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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雁下颌被捏的生疼,她忍着疼冷然一笑,如今想来她还真是蠢笨,竟会为了荣华看上真么一个不中用的废物。 卫恪缓缓地将手移下来,掐着她的脖颈,冷冰冰的说道:“你在笑话我?” 沈雁凄楚道:“妾身哪里敢?妾身只不过求能安安分分的在这皇宫之中安生度日。望皇上成全。” 卫恪面色愈发阴沉,眸光也幽暗了起来:“孤不会如你愿,你要安生孤偏不让你安生,你想要离宫就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沈雁眼皮一跳,不安地往后退了两步。 卫恪却反手擒住她的手,牵制住她的手拉到她头顶,他握着匕首刺向她的胸膛。 沈雁眼一闭胸口却没有丝毫疼痛,当她再次睁眼,匕首已经划破她的脸颊,卫恪一刀一刀的剜着她的rou。 她感觉不到疼,只觉得脸上血淋淋的,她摸着满是斑驳血迹的脸,心陡然一沉,她的容貌被毁,以后还有出头之日吗。 染血的匕首掷落于地,卫恪一把推开她,啐道:“贱人。” 沈雁咬着牙死命地扯下拔步床旁系的薄纱,缠绕在伤口处,她忍着疼手脚并用地爬到镜台前,找到她用过的玉容膏,顾不得清洗伤处就那么覆在面上,钻心的疼痛顿时逼得她冷汗直流。 她费力地站起身,瘫坐在椅上,凝望着菱镜中倒映着自己的面容,惊叫着。 * 暖阁点着烛火,沈晚手执螺子黛细细描眉,菱镜映着她的面容,还有她身后的摇篮。 摇篮里的襁褓婴儿正静静的睡着,柳儿眯着眼犯起了瞌睡。 柳儿掩唇秀气的打哈欠,看着坐在妆奁前梳妆的沈晚,她抹去眼角洇出来的泪珠,“昨夜小主子哭了一夜,现下才睡着,小姐你也不多睡会儿。” 沈晚摩挲着珠钗,素手放下她扭过头道:“今日的大日子,自然得早些起来。” 可惜不能大cao大办,不然这弥月宴得风风光光的办。 柳儿摇着摇篮,盯着摇篮里的婴孩。 沈晚起身,凑到她身边,小小的婴孩躺在摇篮中,蠕动着小嘴,眼睛睁得大大的,她伸手摸了摸婴孩的面颊,弯身抱起她。 柳儿心有顾忌,思忖了片刻道:“二皇子的事闹得人尽皆知,玉京城的百姓为此议论纷纷,还说废太子无能二皇子又荒yin,陛下膝下的皇子再没有合适的人选,江山怕是要易主。” 沈晚眸光脉脉含水,哼着柔婉的歌逗弄着怀里的圆哥儿,她垂下羽睫微微翕动,“这些事与我们无关。” 突然一名丫鬟跌跌撞撞的跑进来,“王妃,国公爷还有国公夫人都在外头候着,要见您。” 柳儿捂嘴惊呼:“夫人过来找小姐您了?” 沈晚不为所动清眸一转,道:“先把他们带去暖阁,我过会儿就去。” 柳儿忙道:“小姐,您现下过去,夫人定会震怒的……” 沈晚看着柳儿,柔声道:“不妨事。” “你不说一声就回王府,真要气死你娘亲不成?”江采薇满脸愠怒的看着沈晚,视线触及到她怀中的孩子,眼神又蓦地柔和起来,“当着圆哥儿的面,我不与你置气,但以后你若再这样,娘再也不见你。” 沈常棣劝她:“既然见到了就不要再担心生气,沅沅她不是好好的吗?” 沈晚把孩子交给柳儿,“圆哥儿睡着呢,把他带回去。” 江采薇眼睁睁看着圆哥儿被抱走,有些依依不舍,转而她问道:“满月宴你们布置的如何了?日子可定了?” 沈晚笑盈盈道:“娘,我们不办满月宴。” 江采薇瞥她一眼,嗔道:“弥月之喜焉有不办的道理,你们要不办那就回国公府,我替你们办了。” 沈晚温声劝道:“如此大张旗鼓的庆贺弥月,传到宫里陛下也会不喜。” 江采薇叹道:“也罢,以后日子还长着。” 沈常棣朝四周看了看,却不见卫琅人影,便问道:“容王殿下他不在王府吗?” 沈晚刚想说他忙于政务,不多时卫琅的身影便出现在他们眼前。 卫琅轻笑着上前,正欲张口,沈常棣骤然打断他的话。 “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沈晚疑惑的望了眼沈常棣,“爹爹,您想问些什么……” 江采薇道:“你好好待在这里,哪也不许去,我与你爹爹要问王爷几句话。” 说罢她随着沈常棣的走了出去。 * 书卷墨香萦绕在书房内,沈常棣瞧了两眼屋内的陈设还有拜访的笔墨纸砚。 转而朝对坐的卫琅道:“和离一事王爷觉得还做不做数?” 卫琅沉声道:“我从未说过要与沅沅和离,她依旧是我的妻子。” 沈常棣眉头紧锁,“王爷不怕沅沅遭受流言蜚语,你的身世会让天下人耻笑,这样也无妨?” 卫琅掀了衣袍,俯身跪在他们面前。 江采薇大惊失色她忙要扶起她,沈常棣却拦住她,朝她摇摇头。 沈常棣低眸看着卫琅,“容王殿下这是何意?” 卫琅脸色微沉,“既下了决心,就不会让沅沅和孩子受到半分伤害。” 江采薇看了眼旁侧的沈常棣,又转头觑着他的神情,“容王殿下真是折煞我们夫妻了,我们担不起殿下的跪拜。” 沈常棣却说:“殿下不必如此,你若真诚心,那就请回答我们一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