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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景眨眨眼:“别呀,又不是我的酒赚的,你拿着当小费呗。” 小哥推辞了下:“……这不好吧。” 阮景顺口:“有钱不赚大……” 秦西诀正从他身边端着酒经过,他立马圆润地改口:“大……错特错。” 小哥:“……”别以为自己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小哥也没怎么正直,就算是借花献佛,他也喜欢这么上道的顺水人情,于是承了这个情。他观察了下秦西诀的位置,凑过去和阮景悄悄说:“哎,那请你喝杯酒吧。” 阮景眼睛一亮,竖起拇指,两人暗中达成交易。 小哥转身去调酒,阮景原地望风,严防秦西诀再来把酒从他手里截走。 两人做贼似的进行着地下交易,然而酒才刚刚到阮景手上,秦西诀已经悄声无息地出现在他的身后。 秦西诀无情地把那杯好看的酒从阮景手里抽走,然后转头和小哥说:“给他杯牛奶。” 小哥忍笑,对阮景眨眨眼,表示爱莫能助。虽然他觉得这位切开黑的小朋友和牛奶一点都不配。 阮景不是平时喝不到酒,也不是非要尝这个味道,只是这杯酒如同一个通关奖励,是和秦西诀斗智斗勇后的纪念品。没有多想喝,重在过程有趣。 阮景笑着讲道理:“秦老师,我又不是不付钱,怎么还不能喝了?” 秦西诀提醒道:“你要骑车回去的,是想逆行,还是想交警把你从绿化带捞出来。” 阮景:“……” 秦西诀补充:“上次聚会喝酒,你的作业正确率只有百分之二十。” 阮景没话说了。的确有理有据。 吧台小哥彻底笑倒了。 秦西诀从衣袋掏出装饰实用两结合的怀表一看时间,冷漠地宣布阮景该回家了。 小哥揉着肚子,和阮景挥手道别,表示以后有这等劫富济贫的好事再配合。 此次作战又以失败告终。 阮景跟着秦西诀回去拿东西,他笑着看了看秦西诀的背影,心里表示还会再接再厉,争创奇迹。 ———— 最近天一冷,林白和孙奇也缩手缩脚,游戏都打不利索了。 在以放空状态,索然无味地盯了几天的黑板,两人又有了新的幺蛾子。 林白神神秘秘发了个校贴吧的帖子到小群里。 阮景点了一看,发帖人以能写悬疑灵异小说的笔触,描述了发生在学校某栋楼的奇怪事件,起承转合与悬念伏笔让阮景看得津津有味,然而看着看着,他忽然意识到不太对,这栋楼怎么这么熟悉…… “明德楼啊,”孙奇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就是那栋废弃了的楼,你看帖子下面,有好多跟帖都讲了自己在明德楼遇到的怪事,甚至上次A高那群人,也是被某些非人的玩意儿关进去的,不然回去后,怎么不敢细说……” 非人的阮某人露出一言难尽,这在骂谁呢。 这谁编的?纯属扯淡。 阮景觉得这帖子当小说看不错,当真也太傻了。所以果断拒绝了去鬼楼探险的热情邀请。 这和去自己后花园散步有什么区别。 更别说有什么飘飘,如果有,就凭他把明德楼当另一个教室,早就和它们称兄道弟了。 阮景说什么也不掺和这弱智游戏。 下午放学后。 阮景一脸面无表情,站在明德楼下面。 “真的真的,景哥,我没骗你,”林白躲在阮景身后,拽着他的袖子激动地比划,“孙哥在电话里惨叫了一声,电话忽然断了,然后再也没打通过。” 林白激动地看着明德楼这个探险即将启程的地方,阮景一时间不能从他的脸上分辨出是恐惧多些还是兴奋多些。 被迫“探险”的阮景甚至觉得这两人在演戏,他无奈地看了一眼身后莫名也跟了过来的秦西诀。 这位大佬什么时候有这种兴致了? 阮景的心态犹如回家,他走向明德楼,心想倒要看看这两人在玩什么。 其实阮景也有一阵子没来明德楼了。最近天太冷,夏天的明德楼树影扶苏,光影斑斓,是避暑纳凉的好地方。而到了冷天,四处漏风的门窗和枯焉的植物让小楼满是萧索,又阴冷又萧条,真正有了废弃楼的样子。 艺术楼虽然不防寒,好歹还能防风。 阮景不怎么光顾明德楼了,其他人自然也怕冷,明德楼比夏日时安静不少。 此时正值傍晚,天色渐暗,夜幕携着寒冷一起笼罩了过来。 明德楼断了水电没有照明,安静得如同一只在黑暗里睡着了的巨兽。楼道堆积起被风吹进来的枯叶,踩上去发出些微脆响,成为空荡荡的楼道里唯一的声音。 阮景才发现,自从进了楼道,三个人都默契地没有再交谈,仿佛不约而同地怕惊扰到什么,气氛一时安静得有些怪异。 阮景心里有些不自在,他掏出手机,开了手电筒,率先打破沉默:“你孙哥的电话打通没有,喊一声吧。” 林白忽然悄声攥紧他的手腕,力道大得不像平时,阮景皱眉望过去,惨白的灯光从林白脸上一晃而过,让他有几分错觉——眼前的这个人,和自己认识的林白有些不一样。 林白一字一顿道:“别把那些东西引过来。” 阮景:“……”戏开始了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