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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绵西村里的人何曾见过这般人物和这般排场,怪不得满村都挤出来看热闹了! 靳了了气的浑身都在发抖,牙齿紧紧的咬在一起。 好哇! 好哇! 你贾尤振简直做的太妙了哇! 那骑马的一行人不紧不慢的行到了靳家的院子外,这一回,连靳老爹都出来一看究竟了。 那贾尤振潇洒的跳下马背,笔直地走到靳老爹的面前,双手一揖,毕恭毕敬地躬身行礼:“小婿拜见岳父大人。” 满场哗然,挤过来看热闹的村民们,全都发出一声惊叹。 唯有泪两行 靳老爹和靳家嫂子都是头一回见到贾尤振,所以并不认识他。靳家嫂子因为贾尤振那张似人非人的天仙面孔一时还有些愣神。 靳老爹年轻时候也是见过些世面的,所以还不至于看得出了神什么的。 可是忽然听到一个素不相识、面若桃花的男子叫自己“岳父大人”,任是谁也会觉得突兀又奇怪。 不过靳老爹毕竟是做过秀才的人,从贾尤振的穿着打扮、言谈举止上就猜出这个人应该就是自己外孙的爹。 当初靳了了说话吞吞吐吐,跟靳老爹他们交代的不明不白,以至于靳老爹到现在对于女儿跟贾尤振的那笔糊涂账都有些心存不满,更何况那么久没见人影,怎么现在忽然出现了。 所以靳老爹登时冷下脸来,不紧不慢的说:“这位公子多礼了,小女先夫已逝,想必公子是认错人了。” 这话说的虽然客套,可是一字一句却又带着相当的敌意,连黎泉都有些一怔,显是没想到靳老爹会这般敌视贾尤振。 于是乎,这贾尤振还没说话呢,那跟在贾尤振一群人后头的一个肥白男子忽然出声:“好胆!这位可是当朝一品,吏部尚书大人!尔等小民,怎可出言不逊!” 围在院子外头的一圈村民都有些傻眼,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来头这么大,而靳家这老爹,居然还不愿意认这个大官儿女婿似的,真是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靳老爹心里冷笑,原来是又升官了,怪不得这么趾高气昂的跑到咱们家来,也不晓得这个人到底是安了什么心思。 贾尤振轻咳了一声,站在离他最近处的玉竹知其心意,于是开口道:“武县令,咱们大人说话的时候,一向都不喜欢别人插嘴。” 那武县令出了一身冷汗,唯唯诺诺的应了几声“是”,就隐在了最后头,不敢再随便开口了。 贾尤振还是一脸春风和煦般的微笑,道:“岳父大人想必不认得小婿,小婿乃是文轩的亲身父亲。只因家里要事缠身,朝中事务繁多,一时又难以打听到岳父大人一家的所在之处,所以才会隔了这么些时日方上门拜访。还望岳父大人大人有大量,原谅小婿则个。” 靳老爹看了看院子外头围着的成堆成堆的村里乡亲,脸上有些不大自在。 这贾尤振为啥这么兴师动众的一路打听到村尾他们靳家,不用想,靳老爹都明白。 众目睽睽之下,贾尤振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又在不经意间向众人透露出自己是当朝一品大员,这样的身份,这般的人物,还对靳老爹一家子客客气气的,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算靳老爹想要请他出去,怕是也做不到了。 靳家一家几口都默不作声,等着靳老爹表态。靳了了站在一边,怀里紧紧的抱着靳文轩,紧张地看着靳老爹。 她不像靳老爹头脑转的那么灵活,一时半会还没意识到贾尤振心里打的主意,只是觉得事情闹得这么大,以后自己家在村里怕是没那么好做人了。 靳老爹沉吟半晌,决定让贾尤振进屋里去说话,一来他不想让满村人挤在这里看自己家的热闹。 二来,他也确实是有些话想要跟贾尤振当面说一说。 于是,他沉声道:“贾公子,个中详情,老夫并不知情。既然远道而来,我们也不会有怠慢之举。请进屋里来说。” 贾尤振多么聪明机巧之人,一见自己确实计谋得逞,也赶紧顺着靳老爹的心思,叫一干手下守住了院子门,这样就不怕有人偷听了去。 靳老爹带头往屋子里走去,其他几人也只好跟着进去,独独靳了了一人,抱着靳文轩在门口踟蹰半晌。 玉竹带了另一个下人,抬了两大箱东西进去屋子里,放下,复又出来。见到靳了了,他恭恭敬敬的行礼:“见过夫人。见过小少爷。” 靳了了对于玉竹,是心存感激的。她知道他是个好人,自然不愿意迁怒到他身上,只是说:“先生快别这么喊,我们,不是的……” 玉竹没有多言,只是再行一礼,带着下人回到院子门口去了。 靳了了又愣了一会儿,直到忍受不住院子外头打量的众多视线,才抱着靳文轩,忐忑的走进屋里。 靳老爹带着贾尤振去了平素阿宝阿贝读书习字用的一小间书房,靳家嫂子早就忙忙的泡上了一壶好茶,又拿了好些招待客人用的细点出来。 贾尤振笑得极为开心:“多谢岳母大人了。” 靳家嫂子也眉开眼笑,刚想答他一句,却被靳老爹一个严厉的眼神一挡,话又吞回了肚子里。 一时靳家嫂子退了出去,跟靳了了两个在门外头站着听里面的动静。 屋子里两个人分坐在两张简单的竹制椅子上,屋内空间并不大,因为贾尤振身形高大的关系,看起来就愈发显得屋子狭小了几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