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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陈稚初说,“什么江洛?叫哥哥。” 晏里转过了头没理她。 陈稚初就说:“晏里,你有没有觉得,江洛哥好像忽然间离我们好远好远了。” 十几岁的女孩,正是多愁善感的时候,晏里沉默着依然没接话。 陈稚初又说:“你也会吗?”她说,“晏里,你有一天,也会离我这么远吗?” 不等晏里回答,她又自顾自地喃喃:“但是,也没有办法避免的对吧?人长大后,就开始有自己的目标,有自己想要走的路,两个人不可能永远方向相同,总会有分开的那一天。” 夜真的好深,两旁路灯萦纡着散发出一片昏黄的光,冬夜的树影在不断摇曳。 半晌,晏里说:“不会的。” “欸?” 晏里语气淡淡地:“我不会。” 陈稚初就弯起眼睛笑,也没说相信,也没说不信,只是歪着头看了会儿晏里,撒娇似的:“晏里,你给我唱首歌听好不好?” 晏里侧目看她:“刚刚还没听够?” 陈稚初说:“想听你唱。” 这句话不知哪里取悦到了晏里,他突然站定,任陈稚初在前面走着,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发现晏里没有跟上来。 她回过头,隔着长长的马路,听见少年正低低吟唱: “你是巨大的海洋,我是雨下在你身上,我失去了自己的形状,我看到远方,爱情的模样。” 他正处于变声期,但嗓音并不像网上说的那种嘶哑,反而有些清朗,又有些低沉,咬字很漫不经心,低垂着头,态度又那样认真。 他说:“陈稚初,你听好了,这首歌我只为你唱一次。” 后来,与晏里分开的很久以后,有一日陈稚初看到晏里与这首歌的歌名一起上热搜,点进去看,是在某场晚会里,他穿了白衬衫,刘海儿垂下来,脸上妆容干净,目光扫向人海,亦是这样淡淡地唱: “曾经孤单的彷徨,曾经相信曾经失望,你穿过了重重的迷惘,那爱的慌张,终于要解放。” 那段时间网上铺天盖地的新闻,说怀疑晏里与某小花正在恋爱。陈稚初也去看过那些扒恋情的帖子,一字一句,一帧一页,特别详细,看起来特别真。 cp粉们纷纷大哭自己嗑到真的了,哥哥这首歌一定是唱给jiejie的! 陈稚初又去搜小花的照片,个子小小的,瘦瘦的,曾经跟晏里合作过一部电影。那部电影路演时的视频陈稚初也看过一些,晏里同她讲话时,语调好温柔。 陈稚初很久没有见过那样温柔的晏里了。 那晚她失眠了好久,觉得小时候跟在自己身后闹别扭的小男孩长大了。 小男孩长大了,有了自己喜欢的姑娘。 不是嫉妒,但有点难过,是对过往时光无可追溯而生出的难过。 她很久很久没有再听过这首歌了,起先是怕自己想到晏里,后来是怕自己想念晏里。 晏里大概也没想到,自己随便拧开一个电台,就会撞见自己翻唱的歌,还是这样特殊的一首歌。 车厢里好不容易活跃起来的气氛,就这样再次凝滞起来,陈稚初将后脑勺抵在椅背上,眼神不知往哪搁,就只好去看晏里的手。 手指好长,好细,骨节分明,发到网上会引起一阵“嗷嗷”尖叫的那种。 她看着看着,眉头忽然皱起,直起身子:“你受伤了?” 先前晏里一直没在她面前完全露出自己的手,她居然到现在才发现,晏里闻言,目光在自己的手上过了一下,浑不在意地“嗯”了声。 因为他正在开车,陈稚初也不好仔细去看。她稍一思索,就猜到那应该是方才为她挡住私生的攻击的时候,不小心被伤到的。 她咬了咬唇,一时没有说话,晏里转头瞥了她一眼,发现女孩的眼眶都红了,扁着嘴,自从见面以来,第一次露出了这种明显不高兴的神色。 晏里静了片刻,说:“不疼。” 而且他刚刚趁陈稚初看脚的时候,已经去找医生处理过伤口了。 陈稚初却不买账:“十指连心,怎么可能不疼?” 像是终于找到了理由反击他,她又说:“疼就直接说疼。” 但语气里却没有半分怼回去的快意,嗓音里还压着一点哭腔,像是觉得丢人,她将脑袋转向了车门那边。 须臾,又听见晏里说:“那几个人本来就是冲我来的。” 陈稚初小声嘟囔:“早知道不放过她们了,就应该直接报警。” 晏里挑了挑眉:“你当时怎么知道我不会报警?” 陈稚初心说,我还不知道你。 她用手掌托住下巴,说:“瞎猜的。” 陈稚初想到什么,给沈宁发了条微信:[对了,忘记跟你说,拥抱我已经完成了!] 她心里带着情绪,感叹号下意识就带了出来。 沈宁:[哦,你看起来很开心?] 沈宁:[但是,摄像头没有拍到,不算。] 陈稚初:[???] 然后晏里就看到陈稚初本来还坐得好好的,在那儿玩手机呢,就突然把后脑勺往后一砸,低声吐槽:“沈宁这个狗!” 她好像是真的很生气,一点形象也不顾了,晏里本想问她怎么了,又觉得自己今天跟她说的话好像过于多了。他收回视线,将车子停在小区门口的超市旁,说:“我下去买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