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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没有想过,他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吗?”徐知放在桌下的手缓缓握紧:“再怎么样……他爱你。” 刘赟溪和徐知对视,目光冰凉:“徐知,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第二遍。” 徐知张了张嘴,沉默着点头。 刘默回到自己的工位上久久不能平静,刚才王总把他喊进办公室,惋惜的对他说,他被解雇了。 被解雇了。 刘默沉默,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被解雇,似乎在内心深处就不会觉得自己会失去这份工作。 可是他现在已经被解雇了。 陈怡看到刘默从王总办公室出来到现在一个小时的时间一直呆呆的坐在自己的工位上一言不发,陈怡很担心,她挪动椅子凑过去小心翼翼的问刘默:“刘工,你怎么了?是不是王总骂你了?” “陈怡,你知道我在这里上班多久了吗?”刘默忽然开口问她。 “五六年了吧?”陈怡不明所以:“刘工,我比你晚来几年,具体你来了多少年我也不清楚,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没什么,”刘默摇摇头:“我只是有时候会觉得我现在身边的一切都那么虚假,像是我的想象,工作,父母,环境,一切的一切都是我想象的一部分,好奇怪,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刘工……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陈怡皱眉:“竟说些奇奇怪怪的话,是不是刚才王总说了什么你不爱听的话了?王总也真是的,”陈怡忙不住的安危刘默:“项目出问题也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过都过去了,怎么还老盯着你一个人骂呢。” “王总没有骂我,”刘默站起来收拾起了自己办公桌上的东西:“他只是开除我而已。” 陈怡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 刘默手里端着自己觉得需要从公司带走的东西离开了公司,走出大门的刹那他猛然回过神来——失业了。 抬头望了望天,看湛蓝的天空上云卷云舒,刘默心里升起茫然,不知所措和孤寂。 那种周围一切都是虚幻的感觉将刘默包裹住,他的眼睛虽然睁开着,思绪却像是睡着了一样,无法自主思考,刘默像是被人魇住了似的。 徐知一大早就收到刘赟溪的电话,他告知徐知,刘默被开除了,徐知便早早的来这里守着,果然看到了失魂落魄的刘默。 刘默自己都不清楚手里的纸盒是什么时候掉在地上的,徐知神色凝重的走了过来,轻声唤着他的名字:“刘默……” 刘默没什么反应。 徐知去拉刘默的手腕,轻轻晃动:“刘默,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徐知啊。” “徐知?”刘默侧头,目光终于慢慢有了焦距:“徐知?” “对,是我,徐知,”徐知拉着刘默的手:“我来接你了。” “你来接我了,”刘默跟着重复了一遍,他心里有些焦躁,可行动却很迟缓,刘默慢慢举起没有被徐知拉住那只手放到嘴边,开始啃着指甲盖周围的死皮:“徐知来接我了。” “对,”徐知笑着说:“我来接你了刘默。” 刘默重复着咬手指的动作,过了一会才慢慢说道:“徐知回来接我,徐知来接我,我就跟他回去,我答应徐知的。” 徐知听到这话心里发酸,他上前轻轻抱了抱刘默,然后很快分开:“刘默,对不起。” 刘默不知道听没听进去,他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那里啃着手指,脚下落了一地的书籍和上班时用的工具。 但那些都已经不被需要了,它们就这么被徐知扔在了一旁的垃圾箱边。 徐知带着他回了别墅,刘赟溪在那里等候着。 徐知牵着刘默走进别墅,带着他走到沙发上坐下,他们对面的是刘赟溪。 “徐知,你催眠的手段快赶上你师父了,”刘赟溪夸奖徐知。 徐知却并未因为被夸奖而感到有丝毫的愉悦,他甚至厌恶刘赟溪面无表情的夸赞。 “你想知道什么就快问,”徐知松开刘默的手腕,双手在胸前抱拳,往后靠在沙发上瞪着刘赟溪:“刘默和别人不一样,他出过车祸,头部受过伤,对他的催眠,我没有多大把握。” “你不是做的很好?”刘赟溪不疾不徐的开口:“就算他脑袋受过伤,你还是让他六年都未清醒过,怎么样,有一个免费提款机的感觉是不是不错?” “我那是为了确认他有没有清醒,”徐知听到这个话眼神变了:“他每个月汇的那些钱我一分都没动。” “呵呵,”刘赟溪笑了笑:“动没动有什么关系?反正刘默已经是个废人了,钱放在他那里什么用也没有,不如给你花。” 徐知听不下去,他蹭的站起来往外走:“你想问什么我不感兴趣,问完叫我过来。” 徐知摔门而去。 刘赟溪神情没有什么变化,他甚至看都没看徐知离开的方向,目光从徐知站起来之后就一直放在刘默身上。 刘默坐在沙发上,目光呆滞。 刘赟溪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他站起来走到刘默身前,半蹲着,一只手抓着刘默的手。 刘赟溪低头看着刘默的手指,他握的刚好是刘默被咬了一路的那只手,手指甲盖边缘已经被咬出了血丝,刘赟溪用拇指指腹轻轻摩擦他的渗血的手指,声音温柔:“你又焦虑了,默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