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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嫱不说话,他就安安分分做回了他的搬运工。 两人一路无话到简蠡家门口,在斜坡上余光霁先是双手抱起泡沫水箱,一脚把板车踢了下去,自己再抱着满箱鱼走了下来。 全程稳稳当当,水都没洒几滴。 余光霁走到干洗店门口放下泡沫水箱,指着干洗店问江嫱,“这就是你家?” “当然不是。” 余光霁猜也不是,这地方他熟悉的不得了,这是谁的家他也清楚的不行,他说怎么越走越熟悉,起初还以为回江嫱的家要经过这里。 干洗店内连通小院子的门开着,还能看到里面人忙碌的身影,江嫱正要往里走,身边的余光霁却不动了。 他抬起下巴指了指里面,“我就送到这里,你叫里面的人出来搬吧。” “不都说送佛送到西吗?”江嫱停下来看着他,笑问。 余光霁双手抱臂,翘起嘴角笑,“我要真送进去,送得就不是佛了,是我。” 江嫱听不懂他什么意思,还欲说什么,鲍芃芃在院子里透过门看到了她,挥舞着手大喊道:“大小姐,你来啦!这里这里,快进来!” 鲍芃芃话音刚落,简蠡的身影已经冲了出来,他跑得急额前的碎发往两边散成了中分,身上还系着围裙。 简蠡看到江嫱就情不自禁笑了起来,可真冲过来后又不知道说什么,挠了挠耳背,“江嫱,你来啦。” 说完,他又指着院子里,“烤架已经布置好了。” 江嫱点点头,余光霁一直双手抱臂戳在门边好整以暇地看着两人,等简蠡说完后才张嘴吹了声流氓哨。 简蠡紧跟着看过去,看到余光霁的瞬间脸色就变了,眸子里明晃晃的笑意尽褪,不太友好地开口,“你怎么在这里?” 施泗和鲍芃芃从院子里慢悠悠晃出来,看到余光霁时也是一愣,不知道该走过去还是原地返回。 两个人原地小声商量了会儿,还是决定不想把对余光霁的隔应表现的太明显,两个人互相推搡着对方,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鲍芃芃走到江嫱身边,生硬的想要岔开话题,“大小姐,你买鱼……”了吗? “简蠡。” 她还没说完就被余光霁打断,宣告救场失败。 余光霁“啧”了一声,看到简蠡的表情他就有点儿上火,皱眉问:“你什么表情?” “你想我用什么表情?”简蠡脸上僵硬了几分,眼神寡淡地回视他。 两个人剑拔弩张的气氛让江嫱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她挪到简蠡和余光霁的中间,分别瞪了两个人一眼,“你们俩想干什么?好好地吃什么火.药了?” 简蠡伸出手一把将江嫱拉到了身边,带着戒备的目光始终在余光霁身上,“江嫱,你怎么和他扯上关系了?” “cao!”余光霁一脸的不耐烦,抬脚轻轻踢了踢泡沫水箱,“我特么就一搬运工,没扯上什么关系。” 泡沫水箱里的鱼被余光霁这么一刺激,受到惊吓慌乱游窜四处碰壁,里面的空间狭小拥挤,本来就是鱼挤鱼硬塞进一箱。 这么一乱,几条鱼尾在水里狂魔乱舞、水花四溅,就像往热油里滴进了一滴水,噼里啪啦的。 甚至有条鱼受不了直接蹦出来,“啪”的一声摔到地上翻腾几下,吓了施泗和鲍芃芃一跳。 施泗惊了,踮起脚尖往泡沫水箱里觑了一眼,表情复杂,“江嫱,你买得这是没杀过的活鱼?” 江嫱点点头,一脸骄傲,“对啊,新鲜吧?还在活蹦乱跳呢。” 余光霁弯下腰抓住那只想要越狱逃生的鱼重新丢了进去,他这么一丢又像是往水里丢了枚炸弹,一时间噼里啪啦的水声响个不停。 施泗登时面如土色地咽了咽口水,苦着张脸道:“新鲜是新鲜,只是我们之中有人会杀鱼吗?” 江嫱:“……” 施泗看向鲍芃芃,“芃姐你会吗?” 鲍芃芃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施泗直接略过简蠡没说话,自顾自的说:“我也不会。” 干洗店外就有水龙头,余光霁刚刚抓过鱼的手上都是鱼腥味,正蹲在那里洗手。 听到他们的讨论,直接乐了,“不会杀鱼,还吃什么鱼?” “干脆别吃了,养着观光吧。”余光霁把手凑近自己鼻子闻了闻,还是觉得有股味儿,又伸到水龙头底下反复搓洗,“或者你们人手一条直接上嘴啃,够新鲜。反正就当生鱼片吃吧,日本不就特别喜欢这么吃吗,还是新奇玩意儿。” “人家那是海鱼!”施泗突然像只被挤压到的尖叫鸡嚎了一嗓子,意识到自己在和谁说话时,又秒怂放低声音说:“像三文鱼和金枪鱼之类的。” 余光霁关掉水龙头,起身甩了甩手上的水,似笑非笑,“我就纳闷了,不会杀鱼,还赶什么新鲜买活鱼?” 江嫱幽幽接下话茬,“我买得。” 余光霁:“……”他忘了这位人傻钱多姑娘。 “算了,”一直沉默的简蠡叹了口气,突然出声,“杀几条鱼而已,不会有多难,我来吧。” “你来?”余光霁嗤笑了几声,眼尾轻轻地翘了起来,“你不是最怕这玩意儿吗?如果没记错你好像还过敏。” 江嫱霍然抬起头看向简蠡,眼里流露出疑惑,“你对鱼过敏为什么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