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也住過這種地方 【季聿安篇】

    早晨，一抹陽光透過落地窗間的隙縫灑在床上

    趴在某人胸膛、半睡半醒的高苑樂從被窩裡探出一截雪白藕臂，摸上床頭櫃拿起手機，點了幾下螢幕看時間

    「季聿安！季聿安！起床！」高苑樂從床上跳起來，她伸手要推還陷在沉睡中的人，哪知手才碰到季聿安，又像上次一樣被他翻身壓在身下，雙手也被緊緊抓著

    「你幹嘛？！上課要遲到了啦！」都什麼時候了還壓著她！「季聿安！」她大吼。

    終於被吼醒的季聿安，望向被自己壓在身下的人，他低下頭吻吻她。「早安。」

    「還早安？快起床，上課要遲到了！」

    「遲到？」季聿安看向床頭櫃的電子鐘，螢幕顯示星期一，八點四十六分。「我下午才有課。」他把人攬回懷裡想繼續睡覺。

    「我十點有課！」高苑樂鼓起臉頰說。

    「十點？」季聿安睜開一隻眼，重複她的話。

    「對，十點。」她點頭。

    「哪間學校？」他又睜開一隻眼。

    「跟你同一間。」高苑樂之前因為喜歡他，對他的事情都特別留意，才知道他竟然和自己同一間學校，還是學生會副會長。

    「那好辦，我開公假單給妳。」季聿安再次闔上眼。

    「特權不是這樣亂用的！你給我起來！」高苑樂快被他氣死，要不是進出電梯、大門要他的指紋，她就直接梳洗不對！這裡沒有她的衣服啊！「啊～～～」

    「又怎麼了？」被她的尖叫聲吵到完全清醒的季聿安坐起身問。

    「你還要先送我回家換衣服、拿上課用的東西啦！」

    「好。」語帶嘆息的季聿安無奈地離開溫暖被窩走進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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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要跟我上去嗎？」高苑樂不確定的問，她家在五樓耶！還沒有電梯搭。

    「嗯。」已經爬了半層樓的季聿安應聲。「妳再不快點，遲到我不管。」他轉身又邁開長腿爬樓梯。

    「等我啦！」爬這麼快幹嘛？他又沒有鑰匙！高苑樂跟上去。

    兩人好不容易爬到五樓呃是高苑樂好不容易爬到五樓，季聿安早就倚在樓梯口，菸都抽完一根了。「體力真差。」

    「是你太好！」氣喘吁吁的高苑樂瞪他。

    「嗯，妳也知道的，不是？」季聿安意有所指的說。

    「渾蛋！」面色一紅的高苑樂伸手捶他。

    季聿安抓住她的拳頭，在上面烙下一吻。「快去開門。」

    「喔！」高苑樂走到尾間，拿出鑰匙打開大門。「欸！你幹嘛？」她看著直接拉開大門就脫鞋走進去的人，這她家欸？她讓他進去了嗎？要不要這麼自動啊？

    「看女朋友家。」季聿安環顧不到五坪的小套房，雖然小，但也乾淨整齊，衣櫃、書桌、電扇、單人床、立體電視家具也算俱全，就是有點悶，他解開領子的扣子。

    「很熱吧？不好意思，我家沒有冷氣」感到抱歉的高苑樂打開電風扇。

    「沒事。」季聿安隨手拿起電視遙控器。

    「那個電視壞了，不能看。」從衣櫃拿出短袖、短褲的高苑樂說。

    「為什麼不換一台？」他放下遙控器。

    「電視很貴反正現在有智慧手機，想看什麼上網看就好。」高苑樂走進廁所，關門。

    很貴？據他所知，她父親雖然沒有繼承權，但分到的財產也不少，至於讓親生女兒住在這種地方？還連電視、冷氣都買不起？

    「為什麼不丟掉？」立體電視很佔空間。

    「家裡都有電視。」廁所裡的高苑樂說。

    季聿安緊擰眉頭，直到浴室門打開，他的表情才恢復如初。

    從浴室出來的高苑樂打開放在書桌的背包，拿了一本書出來，放進另外兩本，又從書架上拿了一本資料夾塞進背包，才拉上拉鍊。「好了，我們出門吧！」

    「嗯。」季聿安順手拿過她的背包背上，牽起她的手走出家門。

    「欸！」鎖上家門的高苑樂任由他牽著她下樓，兩人走到一半，她晃晃兩人交握的手，低喚。

    「我沒有名字嗎？」季聿安把她按在樓梯邊的牆上。「欸什麼？」口氣是不悅的。

    「聿、聿」明明就是簡單的兩個字，高苑樂嘴巴卻張張合合怎樣都喊不出來，俏臉還像被火燒到一般熾紅。

    「如果不習慣，就隨妳堂哥叫我闇。」季聿安抬起她的下頜，鼻尖貼著她的鼻尖。「喊一聲來聽聽，嗯？」

    「闇。」

    「乖。」他在她唇上印上一吻。「寶貝，想問什麼？」

    「你、你真的要和我交往嗎？」眼眶含淚的高苑樂鼓起勇氣問。

    「為什麼這樣問？」季聿安抹去她滑下的淚水。

    「你住那種地方，我卻住這種地方，你不會覺得、覺得」我們不適合嗎？感到自卑的高苑樂低下頭。

    「妳是不是誤會什麼？」季聿安再次抬起她的下頜。「吸引我的是妳這個人，跟妳有沒有錢、住哪裡、還是誰家的小孩一點關係都沒有。」

    「真的嗎？」高苑樂是第一次對自己這麼沒自信，也許是兩人真的差太多了。

    「如果我在意那些，我和妳妹不！我乾脆跟倞在一起好了。」季聿安連想都不想和那個黏皮糖花痴扯在一起。

    「噗哧！跟二堂哥在一起？原來你喜歡男人？」被他逗笑得高苑樂打量眼前的男人。

    「不要淨想那些有的沒的，對自己有自信一點，嗯？」季聿安用手指刮過她的鼻頭。

    「嗯。」高苑樂點頭。

    季聿安牽起高苑樂又往下走。「其實，我曾經也和零住過像這樣的地方。」

    「咦！」

    「在認識倞以前，我和零住過比妳家更小的地方，冬冷夏熱，雨下太大還會漏水，至於電扇對當時溫飽都是問題的我們來說根本是奢侈品。」拉開樓下大門往外走的季聿安淡淡的說。

    「你父母呢？」高苑樂問。

    「早就不在了。」

    「對不起。」

    「所以妳認為我會在意妳住的地方？」季聿安拉開副駕駛座讓她上車。

    「不能這樣說呀！」高苑樂看著上車的人說，很多白手起家的企業家還是不能接受身份、地位比自己低的人呀！

    「那好，我陪妳住這邊，如果我能住一個月不喊苦，妳就相信我，如何？」切方向燈的季聿安注意一下路況將車開出停車格。

    「什麼？！」他的意思是同居嗎？

    「雖然是單人床，擠擠還是能睡，沒問題。」

    「誰跟你沒問題？」

    「就這麼決定了。」

    「季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