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9
出了个好主意!”方峥涨红着脸,一言不发,最后是他们的上司冯博前来劝架,程斌才绷着脸踏出房门。尽管冯博安慰方峥,说程斌只是脾气躁了些,但方峥认为,如果刚才冯博不进来,程斌可能真会将他打残。看在二队伤了两名大将的份上,冯博指名一队对案件做收尾工作,借此机会将功补过。同样被程斌盯上的还有潘卫,他在接下来的两个月里,一共瘦了十斤。程斌开始频繁地没收他的零食,不断地给他布置跑腿工作,跑腿小弟郝晋阳也因此胖了两斤。尽管护短的程斌并未将潘卫擅离职守的事情捅到上层,潘卫还是写了一篇长达五千字的检讨,返修了三遍才蒙混过关。他还自愿成为了俞任杰的奴隶,在俞任杰绑着石膏的日子里,把他当小祖宗那么伺候着,抽屉里的零食全到了他的肚子里。在后续的案件整理环节,锤子哥们承认了大多案件,唯独八边形先生的案件没被认领。市民顾诗美的死亡事件他们都供认不讳,何必在一件更为轻微的案件上狡辩挣脱呢。朱兴艮说:“我们光明磊落,打人不会打那种地方,大家都是男人,做不出这种事来。”果然,后续取证环节的调查结果证明他们并不是敲碎陈柄利蛋蛋的犯人,但一队并没能查出真正的犯人是谁。在总结大会上,方峥作了相关发言:“造成陈先生伤残的案件由于时间相隔较久,缺乏人证物证,暂时无法找到嫌疑人,此案件定为模仿犯罪。”给出了后续侦查方针后,他开始总结:“在这次案件中,我们采用了心理画像技术。这门学问在西方由来已久,在东方还是相对陌生的概念…在心理侧写师的帮助下,我们成功锁定了犯人,却也因此误入歧途,差点付出了不能承受的代价。”看了眼程斌所在的位置,他继续道:“不论是在西方还是在东方,心理画像这门技术都是不成熟的,它依靠的是画像师的个人经验——经验丰富的画像师根据案件的蛛丝马迹,调用他们的人生经验进行推测。从一方面来说,它是十分有效的,不论贫穷富有,渊博肤浅,人们有着相同的喜怒哀乐,人都是相似的。通过这些共性,精通人性的心里侧写师可以给出嫌疑人性别、年龄、人格与行为习惯等方面的推断,大大提高办案效率。但从另一方面来说,过分轻信这门技术也是十分危险的。不论有再多的相似之处,每个人又是不同的,不同到我们永远没法完全理解他人,更别说揣测他人。实际上,没有人能够穷尽人性。”“这就要交给我们这些刑警去判别,去甄选,在欢迎心理侧写师给出他们的意见的同时,负起自己的责任来,仅把他们的专业推断当成辅助意见,不轻视,不轻信,才能真正用好这门技术。这次我们一队没有做好,要向大家说一声对不起。”方峥向着台下深深地鞠了一个躬,久久没有竖起腰来。程斌见了,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但在此后再没找过一队的麻烦。散会后,大家还是兴致勃勃地讨论着这次案件,团体作案的模式十分新奇,但不论从哪个角度切入,无可避免地,最后会聊到唯一的漏网之鱼,“陈先生案件”。刑侦一队与二队显然比其他人更热衷于陈先生的话题,不仅因为没抓到犯人而感到不甘心,更因为陈先生受伤的地方十分离奇。比如小宓正大声地在食堂吵着让俞任杰形容陈先生的惨状,俞任杰在描述了八百遍后厌烦了,直接用他没有受伤的左手握起筷子,噗嗤一声插|进小宓餐盘中的虎皮蛋里。“大致就是这样。”俞任杰说着,插起那颗油亮的鸡蛋,放进自己的碗里,又瞄着胖胃盘子里的香肠,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抢了过来,塞进嘴里,一口将它一咬为二:“还有这样,明白了吧?”小宓张着嘴巴发出惊叹声,胖胃则皱着眉头不敢吭声,谁让他去买手抓饼了呢。继续这个话题时,大家对犯人作出了猜测。俞任杰与程斌都认为,最有可能的是陈先生的几位下属。工作日晚上十点,大家都在家里,没有不在场证明是最正常不过的,一群人相互为证反而可疑。大家都有老婆孩子的人,哪儿那么容易凑成一屋呢。刑侦一队的猜测与他们类似,却苦无证据。现代司法在捍卫受害者权益的同时,更注重保护无辜的公民不会含冤入狱。世事都有其两面性,锤子哥在自以为捍卫了弱者权益的同时触犯了法律,伤害了无辜的人;警方在维护治安时缺乏证据,放过了犯人。或许这世上从来没有绝对的公平,只有相对的公正。而我们能做的,只是接受这不完美的世界,接纳不完美的自己,并且努力让世界更加公平,仅此而已。在后来的一个月里,俞任杰成了独臂侠,吃饭全靠一把勺子,打字全凭一根手指,其他脏活累活就靠一张嘴巴。“程斌,你的救命恩人想吃一只桃子,但是一只手没法剥皮。”“哎呀,你们师兄的手不能动,这叠资料要搬去档案室。”“来人呐,我后背痒,谁来帮我挠挠?”不论是程斌帮他,还是别人代劳,总之俞任杰没少享清福,甚至有一次郝晋阳看见他趁没人的时候偷偷亲自己的石膏,说:“谢谢你,宝贝儿。”当俞任杰成了俞无赖的时候,他的脑门特别配合他的形象。他脑袋上的包肿得和老寿星似的,留了好一阵才彻底消去。前几天他还挺高兴的,一见自己的脑门就会发笑,他平日里喜欢看笑话,便把自己的脑门当成一本立体的笑话书了。过了几天,大包没有一点儿消下去的意思,俞任杰觉得它不可笑了,但不断地有同事提出要与他合照,他们还觉得它可笑。再过了几天,同事们也觉得它无趣了,但大包还挺立着,纹丝不动。俞任杰开始担忧起来,逢人就让摸他的大包:“你摸摸,它是硬的还是软的?你说我要不要再去看看医生?”直到大家都忘了俞任杰原本平滑额头长什么模样时,那个标志性的大包才消无声息地离开了俞任杰。真是谢天谢地了。[36]第三部分模仿犯番外夜黑风高碎蛋夜五月二十日,夜黑风高。夜色浓重得和芝麻糊似的,天上找不到几颗星星——这天有雾霾。七八个来自同一间公司的同事围坐在一张简易的折叠桌上,边吃着瓜子便焦灼地等待。直到凯瑟琳娜提议:“我们先拍张合照试试吧!”新居的主人萨朗恩连忙站起来,收拾了那张铺着一次性塑料桌布的圆台面。这里是她买的新公寓,距离公司只有十五分钟的步行时间。公寓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