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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锦拧眉,她在酒吧随意选个男人,结果不仅看着像傅寒时,连用的东西也一样? 这么巧? 正想着,男人整理好衣服,回眸转身。 清俊矜贵,黑漆漆的眼眸,是她熟悉的男人。 在看清他的脸后,安锦涨红的脸渐渐褪去血色。 嘴唇煞白拧着眉心不可思议,“怎么是你?” 前后态度陡然变化,傅寒时刚弯起的唇角落下去,压下胸口窒息的感觉挑眉反问,“不然还能是谁?” 他绕过凌乱的大床,跨过地上无法直视的、被撕坏的东西,一步步向她走过来,站到她面前将她罩在自己影子下,垂眸紧紧凝视她, “你以为会是谁?” 安锦回神迅速收敛情绪,压下心底震惊,不经意松口气,“是你也好,省得我去体检了。” 诡异地真松口气。 “不过你倒是给我提了个醒,下回我得提前要对方的体检报告才行。” 说罢安锦笑容疏淡得对他颔首,笑着打趣,“昨天你表现的很好,如果不是跟你结过婚,我都想跟你谈恋爱了。” 安锦用一种兼有欣赏又嫌恶的眼神看着他,唇角噙着一抹淡笑不肯认输。 “那我就先走了。” 傅寒时双眸暗光闪过,双手插在口袋里视线牢牢地钉在她身上。 他没动。 窗帘扯开,现在屋里已经大亮,在安锦迈出去第一步时,他瞥一眼就瞧见安锦腿上一片青紫,傅寒时下意识蹙眉上前握住她手臂,不由分说将她重新抱到床上,一只手按在她小腹上制住她动作,另一只手握住她纤细的脚踝仔细打量。 白皙的皮肤下面毛细血管破裂,青色里还带着一点触目惊心的紫。 光看着就很疼。 “怎么弄的?” 傅寒时有点心疼,眉心紧蹙自责道,“我昨晚弄的?” 他记得自己没有伤过她,可伤痕明显是他人所致。 安锦被按住之后也没反抗,陷在柔软的被子里。 她慵懒地躺在床上好整以暇地欣赏他的神情。 心疼? 太可笑了。 她想到那晚他冷淡眼神,和现在真是天差地别啊。心中不禁恶意翻滚,安锦扯唇讽笑,“你想知道怎么弄的?” 傅寒时抬眸看过来,黑色的眸子里沉甸甸的尽是她看不懂的东西。 于是安锦索性不看,一边撸起长袖让他看到手臂上的青痕后才道,“还有这里,都是我前几天练拳击伤的。” 傅寒时眼神微滞似是不解,“为什么练拳击?” 安锦收回视线,话音里浅淡的笑意尽失,平白直板地开口,“我为什么练拳击,傅总不知道吗?” 她觉得自己好像突然变成了一个恶毒的女人,他的痛苦就是她赖以生存的养分。 她迫不及待地想伤害他,想让他难过、不舒服。 他如若不舒服,那她才舒服。 她还想想让他知道,过去那半个怯懦的自己,终于被他们联手绞杀升天啦。 见傅寒时轻轻摇头,安锦才饱含恶意地扯唇笑笑,“因为这样再被人拖走我起码能保护自己呀。” 歪头好似天真,可眼底冷下来,含着冬风冷雪,“总不至于再求你又被拒绝。” “安锦!”男人突然扬声,忍无可忍。 他清俊的眉心紧拧着,眼底先是震惊,然后好似海底火山爆发掀起惊涛骇浪,“之前是我不对,可你怎么能伤害自己?” “呵。” 反应好大。 至于么? 早干嘛去了? 安锦没忍住笑出声,脚踝微微用力挣脱他的桎梏,脚尖点在他胸口上而后发力出乎他预料地将他踹远一点,然后她起身捋了捋裙摆,又将衣袖拉下来之后才漫不经心道,“之前想跟你过一辈子才是伤害我自己呢。” “那你现在呢。”傅寒时沉沉的嗓音身侧响起。 可安锦再也不怕他,不在意他的喜怒哀乐。 安锦眼睛湿润,眨干蒙蒙雾气,轻笑一声,“我现在?我现在觉得及时行乐也挺好。” 回眸满不在乎眼神滑过他,没有波动仿佛在看一个死物一般,“今天跟你,明天也能跟别人,我还得谢谢傅总能让我有机会体味一下这花花世界呢。” 花花世界呀。 利剑从颈后插入直将他钉在原地,高高在上的傅总第一次露出错愕、心痛、悔恨的神情,他失神地看着她毫不在乎的背影。 离开时她甚至还懒洋洋地对他摆摆手。 走到门口时,安锦突然止住脚步,从黑色小挎包里拿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仅有的几张红色纸币放到门口柜子上,回眸看他,“昨晚体验很好,可身上现金就这么多,都给你了。” 仿佛他是被嫖的鸭.子。 说罢抬步离开,干净利落将门合上。 咚一声。 安锦背对着大门站着,垂眸望着地上的丝绒红毯,在听到门内响起脚步声后才抬头向左转身推开近在咫尺的楼梯间大门闪身钻进去。 手掌拢着悄声合上躲在门后,下一秒房门被拉开,男人急促的脚步往电梯间那个方向越来越远,隐约听到叮一声后安锦紧绷的身体才放松。 他好像很着急找她。 着急找她? 安锦觉得荒唐笑出声,不知为何,笑着笑着就有眼泪溢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