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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啊,好不容易都到这了,我把高跟鞋脱了就没事了。” 老人上前说:“你的朋友可以在这里休息,等一下找陈旬差遣人送你们。” “是啊,你快去吧,我正好在这里享受一下江南水景的熏陶,好好陶冶我的情cao。” 方芋不断催促,纪沉落想了想说:“那我快去快回,你在这里不要乱跑。” “去吧去吧。”方芋笑着摆手。 大概又走了五分钟,纪沉落来到了一个红门屋。老人把她带到后,什么也不说就走了。 从小胆子小,纪沉落止不住地想,陈旬的买卖不干净,和他谈的时候也不能硬碰硬。 “你就是纪沉落?”从屏风后站出来一个男人,穿着武生的行头。 纪沉落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室内灯光本来就幽暗,突然出来这么一个人,更是吓惨了。 “你是不是纪沉落?”武生继续开腔。 另一边的屏风又站出来一个人,丑角的打扮,开腔有些少年意思:“这个不知东西的陈旬,从来也没说过,师从博从余的小徒弟长得这么好看呀。” 纪沉落从小就不爱看戏,现下头晕脑胀:“我是纪沉落,我是来买回我的画的。” “不行,你说买就买?”武生喝了口茶继续道:“我们手里拿着这幅画,日后好去找你师傅讨教讨教。” 丑角说:“就是,博从余要是知道你违背他的意思,会不会把你扫地出门?” 纪沉落不想再胡诌,说:“我愿意出双倍价钱买回我的画。” 武生说:“双倍也不行。” 纪沉落:“陈旬去哪里了?我和他谈。” “他去找小土包子了,他说博从余的徒弟爱使美人计,绝不上你的当。”武生忽地转头对着阁楼喊:“别说美人计,就算是给我们上辣椒水,我们也不眨眼。” 纪沉落跟着抬头看,黑漆漆的一片没有看见什么。 丑角:“你要想拿回去也不是不行,还有一条路可以选。” 纪沉落问:“什么路?” 武生:“听说你在英国待了六年,这六年里发生了什么,你遇见了什么人什么事,全告诉我们。” 转变太快,纪沉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图:“这些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丑角:“别忘了,现在是你有求于我们。” 能有什么经历,都是些烂事,纪沉落仔细想了想答,“在剑桥被鹅追着咬的经历算吗?” 丑角:“……” 武生又看了看阁楼,坐不住了,继续问:“这些年你在英国有没有放不下的人?” 纪沉落一问一答 ,“有。” 阁楼上碎了一个杯子,发出清脆的响声,武生咳嗽了一声:“谁?” 纪沉落答:“我的邻居。” 丑角问:“一个邻居而已,为什么放不下?你爱他?” 纪沉落一阵心绞痛,声音都弱了,“我的莎士比亚全集,他还没有还我。” “……” 武生继续:“这小邻居长得帅吗?别是金发碧眼的小帅哥吧。” 纪沉落这一次的回答坚定了一些:“和你一样,都长得不好看。” “……” 被耍了。 最后,纪沉落又零零散散地回答了一些奇怪的问题,无关紧要的拉扯着,竟也顺利拿回了画。 站在阁楼上的人,看楼下的小影子拿了画,她走的时候不忘踹一脚门槛解气。 武生和丑角送走了人,转身就爬上了阁楼。 半个身子隐匿在暗处的傅序颠,掐了手里的烟,淡淡开腔:“专挑老实人欺负,旁门左道,人情世故,狗头嘴脸你们都玩干净了,搞什么艺术?青红白色分得清吗?” 武生噎住:“不是你让我套她话的吗?再说了,我们这是文化人和艺术家的交流 。” 傅序颠:“两个酸词玩透了也离不开毕加索和达芬奇,除了认识这两老爷子,你们还有懂行的吗?” 丑角说:“那她还骂我们呢,老二你找的这小神仙也太野了。” 傅序颠站起身,抬眼:“肚子里装不下三两句不好听的话,也别怪她说你混账王八。” “啧,她什么时候说我混账王八了。”武生追着出去,“你说你奇不奇怪?着急把我们拉过来演这出戏,我团里的话剧服都没来得及脱,现在事给你办了,你又翻脸。” 丑角看透了,笑着说:“你对国画从来不感兴趣,今天为什么绕这么一大圈买画,又转送给人家。” 这个问题难免有些揭心思。 拉赫 傅序颠也笑,反问:“你说我为什么?” 武生也打趣,“别是你......” “一个老朋友,帮帮忙罢了。”傅序颠没多说 ,从来也不想听这些,脾气扯完了,坐上车就走了。 回到家,傅序颠见着纪沉落在院子里左看右看的,像极了偷家的兔子。 走近了,傅序颠出声:“你还想卖画?” 纪沉落看见是他,手上的动作一狠,撕开了茉莉图的两个角。 受过陈旬的手,她觉得对不起老师,索性毁了,心疼也要毁了。 “这幅不卖了,我换一幅卖。”好像怕傅序颠不相信她的才华天赋,又追着说:“我的画很多,很值钱的,小半个月成一幅不是问题。” “我买。”傅序颠拿出一张支票,眼都没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