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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有自己的寝屋。”托起她晕红的侧脸,周砚景幽幽道,“淼淼,我可没有啊。” “那……该重新整理一处院子吗?” 她倒认真打算起来,周砚景气笑,下颚抵住她的肩窝,贴在她耳侧吹气:“淼淼不必苦恼,榻上卖力些自然睡得好。” 热热的鼻息拂过柔嫩的肌肤,说话时张合的薄唇似有若无地碰触着,涌起一阵热意。 成亲也有些时日了,“卖力”是指什么,她多少懂些,瑟缩着躲开他的唇齿,扬起红通通的脸蛋,瞪着水润汪盈的眸子:“不正经。”指尖扣着他朝服上的暗纹,含糊道,“日日那样……还不够卖力嘛……” 她都担心他索求无度,将身体耗空。 “淼淼再配合些。”长指勾起她纱裙上的结扣。 温池雨忙制住他的动作,红润的唇瓣因为着急轻颤着:“天色还亮着。” 周砚景移开手,眉眼带笑:“是结扣松了。” 看着松散的结扣,温池雨表情凝住,贝齿反复碾磨着唇角,脸上的红晕逐渐散开,扣在周砚景腕上的指尖都透着淡淡的粉。 “淼淼如此着急,可惜天还未暗,只能委屈淼淼先去用膳了。” 他分明是故意的,温池雨羞恼,鼓着脸半晌没肯理睬他。晚膳时也自顾自吃着,不肯看他。 周砚景看她撅着唇的可爱模样,担心她心气不顺影响晚间休息,起身去门外,有事吩咐紫珠和紫环。 说话声音低,隔着道门,温池雨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有些好奇,不由侧向门边方向,细细分辨。一听见进门的脚步声,又端正坐好,面无表情地拨弄着碗里米粒。 看着她耳上晃动的耳坠子,周砚景轻咳了一声,没有打扰她,安静地用膳。 少有的沉默,温池雨反倒难受起来,忍不住用余光悄悄去看他,却落到他深邃的眸子里。 “先生。”挫败地放下筷箸,“桂花糖藕离得太远了。”她够不着。 去岁晒干的桂花只有淡淡的香气,与浇了甜汁的糯米藕片相辅相成。 周砚景将糖藕弄成适宜入口的小块,送到她的唇边。 “是我不好,淼淼不气了。” “我才没气,是先生不与我讲话。”温池雨腮帮子鼓鼓的,藕片脆里带点糯,伴着软软糯糯的甜糯米,口齿留香。 正巧外面有人敲门,周砚景沉声让她们进来。 紫珠捧着小小一碗西瓜冰酪上前,放在温池雨面前后默默退下。 红红的瓜rou被切成小块,均匀地铺洒在碎冰之上,上面还浇了米白色的羊奶酪。 碎冰里溢出丝丝的冰爽裹着香甜的羊奶酪拂过温池雨的鼻尖,勾起她胃里的馋虫,可怜巴巴地望了眼周砚景。 周砚景拿起瓷勺送入她的手中:“这是赔礼。” 脆甜的西瓜和着捣碎的冰渣,清爽消渴,温池雨久违地用了一口,觉得浑身都冒着舒爽的凉气。 “都说不生气了,先生拿我当小孩子哄。”舀了满满一勺,被冰渣激得脸颊都泛着凉。 周砚景看她贪吃的模样,笑而不语。 温池雨刚刚的那点儿郁闷如云烟般消散,两个人甜甜蜜蜜地说笑起来。 入夜,紫环轮值带着个新上来的小婢女轮值。 屋内传来王妃断续的抽噎嘤咛,小婢女面露忧色,问紫环:“王妃身子不适,要不要找大夫看看?” 紫环高深莫测地说:“不要多嘴,再过些日子你自会明白。” 云消雨歇,温池雨脸上酡红,青丝黏在汗湿的颈侧,软软地趴在周砚景肩上,累得眼皮都在打架,脑袋已经昏沉了:“黏、热,不舒服……” 不舒服的人转瞬间便阖着眼沉沉的睡过去了,周砚景眉眼间都是餍足,轻柔地帮她扫开面上扰人的发丝,抱着她去了浴间。 温池雨“卖力”了许久,实在是累了,浸在温热的泉水里,也只是颤颤眼皮,乖乖等着周砚景帮她清洗。 只在重新盖上丝被时恍惚醒来,记起明日要入宫见太后一事,抱着他的手臂:“先生明日起身时记得叫我。” “不必起那么早。” 早朝时辰早,她要去后宫看母后的话不必跟着一起。 温池雨说完便睡了,没有等他的回答。 翌日,清晨的日光洒进来,温池雨悠悠转醒。 睡觉时胡乱动,衣袖堆叠在肘见,露出白皙的小臂,半眯着眼模模糊糊地摸着身侧,却是空荡荡的。 这才猛地惊醒,掀开幔帐,外头鸟语传进来,赶紧唤紫珠进来,皱眉道:“怎地不喊我起身。” 她从前勤勉,在温国公府在早起去祖母处问安,在墨客街要准备开铺门,每日清晨到了时辰就会自然清醒。可是嫁入王府后,先生整夜地闹她,加上无人管着她,她躲懒成了习惯,早晨再也没自己醒过。 “王爷走前吩咐过,昨夜王妃疲累,不可过早打扰。”紫珠面露紧张。 “算了,是我没跟王爷说清楚,你快帮着我打点一下,别叫太后久等了。” 在紫珠的帮助下急急忙忙换好衣裳,连早膳都来不及用,坐上马车赶去皇宫。 到寿康宫时,太后已经坐在厅里饮茶了。 孙灵月看她满面红光地进来,眉梢眼角带着滋润过的春情,嘴角一抽,脸色霎时阴沉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