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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恪听着他的话,有些不解,一头雾水的问道:“你说什么?” 他适才那么狠的话竟然没有震住他。 卫琅转过身,低低笑讽道:“太子这些年还真是没有半点长进。” 卫恪后知后觉才恍然明白他是在嘲弄他,等他回过神来,人已经不知去向,他满腔的怒火无处去,他只能捶打着身边的槐树。 * 废太子卫恪受伤的消息很快传到元贞帝耳朵里, “竟有这种事?”耳闻此事,元贞帝眉目紧蹙,原本额间的褶皱变得愈发深了。 福寿弯着身道:“皇上,确实如此,奴才听说废太子遇刺险些丧命。” 元贞帝眸色一沉,眼底蕴着烈火,“竟敢有人敢刺杀废太子,是谁这么大胆?” 福寿犹豫了一下,道:“是容王殿下。” 元贞帝缄默,顿了顿后道:“今日到永寿宫用早膳。” 元贞帝难得到永寿宫陪张太后用膳,福寿在旁侍候着。 “昨日朕让你送去王府的东西可送到了。” 福寿应声回道:“奴才命人送去了,只不过…” 元贞帝放下玉箸,恼道:“有话便说,朕还会吃了你不成。” “禀皇上,昨日听容王府的人说,容王妃不愿带小世子进宫。”福寿照实禀报。 元贞帝狠狠的将玉箸甩在桌上。 张太后低声道:“皇帝息怒,非要闹得好好的早膳生生的闹得不愉快不成?” 福寿赶忙添了菜,“” 元贞帝面色稍稍有所缓和,出言道:“容王孩子的满月宴就在宫中摆。” 他想着孩子满月那日要将卫琅的身世昭告天下,让世人都知道卫琅是他的亲生儿子,哪怕让玉京城的百姓看皇室出丑,他也在所不惜。 张太后目光严厉的看向元贞帝,她怒道:“皇帝你还真糊涂,哀家告诫过你不要和容王有牵扯,你却执迷不悟,如今还想让先祖爷蒙羞不成?” “太后,朕只想……” 张太后厉声呵斥:“皇帝!你还不明白吗?丽妃她生下的孩子也有可能不是你的孩子!” 元贞帝沉吟了一瞬,应道:“朕旨已拟好。” 张太后诘问道:“皇帝你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立容王为太子吗?” 元贞帝低头不语,随后朝福寿道:“你们都下去。” 福寿应声带着伺候的宫婢退下。 张太后嗤声笑道:“皇帝啊皇帝,哀家本以为你是明君,没想到你比你那个不中用的父皇还要昏庸,虽未沉溺于酒色可你的却与前朝后妃私通!” 元贞帝眼神不怒自威,他皱着眉反问她:“太后,你也知道当年内情,也替朕隐瞒了。” 张太后万没料到他会提及此事,她凤眸微眯不慌不忙说道:“哀家若不是为保全声誉,岂会帮你?” 元贞帝轻声答道:“不劳太后费心,朕自有主张。” 张太后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将来你背负骂名,遗臭万年,可别怪哀家没有提醒你,这都是你咎由自取,为了一个丽妃,舍弃江山把江山拱手让人,这值得吗?” 元贞帝思量片刻,目光冷峻,“太后待在永寿宫,不该过问前朝事,何况太后并不是朕的亲生母亲,没有资格插手朕!” 张太后手心冰冷,她捧着温热的手炉慢慢道:“皇帝随了先帝多疑的性子,只要哀家。” “太后娘娘还是以前那性子,半点都没有变。”俄而屏风后越出一个人影。 福寿大步走向张太后。 张太后面无表情的冷哼道:“你要不提以前,哀家早就忘了以前的光景,可惜如今哀家已经是皇太后,再不是那个软弱无能的容妃,今后你再敢提从前的事,哀家有的是法子让你说不话出来。” 福寿忙颔首道:“是,奴才遵命。” 张太后眸色沉郁,她咬牙切齿的扯着自己的鬓发,当年那场大雨害得她生了场大病,自此无法生养,若不是她精明洞悉所有,才有如今的一切,哪有今日的元贞帝。 看来她下一步棋得快些走了,若不然真让卫琅继承大统,这宫里哪有她的一席之地。 * 月如钩,夜静谧而又凄冷。 东宫,归雁阁内。 门扉突然被人一脚踹开,凉风灌入屋内吹响银铃。 泠泠的乐声伴随着唦唦的冷风声,拂起沈雁凌乱的墨发,她换了身宫女的装扮,她素面戴着面纱亟欲逃离,却不巧的撞见回来的卫恪。 卫恪步履急切,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拽下她鬼鬼祟祟藏在怀里的包袱,“你要去哪里?” 沈雁支支吾吾的,兀自不敢抬头。 卫恪仔细打量着她,看她穿着不合身的宫女服瞬间起了疑心,“你是孤的侧妃,有什么话不能和孤说?” 沈雁抱着怀里的衣裳,颤声道:“妾身只是想拿那些衣裳去卖……” 他们虽身处东宫,可所有的俸例都被克扣,他们常常吃不饱,连冬日里该有的暖碳也没有,这样的日子太难熬了。 想她在国公府的那几年,也是千娇百宠的贵家小姐,哪里吃过这样苦楚。 卫恪款步走至戚锦瑟身侧,捏着她的下颌,语气狠戾的说道:“你若想要逃出去,就应该知道后果,孤的东宫不是你想来就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你要敢踏出一步,孤就杀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