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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我听听呢?”他从房梁上跳下来,手中绷带落地,露出手臂上完整的图腾。 三位长老脸色巨变,不知道刚才的对话他听到了多少。 就在这时青诀也进来了,她神色中带着毁灭的色彩,嗤笑着:“你们可真是青雀宗的好长老,勾结外宗,贪生怕死、吃里爬外,还妄想弑主夺位……我今日就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青溦冷下神色,“青诀,你就不怕背上滥杀无辜的罪名吗?” “滥杀无辜?”青诀的神色很冷,冷进骨子里,“魏管事,方才他们说的那些你都听到了吗?他们利用魇兽入梦,害我母上,我杀了他们算不算滥杀无辜?” 她的身后,正站着魏管事,魏青。 他声音沉沉:“不算。” 三位长老脸色剧变,这才知道她之所以提出废除长老制,就是为了让他们亲口说出自己的罪行! 外面的弟子齐刷刷冒头,将长老殿团团围住。现在无论如何也逃不了,青溦最先出手,想要先发制人。 邹子彦挡在青诀面前,手臂上的图腾瞬间化作螭尤,冲破房顶,将他重伤在地。 青溦吐出鲜血,他想让另外两人来救他,他们却想趁这个机会逃跑。 螭尤厉声怒吼,用尾巴将他们两人扫下来,一口咬下太清的腿,又一口撕碎了太溦的手臂。 “啊——!”惨叫声不绝于耳。 青溦撑着重伤爬起来,也知道自己今日必死无疑。他颤颤巍巍爬起来,道:“青栾该死!她不念我们三位长老的功绩,一心只想着她自己!!” “请问你们有什么功绩?”青诀走到他面前,眼底藏着深深的憎恨,“这么多年来,可有护过青雀宗半分?一群贪生怕死之辈,还想享受长老的地位,我母上废你们又有何错?” 她伸手捏住青溦的脖子,一直捏到他断气都不肯松开,而后割下他们三人的头颅,独自来到祠堂,跪在她母上面前。 诉说着:“我给你报仇了,你欠下的债我也还清了,你留下的遗愿也快要实现……” 她笑了笑,滑落一滴眼泪,“你生前总说我无用,你看,这不是都办到了吗?” 用血泪,一步步走到现在。 可是再也听不到她的肯定了。 “你看你多笨?想要什么直接告诉我不好吗?非要让我去猜测,让我去误解……” “生前不肯对我说一句好话,现在哪还有机会呢?” 她笑着喝下一杯酒,又敬她一杯。 在她印象中,母上总是严厉又不近人情。现在死了,为什么会那么怀念呢? 青诀醉得一塌糊涂,丢下酒瓶,抱着她的牌位胡言乱语。说着说着,整个人都爬上祠台,蜷缩着身子和牌位抱在一起深睡。 邹子彦从身后走来,将她从台上捞起,他整理好散落的排位,默默上了三柱香。 如果真的在天有灵,他希望青栾和她能彼此和解…… 寒冷的冬天,相互拥眠。 青诀睁开红肿的眼睛,沙哑着问:“几时了?” 他从身后将她抱住,磨蹭着她的肩膀,“还可以再睡一会儿。” “可是我看外面已经日上三竿了。”她恍然起身,拿起披风,“我得处理事务。” “青诀,”他从身后走来,将她抱入怀中,“都交给霖岚吧,你给自己放一段时间的假。” 她慢慢放松下来,“也好。” 魔界的冬天比以往都要阴冷潮湿,但是好在没有冰天雪地,景色还算不错。 她跟着他一起看过每一处的风景,冬天很快就过去,又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 就在这时,霖岚也传来好消息:奴隶场已经彻底改造完毕。 青诀收到他的信,迫不及待地跑去找邹子彦,“我要回青雀宗,你跟不跟我一起?” 邹子彦正在雕刻东西,一见她光着脚就跑来了,连忙放下手中的工具,起身将她抱起来,“你怎么又不穿鞋子?” “我跑太快了。”青诀又被放回毯子上,她拿出霖岚给她的信,脸上抑制不住高兴,“你要不要跟我回去看看?” 邹子彦俯下身子,帮她穿鞋,“不了,我送你过去吧。” 青诀错愕,“你不跟我一起吗?” “我还有些事,做完了来找你。” 青诀有些失落,他突然不陪着自己回去还挺失望的。鞋子穿好,她不肯下去走路,抱着他的脖子,“你背我一截好不好?” 邹子彦对她的要求向来有求必应,他俯下身子将她背起来,嘱托她:“这几天没人管着你,你也别太得意忘形,要是被我发现你不好好养身子,我就打你屁股。” 青诀恼怒:“你不要以为我打不过你。” 他没得商量,“你本来也打不过我,乖乖听话,不要让我担心行不行?” 她趴在他背上,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过了会儿又问他:“你有什么事不能陪我回去?” 他说:“不告诉你。” 他当真把她送回去就走了,青诀愤愤不平,回到青雀宗的喜悦感也冲淡了不少,老想着他有什么事比自己还重要。 她回来本来是一件大喜事,可是青黛却郁郁寡欢,揪着她窗台上的兰花。青诀忍不住让她:“别揪了,都快被你给揪秃了,柳榆呢?他怎么不把你带出去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