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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帝还想说什么,可宋催倔强又委屈的样子让他不忍心,克制住自己不去扶他起来已经不容易了,明德帝眉头紧锁,心中长叹一口气,语气平静:“朕累了,你先下去。” 宋催垂眸,半晌才道:“臣遵命。” 宋催走后,明德帝这才苦恼的叹起气来,钟盛走近:“陛下,怎么了这是?奴才刚才瞧着小宋大人眼眶红红的,陛下训他了?” 明德帝摇摇头:“算了,就当是朕训他了。” “陛下,小宋大人到底年轻,陛下就担待些,”钟盛轻声劝道:“方才在门口,奴才是觉得小宋大人真真伤心了,站在门口踌躇了好一阵才离开,他还嘱咐奴才提醒陛下按时用膳,莫要因着天气热了就给陛下添少了衣服……小宋大人是当真喜欢陛下,把陛下放心上呢。” 明德帝眉目柔和了起来,他想起昨夜宋催气哼哼拉着他进屋的模样,笑了笑:“终究是个十多岁的孩子。” 第41章 阿木驾车在宫门口等着接宋催回府,可早朝散了许久也不见宋催出现,阿木心头有几分焦急,但脸上还是那副木讷的表情。 过了一会,宋催的身影从宫墙里出现,阿木连忙放下小凳。 宋催上车之际阿木看见了宋催通红的眼睛,像是哭过似的,再一看他的神情,苦闷极了。待宋催上车之后,阿木闷着头调转方向,朝着宋府而去,到了途中,阿木这才小心开口:“公子,可是有什么变故?” “变故?”宋催闭上眼睛将头靠在车窗边,掌根按了按眼角,脸上苦闷之色瞬间散去,变得面无表情,淡漠的开口:“不过是演一场戏罢了。” 阿木这才放下心来:“方才见公子脸色不好,还以为咱们被发现了,公子,昨夜收到密信,刘世邦和蜀海军队三战两捷,但刘世邦粮草匮乏,请求朝廷押送粮草的消息今天下午就会送来。” “当初随军带去的粮草怎么也够三军吃用三月有余,现在还未到三月,粮草如何不足了?” “大昌少将才,不过是仗着人多才赢了蜀海,刘世邦这一路走一路征兵,人多了粮草自然就不够,”阿木说道:“这几十年来大昌两任皇帝重文轻武,以和亲求安,朝中百官又重享乐,百姓也争相效仿,而今上头那位虽重武轻文,但到底不过几年积累,他又心急,现在这样的局势,也不意外,只是这样下去,刘世邦早晚兵力不足,如若朝中不给他增兵,我担心大昌和蜀海打了个旗鼓相当,咱们苦心经营岂不是白费了?” “怎么会白费,”宋催浅笑:“宋哲手中不还有半块虎符?” “可他手里的虎符是宋家保命用的,明德帝用了快十年都没有弄出来,公子可有把握?” “阿木,周煊可有龙阳之好?” 宋催突然说起了别的,让阿木不解,他想了想,答道:“这个……我们也不清楚,据咱们留在宫里的人传来的消息,只知道他后宫中没有一个妃嫔,虽有几个伺候美人,不过也是一两个月去一次,明德帝夜间会见刘世邦的次数比去后宫的次数都多,有传闻说明德帝和刘世邦之间恐怕有什么,说起这个,”马车已经到了宋府门口,停稳,阿木一边扶着宋催下车,一边开口:“最近咱们府里来的媒婆多了不少,潭嘉也不赶人,谁来了也见。” “媒婆?” “可不是嘛,”潭嘉刚走到宋催身侧就听到这两个字,一脸兴奋,喜气洋洋的说道:“公子在宫里当值不知道,自从公子当上禁军统领之后,咱们府里就没有清净的时候,见天儿的有媒婆上门,不是哪个侍郎家的千金 ,就是哪个侯府的嫡女。” “还有侯府嫡女?”阿木听完睁大了眼睛,惊讶道:“咱们公子现在不过是个禁卫军统领,就有侯府嫡女上门求娶了?” 潭嘉冲阿木翻了个白眼:“禁军统领怎么了?公子得了陛下的青睐,京都里想攀附的不知道多少,不过那侯府的嫡女倒也不是求娶,就是来提了几句,那意思还是要公子上门提亲,”说完走过去问宋催:“公子,那些媒婆我都送走了,可是送来的千金画像我收了,公子要不要看看,有十几张呢?” 宋催瞥了一眼潭嘉,道:“谁送来的你还给谁,若是不收,当着他们的面烧了,我不成亲,日后,也不准一个媒婆进门,否则,你就领罚。” “啊?”潭嘉受到了打击似的:“还……还烧掉?公子,这要是传出去,以后公子可不好议亲了……” “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宋催的声音冷了下来。 潭嘉自知失言,连忙垂下头:“奴才知错,奴才这就去办。” 宋催回了房间,阿木跟着进来伺候,宋催换了一身灰色长袍,吩咐阿木准备笔墨。 阿木在旁边安静研墨,看宋催提笔画画,看了好一会,忍不住开口:“公子画的是周……” 宋催掀了掀眼皮,目光冰冷。 阿木连忙闭嘴,安静研墨。 纸上俊雅温和的男子披着宋催昨夜里亲自为他系上的披风,半挽的长发一缕垂至身侧,长身玉立,眉目清雅。 宋催用朱砂在画中之人唇上轻点,而后细细氲开,不肖时,那话中之人仿佛活了一般,唇色清浅,叫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宋催落笔,墨水未干,宋催伸出手指虚在空中沿着画中之人的轮廓勾勒,眼中是暗藏的欲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