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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院,宋蝶正气得啃糕饼呢,听到太子传唤,她险些气得噎住了,忙灌了一大盏茶水才顺过气来。 她压下怒气跟着刘管事去到前院,进了书房,见到太子后,也没出声,只敷衍地行了个礼。 顾玄启蹙了蹙眉:“那会儿在梅林,你见到孤为何不过来见礼?” 宋蝶没想到太子竟然看见了她,还敢主动提起这茬?她撇了撇嘴道:“殿下与美人相会,妾身哪儿敢搅扰殿下的好事啊?” 顾玄启怔了下,她这是在吃醋?之前他为了让她吃醋故意说自己从苏良娣处来的别院,也没见她吃醋,怎么今日反倒为了个不相关之人吃起醋来? 宋蝶当然不会吃苏良娣的醋,因为她早就听萧大人说过苏良娣,知道太子压根不会碰那位苏良娣。即便真的碰了,她也没资格吃东宫嫔妃的醋,且眼不见心不烦,只当她们不存在。但太子在宫外已然有了她,怎么能又去勾搭魏国夫人? “什么相会?孤是同魏国夫人有事商议。”顾玄启解释。 宋蝶闻言瞬间联想到之前魏国夫人所说,说有些主顾不爱去青楼妓坊就喜欢良家妇女,尤其是她这样的貌美小寡妇。难道太子也是魏国夫人口中的主顾之一? “商议什么?商议如何睡寡妇么?”宋蝶冲口而出。 顾玄启被这不堪入耳之语惊到了,气得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大胆!你区区一个外室,怎敢这般同孤说话?” 宋蝶一听就炸了毛:“顾玄启,你说清楚,我何时成了你的外室?我虽住在你这别院,却是花了真金白银赁的!倒是你,常来我院里蹭吃蹭喝,可没付半分伙食费!” 顾玄启还是第一次听到她直呼他的名字,听到她说了这一通歪理,他心下恍然,难怪上月底刘顺来报说她坚持付了这月的赁资,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呢!竟还跟他要伙食费? “你说你不是孤的外室,那你说,你同孤是何关系?”顾玄启沉声问。 “我、我同你顶多算是私通!”宋蝶跳脚道。 “放肆!”顾玄启怒斥一声,“这般粗鄙不堪之话,是谁教你说的?” 宋蝶缩了缩肩,却还是梗着脖子道:“我说的都是事实,我既非你的妻妾,也非你的外室,你我欢好,不是私通是什么?” 顾玄启见她冥顽不灵,一时怒气飙升:“一派胡言!孤要迎你入东宫当良娣你不愿意,非要留在这别院当外宅,现下却又反口不承认了?还拿什么赁资说事,孤难道差你那点赁资么?” 宋蝶被他戳中痛点,一时恼羞成怒道:“好,你既不差我这点赁资,那我不赁了便是!”说完气愤地跑出书房,一路奔回后院。 顾玄启没有追上去,只一甩袖将书案上的东西拂到地上,好个小妇人,是他过去太宠她了,才让她如此无法无天,竟连‘私通’二字都敢说出口! 书房外,张公公等人听到里面哗啦啦东西摔碎的声音,知道太子正在气头上,就都没敢进去。张公公给刘顺使了个眼神,让他悄悄去后院探听下情况。 没过一会儿,刘顺匆匆回转,告诉张公公后院现下正在收拾东西,张公公一听心道不好,宋娘子这是真的‘不赁了’要搬出去? 张公公连忙进到书房,向太子禀报了此事,一说完,就见殿下本就黑沉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顾玄启在书房来回踱了几步,到底还是抬脚去了后院。 一进正院,见丫鬟仆妇们果然都在忙着收拾东西,顾玄启大步走进正房,见宋蝶正叠衣服归置箱笼,他轻咳一声,她却仿佛没听到,继续叠衣服。 顾玄启于是站在门口,看着宋蝶将衣服都收进箱笼后,又走到梳妆桌前,动作麻利地将桌上的胭脂水粉等一一收进妆盒。看来她是铁了心要搬出去了。 顾玄启到底没忍住,轻咳一声走上前,劝道:“这一时半会儿的你要搬到哪儿去?你安心住下,孤照旧收你赁资便是。” “不必了,殿下这别院妾身是赁不起了。”宋蝶淡淡道。赁了便等同外宅,自然赁不起了。 “那孤给你降三成租子?”顾玄启试探道。 “妾身可不差这点银子。便是再大的宅院了,妾身如今也买得起了。”宋蝶看都没看他一眼。 顾玄启见她当真是铁了心要另买宅院搬出去,也有些恼了:“便是夫妻也有个吵架拌嘴的时候,哪儿有一吵架便要从家中搬出去的道理?” “可不敢跟殿下论夫妻,妾身不过是个外室罢了。”宋蝶收拾完妆盒,又准备收首饰。 顾玄启噎了下,却又不能真的看着她搬出去,只好哄道:“孤方才是一时口误,哪儿有花真金白银赁宅子还倒贴伙食费的外室?” 宋蝶这才扭头看了他一眼:“那依殿下看,殿下和妾身如今算是什么关系?” 顾玄启想了想,神色略有些不自然道:“孤算是你的情郎?” 宋蝶万万没想到能从太子口中听到‘情郎’二字,忍不住笑出声来。 顾玄启见她终于笑了,忙问:“不搬了?” 宋蝶考虑了下,说:“暂时不搬了。” 顾玄启心里松了口气,又问:“那伙食费?” “本夫人虽不是什么首富,养一个情郎还是养得起的。”宋蝶大方道。 顾玄启闻言先是一喜,随即变了脸:“若你真成了首富,还想养几个情郎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