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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芋笑着点头,“装修公司找好了吗?” “不着急,我还没设计图纸。” “真的决定不走了?” “嗯。” 短短的承诺,方芋也轻松起来,路上偶尔瞥见车上的肌rou黏土杯,又多少有点眼睛疼。 茉莉图卖了一个好价钱,拍卖成交的速度比纪沉落想象中更快一些,只是没预料到还要走一趟派出所。 “这幅画权当我送给你,你把钱拿了,画你收着,别卖给他。”林辛向纪沉落说明,语气并没有多好。 “凭什么,这是我拍的,你要是真想追人家当初怎么不把价喊高一点?”陈旬好笑,愣是把土包子说红了脸。 林辛吼:“你闭嘴!” 一幅画,两种局面。 纪沉落看向最先开口说话的人,半无奈:“林辛,画是人家的,你还给人家吧。” 林辛气结,一句话说不全。 林辛和纪沉落师从国画大师博从余,是十几年的师姐弟,从小一起启蒙。 而陈旬是老师博从余对家的徒弟,从两人碰面开始,就一直憋着股气,愣是要和林辛斗气,捡着什么难听说什么,嘴上和手上功夫都要占上风才罢休。 而纪沉落卖画的时候并不知道陈旬。 林辛是七岁那年来到枝城,这么多年下来,心性什么的依旧是自己的一套,只听老师的话,倔脾气是出了名的,连纪沉落都怕他闹脾气,以前一起上课时,就像哄小孩似的。 林辛不依,倔脾气,“我不,这是你的画,你卖给他做什么?” 陈旬笑了:“做什么?你没听说过顾客是上帝,有钱的是大爷?” 纪沉落没办法,只好退一步求全,“那陈先生,我再从你手里把画买回来,你看行吗?” 言下之意是可以退钱还可以再给你多补贴点钱。 对方也是个不缺钱的,摇了摇头,摆明了要林辛难受。 林辛不经激,又从墙角里“噌”地起来,三步两步就揪住了陈旬的衣领,二人瞬间又扭打在一起。 警察看不过去,马上把两个人分开,批评教育了一顿。 再闹下去,大家都出不去。 纪沉落算是头疼了,只能等着方芋去和拍卖行说情,理亏说情见不得多容易。 警察虽然制止住了不服输的两个人,源源不断的争辩声还是传到了办公室里。 “外面怎么这么吵?”为首的所长问一边的同事。 “今天的案子,一个女大学生被诈骗三万块钱,也是难办头疼。” “出去让他们小声点,这么闹像什么样子。”所长转而向坐着的男人真诚道谢道:“傅先生,多谢您跑这一趟,今儿要是没有您来,我们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傅序颠放下手里的文件,淡道:“您客气,这件事情我们有责任。” “还是得多说一句谢谢,您这么忙,还这么帮我们,实在是不好意思。”所长接过桌子上的文件,想了想道:“这样,后期我们正常走流程完您再过来,也不好一直耽误您。” “辛苦。”傅序颠礼貌招呼做完全套,没等站在门口的工作人员帮忙开门,自己就走出去了。 对方客气,自己可不敢当真,拿不准这些风云人物的心思,所长陪着出去。 派出所不大,就那几间房,所以纪沉落没办法躲避傅序颠,直直地就对上了那人的眼睛,隔着几米远,清淡冷漠无表情。 天底下八卦的人都一样,男欢女爱,偷鸡摸狗,虽然俗不可耐,但是听起来也是有滋有味,所长惊讶不少,见前面的人停下来,感叹道这上面派下来的人物也是个俗人呀。 所长加入八卦,痛心道:“现在诈骗也是难防,我们每天做的这些宣传总有人不听,你说三万块钱对于普通家庭来说得是多大的压力。” 傅序颠藏不住心里那点乱,严肃道:“什么由头诈骗?” “恋爱诈骗,小姑娘和人谈了半个月的网恋,见都没见过就给人家转钱,昏头了。” 傅序颠问:“半个月?” “是的呀,要说中老年女同志才是属于这个案件的主要群体,可这小姑娘长得也好,穿得也好,也不像这么容易上当的人。” 回来之后的纪沉落好听话儿一套一套的,哄人不脸红,情话说得人浑身舒畅,原来还有这一套 ? 傅序颠的神经被踩得突突跳,听得青筋直蹦,要不是这小没良心的愧疚,他哪能享受这样的待遇,当初追她的时候,摘星星送月亮,也听不见半句好听话,在英国都学了什么?还会送钱了? 错的是她,现在她反过来又委屈得快要掉眼泪,傅序颠心被揪死了,天高海阔怎么就非她不可?心里气着,紧紧盯着她。 傅序颠一下子走到她面前,低声说了句:“跟我出来。” 还没等纪沉落反应过来,林辛又站起来了,护着身边的人:“不行,你们要怎么罚,罚我!不许动她!” 林辛见眼前的男人和警察在一起,想当然的以为是办案的工作人员,生怕给纪沉落惹麻烦。 陈旬说:“你们怎么罚都行,人要给我留着,我日后好找她。” 两个? 两个人同时站起来维护她? 傅序颠强压心头的火气,眼神冷幽幽地盯着她。 身边的温度都降了几十度,纪沉落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是因为私事进了派出所会影响傅家,还是卖画的事情他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