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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暗卫不意她会生气,被那声音吓了一跳。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有些感慨—— 没想到主子喜欢的竟然是脾性这般大的姑娘。 盛纾生着气,简单地沐浴后,便穿上中衣躺在了榻上。 “熄灯吧。” 这话的意思就是她要睡了。 碧芜等人应是,如往常一般熄灯带上门去了外间。 过了会儿,盛纾蹑手蹑脚地起身穿好衣裳,然后随意地给自己挽了个发髻,走到窗边敲了敲。 那暗卫很快就现身了。 他带着盛纾躲过护卫,从一道角门出去,来到了谢府的一道角门外。 他轻叩门扉,很快就有人来开了门。 “盛姑娘到了。” 开门那人闻言,立刻换上一脸的谄媚,殷勤地将盛纾迎了进去。 “姑娘随属下过去,殿下正等着姑娘呢。” 盛纾没搭理他,只跟着他去了慕容澈住的院子。 谢从颉对外称慕容澈是远房表亲,但慕容澈借住在此处,也不会有人敢真的管他。 从那角门到他住的院子,全都是他的人。 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那院子的书房外,接他那人替她撩开帘子,请她入内。 这处院子是临时拾掇出来的,陆氏就算是费了老鼻子的劲,也很难尽善尽美。 这间书房的布置也稍显简单。 盛纾踏进去,入目的便是一张黄花梨木方桌,两侧各摆放了一张圈椅。 左侧圈椅斜后方,是一座博古架,上面摆着些奇珍古玩。 再往左看去,是一扇巨大沉重的乌梨木雕花屏风,透过那屏风的缝隙,能隐约窥见屏风另一侧的点点烛火。 盛纾稳了稳心神,往里走去。 慕容澈端坐在桌案后,身着一袭宽松的银丝暗纹长袍,只一眼,便让人心生郎艳独绝之感。 见她来了,慕容澈放下手中的案卷,起身就要去牵她。 盛纾往旁边躲闪,也不看他,只问:“叫我过来做什么?” 慕容澈也不恼,浅笑着道:“当然是想你了,算算日子,咱们有四日未见了。” 他所说的四日,自然是从他潜进盛纾房里去找她那晚算起的。 “你这话自己信么?”盛纾转身与他对视,讥讽地道:“况且,我已经和殿下说得很清楚了,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慕容澈抬手,挑过她的一缕秀发,放在手上把玩了起来。 盛纾瞪了他一眼,把自个儿的头发从他手里扯了出来。 好在他之前并未用力,她扯出来时也不疼。 可下一瞬,慕容澈就又欺身而上,搂着她的腰,把她带向了自己。 盛纾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地道:“你,你这是登徒子!快放开我。” “登徒子就登徒子吧,”慕容澈耍无赖,把盛纾搂得更紧了些,“我一放手,你只怕会跑得比兔子还快。” 盛纾的腰被他箍紧,整个人也被迫和他相贴。 她越窘迫,慕容澈就越愉悦。最后,他索性拦腰抱起她,走向旁边那张逼仄的软榻。 他自个儿先坐上去,而后将盛纾放在了自己膝上。 “你不跟我回去,留在这里做什么?嫁人?” 盛纾倒是没想过嫁人,但被慕容澈这么一激,骨子里的倔劲儿也犯了。 “对,嫁人。” 慕容澈捏着她的下巴,手上却并没有用力,他轻笑一声,问她:“你想嫁给谁?谢徵?” 盛纾:“与殿下无关。” 慕容澈却把她这话理解为,她确实想过要嫁谢徵。 他顿时妒火中烧。 他冷笑起来,甚是不屑地道:“嫁他?上午在谢家那回廊上,我对你的觊觎之色溢于言表,他敢吭声吗?这样的人,你觉得他能护好你?你竟然宁肯嫁给他,也不愿意跟我回去,我哪里不如他?” 他言辞中毫不掩饰对谢徵的不屑。Pao pao 盛纾扯了扯嘴角,不无讽刺地道:“至少若是我不愿,他不会强行抱我。” 慕容澈闻言,先是一怔,继而神色比方才更冷了几分,“他倒是敢!” 谢徵若真的敢对盛纾动手动脚,他的手脚此刻只怕已经不会再长在他身上了。 慕容澈眼底的狠戾,盛纾假作不见,只道:“太子殿下,你究竟为何要执着于我?你说心悦于我,但在我看来,不过是占有欲在作祟。你习惯了身边有一个我,所以不愿放我离开,若当初是其他人,你……” “若当初是其他人,”慕容澈沉声打断她的话,“我压根儿不会留在身边。” 这是上一世慕容澈弥留之际想明白的。 那时盛纾随南诏使团入京,他在接风宴上第一次见她。 她美得特别张扬,几乎是甫一出现在殿中,就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其中也包括慕容澈。 他自认见过无数姿容不俗的贵女,但在看到盛纾那一刹那,他仍不能免俗地被她惊艳。 所以,他在明知南诏有所图谋的情况下,仍纳了盛纾入东宫。 他告诉自己,这些都是为了查清南诏的阴谋。他对盛纾,只有利用。 但他最后还是步步沉沦。 盛纾香消玉殒后,他方认清了自己对盛纾的心意,他本以为自己是在日日夜夜的相处中沉沦的。但实则,他从一开始就对盛纾动了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