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都市小说 - 时光的城在线阅读 - 第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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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少,那辆Q7是白牌,部队的人,追不追?”旁边车上的人降下车窗问道。

    宝蓝车的主人哈哈一笑:“追啊,反正正无聊。”

    已近午夜十二点,夜幕下,整座城市皆平息了吵闹,以华贵和奢侈闻名的皇城却迎来了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分,停车场里堆满了本城的纨绔子弟们的名贵跑车,李庆江的这辆颇为沉稳的黑色Q7列在其中,难免显得格格不入。

    “原来目的地相同啊。”宝蓝车的主人笑了笑

    看到踩着银色高跟鞋走下车的时夏星,旁边车里的人大跌眼镜地笑道:“唯少,开车的竟然是个女人!”

    “要不是连遇了两个红灯,我能连个小丫头片子都追不到吗!” 被称作唯少的哼了一声,立刻辩驳道。

    他转头扫了眼Q7的车牌:“嗬!还是坦克A师的人,我堂哥穆因就在那个部队,这丫头大概是文工团的,原来是部队的丫头,车开的难怪这么野。”

    “你怎么才来啊”已有些微醺的梅朵接到电话便迎了出来“不过,来的正好,气氛刚起来。”

    一众人正在玩真心话大冒险,见时夏星到了,立刻拉她入伙,时夏星推说开了车来不肯喝酒,大家却偏不肯饶她,说什么有的是代驾。虽是啤酒,几大杯灌下去,也不免有些头晕。

    “大家都交代了,夏星也说说呗。”终于也轮到了她。

    “夏星才二十四岁,还是个小姑娘呢”一向对她颇有好感的男同事见她只笑笑不说话,连忙维护道“不用说初.夜,只说说初恋吧。”

    初恋?时夏星想起陆执温暖而干燥的掌心以及明朗的笑,心中一片刺痛,只勉强笑笑:“我还是喝酒吧。”

    “总喝酒有什么意思”梅朵拦下了她“夏星学王菲学的最像,罚她唱歌吧。”

    电视台这样的单位,最不缺的就是文艺人才,时夏星本不欲上去献丑,可敌不过大家的起哄,她又素来是最不小家子气的那类人,只好走到了台上。

    王菲的《再见萤火虫》,很老的一首歌。

    “谁说那盏微弱灯火

    是萤火虫在闪烁

    谁约过谁去看

    这一场忽灭忽明的传说

    剩下的梦想不断的做

    上升的气球不断的破

    别难过别难过

    没原因有结果

    天亮你不能见我

    天黑至少想念我

    如果没有灯火

    紧握这萤火

    闪耀你阴暗的下落

    事到如今你不肯亲我

    那么至少肯定我

    吹不熄的光芒

    努力燃烧自己

    只为你爱过的萤火

    永不坠落

    让丛林中一个灯笼

    独自为黑夜闪烁

    让腐朽的感情

    绚烂得化做飞舞的魂魄

    永不坠落永不坠落

    吹不熄的光芒

    努力燃烧自己

    请看我漂亮的坚持

    别忘记我”

    “唯少,这个妞儿看起来很不错。”

    他浅浅地抿了一口酒,从二楼包间的落地窗向下看去,位于一楼中心的舞台上,那个撞了他的车逃掉的丫头早已喝的半醉,穿着银色的珠片旗袍随着音乐的节奏边唱边摇摆,他不自觉地笑了笑,平素明明最讨厌浓妆的女人,此刻看到这样一个除了嘴唇,全身上下皆是一片银白的女人,胸中却涌起了一种别样的悸动。

    他听着她用带着哭腔的嗓音反复唱着那句“永不坠落”,勾起嘴角轻轻地笑:“是很不错。”

    凌晨三点,一众人已经不剩几个尚自清醒的,才算尽兴。皇城的价格虽然不菲,服务却最是周到,给每个客人都预备了代驾。

    “你拿着小费先回去吧,这位小姐我来送。”

    扶着时夏星的那人愣了一下才接过了纸钞:“谢谢唯少。”

    “你家住在哪儿?”

    天旋地转间,时夏星下意识用法语说了个地名——她和陆执当年在巴黎的租住之处。

    “嗬,你这是不会说中国话呢,还是知道我不学无术故意考我呢?”

    问了半天仍是没有问清楚,他只好开着她的车回了自己家开的——穆氏旗下的六星级酒店。

    凯撒酒店最顶层的总统套房是穆唯除了家之外最常呆的地方,只是从没带过女人上来,贴身管家见他扶着的连路都走不稳的时夏星,微微有些吃惊。

    “找个人帮她洗干净再换身衣服。”穆唯边吩咐边解开了衬衣的扣子,进了浴室。

    再出来时,他意外地看到自己的床上多了个穿着浴袍的女人,便哭笑不得地打电话给管家:“有没有搞错,我只不过少交待了句给她找个房间睡觉,你就把她放到我的床上,这算是怎么回事儿。”

    贴家管家连连道歉,为自己的失策后悔不已,同父异母的穆唯和穆城,脾气秉性长相虽然没有一处相像,但在女人上,皆是一样的洁身自好,再怎么爱玩也只是表面上闹闹,极少真正的染指。

    “我这就把这位小姐安排到别的房间。”

    “算了”穆唯挥了挥手,制止了要上来抱时夏星的管家“把房卡给我。”

    他将她横抱到隔壁的房间,正要离去,时夏星却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放手,含糊不清地低声问:“你到底是姓陆还是姓穆……”

    他无奈地掰开了她的手:“我一直姓穆,穆唯的穆,从来都没有姓过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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