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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哪一种猜测,都不好,又说不上哪里不好,总归他生气,她也不开心。 她怕出事,走到傅序颠面前,抵着他往前的步子,低声说:“你别生气,我很快就会回去。” 傅序颠半晌才低头看了她一眼,重话说不出口,冷静说:“你的三万块钱不用追了,缺多少我补上,后续流程让他们走。” “啊?什么三万块钱?”纪沉落没跟上,这幅画好歹卖了六十万,哪来的三万便宜买卖。 所长站在一边,半天也看明白了,这是认识呀。 一边的工作人员一拍大腿,哭笑不得,“傅先生,弄错了,这位姑娘不是因为诈骗的事,是因为这两个当事人和她的画有关系,她是来做调解的。” 傅序颠:“……” 纪沉落顾不上太多,只想快点和这人走,索性画也不要了,先缓兵之计为上,“林辛,今天这件事情是我的私事,有时间我会去向老师请罪 。” 人多不好说话,最后纪沉落没有办法,拉着林辛悄声说:“我会把画拿回来的,你再闹,我画也拿不回来,还丢了老师的面子。” 傅序颠看着两个窃窃私语的人直冒火,从古到今哪行买卖不是见钱收账,哪有把人搭进去的道理。 回家的路上,傅序颠的脸色更差,肌rou滚动的筋络紧绷着。 纪沉落知道他还气着,不管气什么,哄一哄总归是好的,微微恍惚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林辛是我的师弟,只是我当初.......所以我突然回来,他会生气也是可以理解的,就当我欠他的债了。” 傅序颠看都没看她,摘去前半句,没好脸色,“你回来不是还我的债?” 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没羞的情话纪沉落还是会几句的,脸红得更厉害:“嗯......那我把我自己还给你,够吗?” “纪老师在国外洋墨水喝多了?”傅序颠混账话没完,“我们中国人传统,不搞这一套,真金白银统共欠了多少,都是要还的。” 第5章 俗人 纪沉落难得的厚脸皮,上次还说不认识呢,还不让靠近呢,还不让坐他的车呢,现在这车不也坐了两回了,小声说:“我人都押在你家当长工了......” 傅序颠睨了她一眼。 看着熟悉的路,纪沉落突然反应过来:“哎我先不回去,我还有事情。” 什么事需要鸡打鸣了,狗叫了才去办? “说晚了。”傅序颠单手打方向盘,进了那片外人进不去的地界,踩下刹车:“到了,下车。” 纪沉落:“……” 他不吃糖衣炮弹,纪沉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cao之过急了,只能灰溜溜的下车回小白楼,早晨醒了也没看见他的车回来。 答应林辛的事是缓兵之计,也是实话实说,趁着还有一天假期,纪沉落让方芋帮忙查清楚陈旬的个人工作室在哪里,直接上门谈判。 陈旬这人画的名气不大,但是手里的名画不少,不全是以画为业,却也是出手买卖,有见得光的也有见不得光的,赚得盆满钵满,正经画家觉得他惹人嫌,愿意赚些钱托身份的画家,倒是多了他一个出路。 再加上也算是师出名门,他的个人工作室也是上流社会的一道门槛,处的地界也是枝城数一数二的四合院金贵地段。 纪沉落拿着导航和方芋转了大半天也没找到入口,下车问人之后,才知道那地方车开不进去,两条腿走进去更是累得够呛。 方芋腐败作风扛不住,“要说卖画也是半个服务行业,让金主迈腿走路,陈旬他脑子没事吧?” 沿路过来的江南水景,纪沉落看明白陈旬的心思,“乐得和他雅俗共赏的人也不在乎这些,只求个文化人名头的人更不好意思开口嘲他九曲十八弯的路,多少露些怯。” 方芋走得发出了火,“死卖画的,他早知道你是谁,非要买下这幅画恶心人。” “他的目的达到了,这幅画我一定要拿回来。”纪沉落看着手机里的地址,再看看门前闷sao没有章法的几幅裸.体图,“我们到了。” 方芋被裸.体图伤到了眼睛,连带着说了真话,“救命,这比你捏的肌rou杯还丑,真给我们艺术行业抹黑。 ” “……”纪沉落也避眼不看,“进了四合院是大雅,进了他的门是大俗,他倒是挺会掐意境。” 方芋回:“你怎么还夸他?什么意境呀?” “大俗即大雅,姑娘眼尖,把他意境看透了,这小子俗,给自己脸上贴金罢了。”入口的门前站着一位穿老式长衫的人,气质不凡,提着鸟笼,说完也不挪步,就等着她们。 纪沉落走上前,估计了一下对方的年龄,礼貌问:“爷爷您好,请问陈先生在吗?” 逗鸟的人爽朗一笑,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你们跟我来。” 又是走了弯弯绕绕好几回还没到,纪沉落脚下的细带高跟磨人心口般的疼,又不好催促前面带路的老人。 而方芋三两步跟在身后,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什么门道,倒是看见了一辆车停在花园边,刚想开口吐槽,仔细一看,那辆带着一串熟悉连号车牌的黑色车,联想到了那位。 计从心来,方芋哀嚎了一声,“落落,我实在不行了,我坐在这里休息一会,等一下去找你。” 纪沉落停下,转回来看方芋的脚,瞬间内疚的心情占满了 ,“我下次再来,我先扶你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