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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船只停靠稳当,船夫系了绳子,她整理仪容后正要登船,不妨身后走来气势冲冲一行人,将她给挤开了。 “郡主和县主这是做什么?”卫国夫人不知所措的看着俩人,不明白这两个小祖宗想做什么。 萧神爱回头看了她一眼,理直气壮地说:“我们要坐船玩啊!” 卫国夫人按捺下脾气,尽量温声说:“可这船是我先唤来的。” 萧神爱一下子就不高兴了,拉长了脸道:“夫人先唤来的?我们不知道啊。而且……而且我这么小,夫人让我一下不行吗?” 第11章 .蓬莱神爱让他把功课一道做了…… 萧神爱从来就不是个肯老实吃亏的人。 说话的时候,还附赠给了卫国夫人一个挑衅的眼神,当即将她气得七窍冒烟、呼吸不畅。 冬日深深,朔风寒冷刺骨,但卫国夫人却觉得,这点子风压根就降不下来自己的心头火。 她深吸了几口气,竭力使自个平静下来,语气温和地说:“郡主虽年纪小,那也不能……凡事都要讲究个先来后到不是,这船确实是我先唤来的,郡主若是不信,可以问……” “我不知道啊。”萧神爱继续发扬自个的装聋作哑能力,背着个手仰头望天,一脸忧伤的说,“可是我比夫人小这么多啊,也听不明白这些事,夫人让一让我都不肯的吗?跟我计较什么呢。” 卫国夫人虽是霍皇后的嫡亲弟媳,但萧神爱才懒得称呼她舅祖母,一贯都是唤她夫人。 在萧神爱看来,像这种为老不尊的人,喊她长辈两个字她都怕对方折寿。 她这一番话,成功令卫国夫人刚平缓下来的呼吸,再次急促起来,并且隐有停不下来的趋势。 这丫头都说得这么明显,要是再听不出来,她就是个傻子! 分明就是把她之前说的话,原封还给她。 年纪不大,报复心大得很。 萧真真看了眼卫国夫人,又偏头看了眼萧神爱,清了清嗓子说:“我同神爱两个人的年岁加起来,也及不上夫人一个,我还以为夫人见我们年纪小,不会跟我们抢呢。” “阿真姐,你瞎说什么啊!”萧神爱拉了她一下,大声说,“夫人不是这样的人。你不要这样,不知道的还要以为夫人很小气、很喜欢斤斤计较呢!” 卫国夫人:“……”话都被这丫头说完了,她说什么? 恶心够了卫国夫人一顿、成功欣赏到她敢怒而不敢言的表情后,萧神爱理了下衣襟就准备开溜,身后却突的传来了一道浑厚的声音:“在这做什么呢?” 一回过头,便见是皇帝带着人,站在离他们两丈远的地方。 众人忙不迭的俯身行礼,一一拜见过去。 行过礼后,萧神爱站直身子,朗声道:“回祖父话,刚才阿真姐说她想乘船游湖,我特带她过来想要登船。但卫国夫人说这是她唤来的船,虽然我们年纪小,也不能让我们上船。” 少女亭亭立在池边,微风吹动的她的鬓发,柿蒂纹绛色泥金长裙随风而动。瞧上去既乖巧,又灵动。 在长辈面前,萧神爱从不说谎,只将事情经过从头到尾复述一遍。 很简洁而详尽的事情经过,但若细想,却是大有深意。 齐王皱着眉头,瞪了眼萧真真:“回去少了你船坐?一艘船而已,你舅祖母是长辈,非得在这较什么劲。” 话虽如此说,可齐王瞥向卫国夫人的眼神,明显的带着几分不悦。 这宫里是他父母的家,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说到底也是他女儿和侄女的半个家,这卫国夫人竟说不能让她们上船。 这天底下,哪有去别人家跟主人抢东西的理? “原来是为这点小事。”萧晗心下有些好笑,无奈道,“太液池上船这么多,换一艘就行了。”他看向萧真真温和道:“我记得你去岁说想坐画舫,等到上元的时候,伯父借你一艘画舫,你乘着出城游玩可好?” 毕竟自个的亲闺女,他比谁都要了解萧神爱。 她若是被得罪了,那是怎么都咽不下那口气,无论如何都得报复回去的。 不论早晚。 见她这番作态,萧晗就知道肯定是为了早上承香殿的事,想着当时俩人坐在一块,差一点被伤到的就是萧神爱时,他心情便有些不好。 萧神爱低头对了对手指,支支吾吾地说:“可是、可是我们比夫人小啊,夫人不该让着我们吗?夫人早上就是这么说的……” 她仰起了脸,一脸孺慕和求知若渴地看着皇帝,眸子里还染了一点委屈。 卫国夫人被她气得头脑发昏,差点栽倒下去。 但太子在这儿,她怀疑自个要是真敢说了萧神爱坏话,很有可能会被太子当场五马分尸。 好不容易过个元日,群臣前来朝贺献寿,皇帝今日都在玩乐,并未关注过旁的事,因此对萧神爱的话也是一头雾水,遂转头去看旁边的人。 齐邯就在天子近前,见状上前耳语了一番,随着他将事情复述完,皇帝的目光逐渐转为幽深。 他没再多说什么,只对着萧神爱俩人招了招手:“走吧,祖父带你们去蓬莱岛上玩。” 事情已经差不多了,再闹下去只会适得其反,萧神爱便不再作妖,乖乖的跟在皇帝身后。 “都怪你。”萧真真看了她一眼,气呼呼地说,“现在所有人都要以为我贪玩,非要坐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