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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眼睛弯着弧度,即使看不到整张脸,鲍芃芃也知道她是笑着的。 所以她为此运气不好碰上了杨萍的课,间接被罚站,是因为去解决边焕的事了? 鲍芃芃没有再回江嫱,恍恍惚惚地发呆。 五班的简蠡坐在最后一排正中间,就在刚刚一蹦之后,他一直忧心忡忡。 三班时不时传来朗读英语短文的声音,应该是杨萍的课,鲍芃芃嘴里那个易燃易爆炸的早更妇女。 五班的英语老师请病假时,杨萍来五班代过一段时间的英语课,那是走哪儿,哪儿差评。 可杨萍始终不受影响,众多学生日盼夜盼都没把她盼下岗,根茎扎得稳稳当当。 简蠡担心江嫱不知道这个老师的脾性,触了杨萍的霉头。 他随手撒下一张纸,往上写了点什么,以抛物线的弧度准确无误砸到了靠后门那位同学的脑门儿上。 后门同学正醉生梦死的和周公缠斗,猝不及防被什么东西砸中脑袋,登时一个激灵浑身抖了抖,差点儿灵魂出窍。 缓了好一阵才回过魂儿来,呆愣愣地低头看向地上那团大得出奇的纸团,在简蠡“噗呲噗呲”的暗示下捡起了那团纸。 上面写着诺大潦草的几个字——哥们儿,开个后门! 那哥们儿没有那么爽快地答应,而是抄起笔回信了,写完就丢了回去。 ——不行,后门打开我后背就空落落的了!总感觉背后阴风阵阵,有无数个地中海在后门盯着我。跟没穿裤衩放空档一样,没有安全感。 简蠡看着这一行字,表情复杂,心说不开后门就没人盯你呢?还安全感!鬼一样的安全感。 ——你开,我给你望风。 那哥们儿比了个“OK”的手势,潇洒的把后门给简蠡打开了。 简蠡趁讲台上老师在板书的空隙,往后一仰身子,幸好对面三班的后门也是大敞开的。 他能清楚地看到江嫱捧着书静静立在教室后排听课,似乎是站了挺长时间腿有些酸了,正靠着墙壁缓冲一下。 简蠡直接举起手,“老师,我想睡觉,能站着听课吗?” 讲台上的老师先是一愣,而后满意地点点头爽快应允了,顺便夸了简蠡一通。 “看到没?这就是学习的态度!想睡觉自制力又不强的,连旁边的同桌怎么掐都掐不醒的,主动站起来听课没什么好丢人。要是个子太高,教室的走廊和后面都可以站,只要不影响别人。” 简蠡捧着书站到教室最后面,背靠后黑板,和江嫱在一条线上。 老师一放话,还真的有人陆陆续续主动站了起来,不过还真没人脸皮厚到直接大刺刺戳在走廊上。 为了放低存在感,不引人注目,大部分都选择往教室后面挤。 简蠡乐见其成,大方地让出了最中间的位置,有所目的的直接站在了后门哥们儿的后面,现在的位置是靠江嫱最近的距离。 那哥们儿回头一看到简蠡,先是一愣,而后感动的热泪盈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捧着简蠡的手表示感谢,“蠡哥,你真是好人啊!” 可不吗?说好的望风打掩护,人直接站你后面做你坚实的后盾了。 那哥们儿一番感言后,放放心心趴在桌上幽会周公了,睡得那叫一个香。 江嫱听到隔壁有动静,微微偏头跟着看过去。 先是看到对门五班的后门被打开了,之后是简蠡说话的声音,然后他像自己一样站在了教室最后面的正中央。 再然后她听见有人窸窸窣窣走动的声音,接着零零散散又有几个人站在了教室后排,而简蠡不停挪动让出位置给他们,挪得离她越来越近。 简蠡朝着江嫱看过来,隔着走廊对着她眨了眨眼睛,江嫱用书遮住脸没忍住笑了起来。 觉得简蠡可能是个傻狍子、大傻子。 傻狍子从兜里摸出一截粉笔,朝着江嫱挥了挥,她会意,抽出一张夹在书页里的白纸,写了粉笔两个字托前面的女生传给了鲍芃芃。 鲍芃芃收到这张纸条时一头雾水,一脸疑惑地扭头看了眼江嫱,得到对方肯定地点点头后,更懵了。 这是无聊到想玩粉笔了? 鲍芃芃满脑子都是“江嫱有病我要理解理解”,把这张带着粉笔两个字的纸条直线往前传。 然后江嫱就看到最前排正中间,离讲台最近的那位同学,趁杨萍不备电光火石间,一个前倾身从讲台上的粉笔盒里捞出了一支粉笔,速度快得简直惊人。 粉笔被裹在了那张写着“粉笔”两个字的纸团里,照着原路又一路传回了江嫱手里。 江嫱捏着那截翻山越岭而来的粉笔,有热流淌过心坎,这些人甚至都不知道这是谁的要求,还是这么无理的要求,可就是不假思索地帮忙了。 江嫱往地上丢了一张卫生纸,趁杨萍不备就用粉笔往地上写字,简蠡能看到,待他看清后,江嫱又用脚尖碾着纸把粉笔字的痕迹擦干净。 他们写得都比较简略易懂,没有长篇大论。 简蠡写——杨,罚? 江嫱回——是,迟。 两人一边听课一边和老师斗智斗勇,玩得是激情和心跳。 简蠡的老师显然比杨萍好应付多了,那老师不像杨萍喜欢走动上课,又有同样站在教室后排的其他人给他打掩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