话,会被他视作那等轻浮的女子,再者,心内又还是有些怕他,也不晓得如何与他相对才好。思虑许久,于是请了jiejie柔安一同去,好为自己壮胆。

    jiejie柔安的身世说来话长。从前陆家一个不得宠的庶出女儿出嫁许多年也未生养,只得抱了夫家一个妾室的女儿养着,谁知没几年,一场瘟疫,全家人死个精光,这个多病多灾的女儿反倒活了下来。陆家人见她无人收留,便抱回来养在家里,到底是陆家的小姐养了几年的女孩儿,给她改名为柔安,与柔华姐妹相称。陆家仆从皆知她的来历,与陆家是一丝血缘也没有的。而且她天生柔柔弱弱,胆小羞怯,所以并不把她放在眼里。她在陆家非主非奴,亦主亦奴。她自己也深知自己的身份,与仆从说话都是柔声细语,只将自己当做是柔华的玩伴。但柔华因她性子慢吞吞,却与她合不大来,但她好在呼之即来,招之即去,如今邀周二郎去看龙舟,叫上她便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