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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又看向施泗和鲍芃芃,问:“你们也知道?” 简蠡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盯着余光霁,“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 余光霁长腿一迈几步走近简蠡,一只手还懒懒地揣进裤兜里,单手解下他身上的围裙,直接系在了自己身上,又转身出去抱起地上装着鱼的泡沫水箱。 简蠡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余光霁和江嫱错身而过时稍作停留,又补了一句,“我送佛送到西。” 随后十分自来熟地走进了简蠡家的院子,几个人像小跟班似的紧随其后。 堵在门口眼睁睁看着余光霁去厨房里取出菜刀和砧板,还顺嘴和屋里看电视的简老爷子问了声好。 简蠡家的院子里靠院墙边的位置有用砖石水泥砌出来的半人高洗漱台,接通了水龙头取水方便,平常用来洗漱和洗自家人的衣物被单。 很宽敞,往上躺一个人都绰绰有余。 余光霁一个人把所有的东西搬到上面,撸起袖子直接伸手从泡沫水箱里抓出一条鱼,按在砧板上高高扬起了手,对着鱼头的位置重重一刀背下去。 只听见 “砰”的一声闷响,鱼的尾巴支愣了一下,估计还没感觉到什么痛苦就被一刀敲死了。 余光霁把菜刀使得游刃有余,刮鳞、抠掉鱼鳃,开膛破肚取出内脏丢掉,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堵在门边观望的几个人直接看傻眼,被雷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心有余悸。 余光霁一声不吭地埋头干活,用力挥舞菜刀时手臂上的青筋脉络分明,精瘦有力,他背光而立,短刺刺的板寸在太阳光的反射下仿佛连发丝尖都在冒着细碎的光晕。 挺拔高瘦的身影戳在洗漱台边,显得原本笨重宽敞的洗漱台都显得有点袖珍可爱。 第一条鱼处理干净时,余光霁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转过身看向堵在门边的几个人问:“会做鱼吗?煎炒烤煮蒸、油炸?” 除了简蠡,其余三人动作整齐划一地齐刷刷摇头,余光霁一脸服气的无言以对。 手里还提拎着那条处理干净的鱼,盯着江嫱几个人看了半天,言简意赅地吐出一句,“真是一群废物。” “……” 您好歹委婉一点儿可行? 第36章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一无是处的废物,鲍芃芃和施泗冲过去殷切地替余光霁打下手。 主要还是余光霁任劳任怨帮他们杀鱼的英姿有点太亲民,导致鲍芃芃和施泗都暂时忘记了那只敲鱼的手曾以同样的力度往人脸上揍。 江嫱站在门边看了会儿,觉得可能没她什么事,又想起之前那茬,突然转过头问简蠡,“你对鱼过敏为什么不说?” 她提议烤鱼的时候,还不假思索的答应了。 简蠡从余光霁的出现就一直很沉默,眼底的厌恶和不耐烦是真,但对余光霁的接近和随意进出自己的家,又没有表现出抗拒或驱赶。 加之余光霁对简蠡的熟悉程度,让江嫱觉得他们更像是反目成仇的朋友。 简蠡的注意力也在余光霁身上,被江嫱突然发问后先是一愣,而后才偏头冲她一笑,“其实没什么,你喜欢就好,我没什么关系。” “再怎么照顾别人,也不能忘了自己啊。”江嫱说完拉着简蠡就往外走。 简蠡一愣,下意识地问:“怎么了?” “去买材料,给你做点好吃的。”江嫱想了想,又问:“上回的可乐鸡翅你觉得怎么样?” “很好吃啊。”简蠡老实巴交地说。 江嫱点头敲定,“行,就做这个。” 除了这个,她别的也不会。 简蠡陪着江嫱转了几圈,把该买的东西都买了,返程途中他几次欲开口问点儿什么,可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 最后还是江嫱看不下去,笑着说:“想说什么说吧,欲言又止的憋着不难受吗?” 简蠡稍有迟疑,还是开口问道:“你是怎么碰上余光霁的?” 江嫱:“……” 简蠡说:“我不是什么事都要追根究底的意思,我只是有些担心,你知道余光霁他……” “你们之前是朋友吧?”江嫱打断,不答反问,“简蠡,你和余光霁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深到可以轻轻松松让你们反目成仇的误会?” 是误会吗?如果亲眼所见的事都能被称之为误会,那这世间有什么是可信的。 简蠡叹了口气,还是说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我不确定是不是误会,但确实也是亲眼所见。” 江嫱点点头,表示理解,“可有的时候我们的眼睛和耳朵也会具有迷惑性,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看到的和听到的不一定就是事实的全部真相。” 这种迷惑性,在她生活的那个网络时代被无限放大利用,配以断章取义过分剪辑出的东西混淆视听,成了营销号cao控人心和引导网友认知走向的惯用手段。 导致他们越来越缺乏和丧失自我的判断能力,轻轻松松就被人牵着鼻子走。 简蠡也深谙这个道理,可段屯的事说不清是余光霁的错,还是他私心的错。 只要每每静下心来,就会有一种深深的罪孽感在拉着他往更深的地方去,段屯的质变被简蠡全部归咎于自己助纣为虐的狼狈为jian上。 可是让他最最不能忍受的是,余光霁自始至终没给过自己一个解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