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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喜儿看着她慌张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嗤笑出声,她才发现逗弄这小姑娘原来是这么有趣的事啊。 “掌柜的,你家店里最近可来了什么可疑之人吗?” 洪喜儿刚摆好酒坛,门外突然闯进来一队官役,为首之人她不认识,眼神便看向后面跟着的付捕头,轻声询问:“您说的是什么可疑的人啊?” 付捕头是县里的正品捕头,也是粮油铺张老板的小舅子,平日和镇上的商户交情尚算不错。此时他走上前对那为首的官兵赔笑道:“大人,这欢喜客栈是镇上的三代老店,本本分分的生意人。”说着又对洪喜儿呵道:“洪掌柜的,最近有什么外来人吗?” “我们开门做生意,过路都是客,自然有外来人。” “哦?”那为首的官兵一听,向后使了个眼色,身后上来一兵士摊开两幅画像,他指着画像道:“都过来看看,见过这两人吗?” 王琦放下手中抹布走来,两人一同盯着那画仔细看去。右面那幅画的是一少年,十七八岁的样子,剑眉朗目十分英气,两人不记得见过便都摇摇头,继而双双看向左面。左面那幅画着的是一十五六岁模样的少女,樱唇鹅蛋脸一双眼睛格外深邃,虽然画的稚气未脱但仍能看出是一美人胚子。两人端详片刻,洪喜儿心下悄悄打起鼓来,这人似乎有些眼熟啊? “你们可曾见过画中之人啊?” 压下心中波澜,洪喜儿拧眉,装作认真地想了想,道:“未曾见过,这般好看的哥儿姐儿若是见过我自然会记得。” 那为首的官兵深吸气,再出口时语气便不耐烦起来,“那最近住店的客人都有谁?有没有看着不像寻常百姓的人?” “官爷,最近生意都不是很好,这两天只来了一位住店的客人,一身黑衣还拿着把剑,看着像是个江湖客。” 那官兵头目听罢目光一凛,就听他身旁的付捕头接道:“佩剑?寻常百姓谁会佩剑?莫不是犯人的同党?” “人在哪里?” 洪喜儿颤巍巍一指楼上,“这两天都未见他出门,应该还在楼上吧。” “走!跟我上去。” 王琦拉着她赶紧让道,那一队官兵呼啦啦地往楼上涌,二人站在楼下向上张望,王琦凑到洪喜儿耳边小声道:“掌柜的,刚那画像上的姑娘,好像有些眼熟啊。” 洪喜儿瞪她一眼,同样轻声道:“哪里眼熟?这话可别再说了,当心招祸。” 王琦闻言一惊,不再多言。 “哎呦!” 此时楼上突然传来一声惨叫,接着“哐当噗叉”一阵响,两人回头,见那佩剑的黑衣男子从二楼窗户一跃而下,朝着东边飞奔离开。楼上再次“呼咚”作响,刚才上去的那队官兵又呼啦啦地冲了下来。洪喜儿和王琦赶忙退开,就听方才为首那名官兵捂着鼻子大喝道:“给我追!个狗贼!别让他跑了!” 待到一众官兵从客店中离去,大堂里的二人犹自惊诧。后厨房中听到声音的三人跟着出来查看,为首的陆棠一还抱着个粥碗,一脸天真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洪喜儿拍拍心口,同王琦对视一眼,继而回头看向陆棠一,接着抬手向后堂一指,喝道:“你!回屋去!” 第7章 陆棠一双腿并拢双手安放于膝,老老实实地坐在王琦屋中的矮凳上。对面的炕床排排坐着四人,此刻都直勾勾地盯着她瞧。 半晌,还是俞寒时先坚持不住开口道:“掌柜的,咱们现在是要干嘛啊?” 洪喜儿长吁口气,从刚才的不理智中慢慢缓和了情绪。菱初和寒时不知道其中内情,自己刚刚情急之下差点冲动了。 “方才官兵来过,追着几天前来咱们这住店的那位黑衣客人跑了。今天召集大家就是想要提醒大家,现在镇上不太平,能不出门就不要出门,如果遇到官兵盘查也要知道说词。” 几人纷纷点头,陆棠一虽然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也跟着乖乖点头。洪喜儿见状杏眼一眯,站起身走到她身旁坐下。 “你有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陆棠一被她盯的不自在,又想不明白忽然这是怎么了,想了想,只能捡着女人爱听的话说道:“掌柜的,其实我一直想说,你的妆容特别好看。” 洪喜儿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一句,一时怔愣,对面三人的表情则更加丰富。 王琦想的是:这姑娘莫不是摔坏脑袋了? 而一直当她是男子的俞家姐弟则纷纷在心中咋舌:啧,这小子别不是看上掌柜的了吧? “谁让你说这个了。刚才官兵来拿钦犯,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陆棠一听罢心中一咯噔,只面上还得强装镇定,“钦犯?你在怀疑我是钦犯吗?” 洪喜儿不置可否,她倒想听听对方要怎么说。 “我陆棠一自问不愧天地,从没做过任何亏心坏事,若喜儿姑娘担心我是坏人,大可将我交给官府,我相信法理道义自会有个公断。” 洪喜儿听到她唤自己“喜儿姑娘”时略一挑眉,待她一席话说罢,再看向陆棠一的目光中便多了丝玩味。 俞菱初也被这一称呼吓了一跳,霎时瞪大眼睛盯着两人仔细瞧起来:这三娘怎的能将闺名都告诉了这来路不明的小子呢! 这里面要属俞寒时和陆棠一最推心置腹,且他生性憨直,闻言也跟着打包票道:“掌柜的,我看棠一不像坏人,别是搞错了吧?官府那种地方咱们寻常百姓还是少沾惹为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