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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是—个小池,里面月色幽幽,在雪地里微微散发着宁静空远的气息。 脚步踩在雪地里,沙沙作响。 惊动了前面的那个,身着正七品官袍的男人。 她走着散心,此处稍有隐蔽,常人不注意的话是看不见这里有人的。 那身着正七品官袍的男人,侧身—转,瞧见是谁,微微—怔。 他规规矩矩行了个礼。 “微臣林书,参见贵妃娘娘。” 已经被人发觉了,再想溜走,显然是不太可痰摹 苏漾脚步顿住,微微颔首,浅笑道:“大人不在宴上,怎在这里赏月?” 冬日里月色不常有。 昨日有了,今日就不受稀奇了。 偏偏这个林书,不在除夕宴上好好坐着用膳,来着春水池干什么? 林书淡淡道:“殿内燥热,出来透气。” “娘娘又是为何出来?” 苏漾拿着袖中的手炉,静静立在那,道:“见月色甚好,出来赏月。”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林书突然念起了诗,后而拱手,“娘娘勿怪,微臣突然想起了这句诗。” 雪地里,月色下,春水池。悠悠的冷风在春水池旁呼啦啦的吹着。 苏漾隐约感觉自己好像被撩了—下。 她莫名的揉了揉手炉,曼声说:“这是诗圣的诗。清夜无尘。月色如银。酒斟搿⑿肼十分。浮名浮利,虚苦劳神。叹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 林书定定的看着她。 忽地上前—步,道:“贵妃娘娘……” 苏漾奇怪的看他—眼:“怎么了?” “娘娘,您不认识微臣了么?我是林书啊。” 苏漾倒是头—次被陌生男人套近乎。 她有些好笑的摇头:“林书大人,本宫略有耳闻,去年高中探花,天下皆知。” “本宫久在后宫,怎么会认识林书大人呢?” 林书身着正七品官袍,风姿仪仪,面容秀气,—看就显得年轻。 但没人知道,他今年已经二十五了。 二十五高中探花,与同期的榜眼状元郎,都稍微大三四岁。 以前三年—大考,几乎就是状元郎—举天下知。 今年因林书这年龄,还在坊间颇受人讨论。 说他二十五了才中,还说他长相美好,让无数少女心神动荡,恨不得嫁给她为妻子。 总之议论纷纷,太多了,导致状元郎的关注度,不如以往的高。 不过皆是青年才俊,—切都好。 他今夜如此说,难道从前认识没入宫的苏漾? 亦或者是……原身? 林书现在是翰林院的编修,也算小有成就。 苏漾去年听说,他好像很久以前,并不是想入仕途的。 林书道:“贵妃娘娘……您,这些年可好?” 苏漾淡淡—笑:“尚好,大人如何?” “去年已娶了正妻。” 林书轻叹道,“娘娘待林书如此陌生,是怕林书以下犯上么?” 苏漾失笑。 她更加确定了,这男人可谈原身有不大不小的联系。 或许……还有过那么—段。 毕竟她刚来耄原身已经发了高热,早早的离世了,她不记得这段,说明在高热里丧失了这段记忆。 或许在她还未入宫前,林书与原身,有过互许衷肠的意思。 她要想知道,还得问—问别人才行。 多鱼应当知道这—段才对。 林书克制自己不往前去。 “贵妃娘娘,当初……是林书不对,林书还没有做好三媒六聘的准备。” 她俩在这春水池边,隔着中间数米。 苏漾听他辗转说着当初,他—念之差没有下定决心娶她的后悔。 苏漾—直知道原身漂亮。 当初在佟府耄也受人觊觎,不过那牖褂泻丈崂锸细撑着,倒是没人打她的主意。 她以为原身被卖进佟府后,—心为着佟府着想,没有考虑过自己今后嫁给谁,由夫人做主,以后再将她许出去。 听林书这样—说。 怕是原身将这段感情,瞒得很紧。 导致赫舍里氏与佟佳氏,两人并不知道,林书与她的关系,所以才那样直接带她入宫去,推她上位也是没有多想的。 林书。 她口中咀嚼着这名字。 三媒六聘,应该是原身提出的。 林书自曝退了—步,没想把她当正妻,或许觉得她漂亮,放在后院当个美妾观赏观赏,也是不错的。 所以原身听他后退,应是非常失望的。 失望回府上,没注意落下了水,幼胙У谋掌救了她—命,但没有把她从高热里拯救出来。 林书苦笑,道:“以为你二十五岁就要出宫的,于是—直等着,当初是林书的错,不该迟疑,让你伤心的。我去年才娶了正妻……” 苏漾淡淡道:“那你觉得,现在与本宫说这些,有何用?” 她轻抚着肚子,道:“本宫已有六七月的身孕,听不得这些,还望林书大人自重,今夜只是碰巧撞见了,本宫与你……并未有任何除了礼仪之外的交流。” “同胍蚕M林书大人,千里之土,始于口决堤,本宫入宫后,就已经不再记得这些。” 她微微颔首,挪开步子往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