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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澈动了动嘴,那句“我也是两世为人”的话在他嘴里打了一转,又被他咽了回去。 盛纾这会儿对他疑虑重重,他要是把两世为人的事向她坦白,只怕会适得其反。 “你明白了吗?我是离不开你,但也只离不开你。” 离不开你,也只离不开你。 这话扰得盛纾心慌意乱。 她手足无措地垂下头,不知该如何接慕容澈的话。 “我知道你不信我,”慕容澈落寞不已,带着恳求的口吻对她说道:“但也别抗拒我。若是在我离开这里之前,你仍然没有改变主意,那我绝不再纠缠。” 盛纾抬眸看他,狐疑地问道:“真的?” 慕容澈颔首,“真的。” 盛纾本来是将信将疑,但看到慕容澈那毫不躲闪的目光后,她还是信了。 慕容澈这么骄傲的一个人,应当是不屑于对一个女人纠缠不休的。 见盛纾信了,慕容澈勾唇浅笑,若无其事地缠着她的头发丝儿玩。 他心道,傻姑娘,这话当然是骗你的,就算你仍然没有改变主意,就是绑也要把你绑回京。 不这么说,你又怎么会卸下心防? 盛纾很聪慧,但有时却也过于纯澈。 “我也想请太子殿下应我一事。” 慕容澈挑眉,“何事?纾儿但说无妨。” 盛纾不悦地道:“还请殿下莫要再胁迫我来见你。” 慕容澈闻言,顿时大呼冤枉,“我何时胁迫过你了?” 盛纾冷哼,“殿下的暗卫说了,若我不过来,殿下便要登门拜访,这不是胁迫是什么?你明知道我娘在家,我不想让她担心。” “要么你来,要么我过去,这分明是让纾儿选择,怎么会是胁迫呢?” 慕容澈一脸“我这是为你着想”的无耻样,让盛纾恨得牙痒痒。 她抬起手,想要推搡慕容澈,让他放她下去,慕容澈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放于自己唇上亲了亲。 他问:“手还疼不疼?” 盛纾还生着气,语气不善地道:“什么疼不疼?” 慕容澈戏谑地看着她,“盛姑娘那晚大发雌威,扇了我一巴掌,我皮糙rou厚的倒是不打紧,就怕盛姑娘的手疼。” 听他如此坦然地提起被打的事,盛纾有些脸热,不自在地道:“谁让你胡来的?” “我真没想乱来,”慕容澈意味深长地道:“就算要被翻红浪,也要你情我愿,水到渠成方能得趣不是?” 他越说越不着边际,盛纾撇过头,不理会他了。 她又羞又恼,慕容澈见了,心底却泛起点点愉悦—— 盛纾嘴上说不相信他的心意,但内心深处未必没有动摇,否则也不会还这般随心所欲地对待他。 只是,她自己还没发现罢了。 她拿后脑勺对着他,慕容澈越看越觉得她甚是讨人喜欢,就连发脾气也如此恰到好处。 瞧见她耳垂染上了一点绯红,慕容澈克制着自己亲上去的冲动,只凑近了她的耳边,低声呢喃:“怎么耳朵都红了,嗯?是不是想到从前咱们恩爱的时候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这话,盛纾还真想起了从前的日日夜夜。 慕容澈这厮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的精力,白日忙政事,晚上还能龙精虎猛的。 盛纾垂眸不语,慕容澈却没有要就此打住的意思,“这么想想,我的好处还是挺多的是不是?” 反正肯定比谢徵那文弱书生强,就他那样子,能让盛纾尝到甜头吗? 当然,这话他不敢说出口,若是说了,盛纾的第二个巴掌只怕就要落在他脸上了。 慕容澈越说越不着调,盛纾觉得自己不能再任由他说下去。 尤其是感觉到慕容澈衣袍下的异样,她更觉要赶紧离开这里。 “你别胡说了,时辰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盛纾说着,就要从他膝上下去。 慕容澈轻咳了两声,将她放了下去,然后扯了扯自己的衣袍,尽量遮掩住那处凸起。 见盛纾已经疾步走到了屏风处,慕容澈叫住了她,“纾儿别急。” 盛纾下意识地驻足,回眸疑惑地看着他,“还有什么事?” 慕容澈没答,只走到桌案前,将方才看的那案卷递给了她。 盛纾没接,“这是什么?” 慕容澈问她:“我此次来江宁,除了见你,还想肃清吏治。纾儿是知道的吧?” 盛纾对他的话有些不解,却仍点了点头,“听说了。你以谢家表亲的身份住在这里,为的是不打草惊蛇?” 慕容澈低笑出声,“有这层意思,但更多的还是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 他近的是哪座楼台、想得哪轮月,不消他说,盛纾也猜得到。 她垂首绕着自己腰间的垂绦,没接慕容澈的话,而是岔开了这话题,“可你到了江宁的事,那些官吏迟早都会知道,你迟迟不露面,谢家又莫名其妙地多了个表亲,他们未必猜不到这其中的关窍。” “我布下的疑阵也不止这一处,还能糊弄他们一会儿。” 盛纾闻言,不感兴趣地“哦”了声—— 慕容澈行事自有章法,轮不上她cao心,况且她也不想cao心。 “方才我看的案卷,是六年前的一桩旧事,”她不接话,慕容澈却还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当年朝廷拨款修筑堤坝,用了不少银两,那堤坝不仅没修好,反而在汛期来之前就垮了,当时死了不少人,后来查出是江宁工部清吏司的主事贪墨了银两、偷工减料,才造成了这个恶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