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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知道这些事,还得多亏上辈子的经历。 上一世就在江小梨刚成亲没多久,他与镇上的一个姑娘也婚期将近时,那姑娘却临时反悔要退亲,并且压着聘礼死活不还。 当时外祖家已经把他们的婚事在亲朋好友之间通知了一遍,自然不肯就此罢休,一家子去镇上去讨公道,回来时个个脸色铁青,外祖母更是被气得卧病在床。 后来那日在镇上目睹一切经过的人回村之后,十里八村都传疯了,赵家村的小秀才赵明钰喜欢男人! 为了不让人知道他如此伤风败俗,小秀才还骗了人家镇上喜欢他的不知事的小姑娘假成亲。 不料人小姑娘突然想通了,不想委屈自己,但又舍不得聘礼,就想借此威胁他把聘礼留下。 可小秀才又不是家里的当家人,哪里能做这个主?小姑娘不堪忍受赵家众人的怒骂,哭哭啼啼的将他的事一蜂窝全给捅出来,原来她还撞见过小秀才将县里的公子哥招到镇上来……快活。 起先江小桃并不大信这些传言,直到外祖母越病越重,又逢外祖父六十大寿,大舅母想着外祖母每次只要见着她就高兴,便接她去住几日。 到了外祖家后,她发现不仅是外祖母病得下不了床,就连赵明钰也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 她好奇,去瞧了一眼。 他虽然看着只剩一口气,连看人时眼神都是恍惚的,倒还能认清她。 许是觉得自己时日不多,心生一股悲壮后什么都不想管了,也或许是知道自己名声已经跌到谷底,自暴自弃了,他说:“小桃,我该娶你的。” “你性子坏,人蠢还倔……婚后我不碰你,瞒着你……你许也只当我不喜你……定不会想太多,也不会与人胡说……” ??? 狗东西!! 当时她便被他气得摔门而出,出门时恰巧与外祖父四目相对,那时外祖父的心情并不比她美好。 两个互相看不顺眼又正好都在气头的上的人对视一眼后就此爆发。 一场天昏地暗的对骂之后,外祖父力竭被人扶进屋休息,她自感在外祖家呆不下去,便自个回村了,路上遇见赵平生,才又有后面一连串的事。 江小桃一回想这些往事,便气得不行,忍不住又朝他说了句:“……真把自己当个东西!” 赵明钰不知她为何突然对自己这么大的敌意,满脸懵的看向她。 江小荷:“哼!” 算她没白当她的堂姐,知道在外人面前维护她。 却也不想,她是江小桃的堂妹,赵明钰还是江小桃的表哥呢,他于她可不是外人。 江二河头疼不已,轻喝道:“你们两个够了!少说两句!该干嘛干嘛去!” 可惜他向来是个软脾气,从未对人发过火,又不大爱管事,所以这声呵斥毫无威严可谈,更别提他转头就对赵明钰安抚道:“明钰啊,她们两个还是小姑娘呢,都不知事,净爱说胡话,你别放在心上啊?” 说来好笑,她们也没比他小上几岁。 但听江二河的口气,他计较了就是他不懂事。 赵明钰喉咙处一口郁气不上不下,憋了好久才扯着嘴角露出个强行洒脱的笑:“姑父放心,表妹们还小,我怎会与她们计较。” 江小荷:“嗤……” 笑得真难看。 江小桃扬了扬眉头,心情总算愉悦了些,不想再搭理他,转身回了屋子。 褪下鞋袜正要午睡,屋外忽然有人喊她:“小桃——” 是大舅母。 算上上一世,她已经将近有两年时间没听见过她的声音了,但此时她只是简单喊一声,她几乎立马就知道外面的人是谁。 “哎!” “——你睡了没?” 她把褪下的鞋袜又急急忙忙往脚上套,“没睡!这就来了!” 表哥再不做人事,大舅母疼她却是真心疼的。 咯吱一声门响,屋外身材丰腴的妇人挂着熟悉的亲切笑容:“小桃啊,昨天落水吓坏了吧?要不要紧?” “大舅母我没事,好着呢。” “没事就好……舅母要回去了,你要不要跟舅母去住几天?最近你外祖母可天天念叨你。” 江小桃犹豫了一下,她也想去看望外祖母,可如今正在赵平生他娘提婚事的节骨眼上,她可不敢离开。 “……今天先不去了,过几天有时间我自个过去。” “那也成,随你。” 他们离开之后,江小桃又折回屋里睡了一觉,等她起床时,江文谨和赵盼睇已经回来了。 江小梨和赵盼睇在东厢房的屋檐下纳鞋底,听见开门声都朝她望来,异口同声地:“五meimei你醒了?” 彼时江小荷正与江小枝在江家长孙媳林二娘的带领下做绣活,被如此两道脆如莺鸣的声音好生震了一下,翻着白眼用所有人都听得见的音调“嘀咕”:“睡得比家里的猪还勤快。” 然而事实上她自己也才刚起床没多久。 “……”江小桃。 这张嘴可真是叫人生恨。 林二娘见怪不怪,专心忙自己手上的活。 赵盼睇第一次见她们姐妹如此相处模式,显然很不习惯,面上带了一丝不安,深怕她们吵起来。 换作上一世,江小桃确实能和江小荷吵起来,但死过一次之后,她对事物的容忍性稍微扩大了一些,此时并不想和她起争执,回屋里拿了工具加入赵盼睇两人的队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