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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铃,最后实在是痛苦至极,给自己师妹的道侣写了封家信,才得救。”“可惜啊,她觉得自己已经脏得不能再脏了,她不敢再回临仙宗,她在容城主的帮助下生下了这个罪恶的包袱,余生都在自我唾弃和怨恨中度过,临终之前,还要我给她寻个答案。曦青上尊,你说说看,这个答案该是什么呢?”“是你七年来不曾给过她求助的回应?是你当年匆匆离开雷火山抛下了她?还是当年执意带着他们进入雷火山?或者更早之前,你目中无人,从来不给她的感情一个结果?”“她命不好,要是当初在雷火山死了也就罢了。”“她死了,烟消云散,可是我呢?我背负这些东西……那七年,她看我的眼神有时像看一堆垃圾,有时又像看一只可怜的流浪狗。”“上尊,与其说她恨你,不如说我可怜她——我这么可怜她,总得为她做点什么吧?”说到这里,溶游的声音变得很轻。他说一句,玄策的脸色就白一分,直到最后,玄策吐出一口鲜血,正好把怀里的白莲染红了。容游也精疲力竭,事实上刚刚那一刀已经耗费了他所有心神,他知道自己杀不了玄策,可他也不想再这么活下去——太累了,他修不了仙,还得背负着这些腐暗的记忆,他的出生就是个错误,他的一生从来没有过光亮,唯一动过心的那个人,马上就要和别人结成道侣……容游咳了几下,后背有人将他拉住,把手里的玄光刃夺了过去。“阿弥陀佛,容小友,你终于来了。”容新把这个养弟的手用绳子绑在一起,“小弟,你别挣扎哈,我先把你带回百灵山庄,到时候你想干嘛我都不会阻止,现在你就听话,先跟我走。”容游盯着他的脸一动不动。容新在他手上绑了个蝴蝶结,见他既不挣脱,也不说话,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弟弟,傻啦?”容游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个难看的笑容,“你来了。今日不是你的大礼吗?”容新拍了拍手,“你这不是闹腾吗?我刚刚已经听完墙角了,你这一股脑把故事都倒出来,总得要给犯罪嫌疑人一个辩护的机会吧?”“辩护?”容新点了点头,过去将玄策从化莲池中扶了起来,“师尊,你撑住。有什么误会总要说清楚的,当年到底是如何,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你真的把人家姑娘抛下了吗?你真的收到了寻音决却当做无视吗?”容新按住他的伤口,把容放给他的药都倒了出来,容放以为玄策会把容游伤了,没想到玄策根本没有还手,胸口跟个血窟窿似的,不停地涌血。玄策虚弱地咳了一下,“我不知道师姐还活着……那一年回了山门,我便闭关不出……”是的,他重伤难行,差点废了修为,若不是他先掌门为他耗费心血,如今他早就成了一捧黄土。“若我知道,知道她活着,我也不会在缥缈峰为他们立衣冠冢。”当年许多弟子命丧雷火山,大多已经被九婴吞骨吃rou,玄策斩了九婴头颅,剖腹以后也没能找到众弟子的尸首,加之他已经到了极限,自然无法将每个人的尸骸都带回临仙宗。容新沉默半响,终于涩声说道,“容游,你看,破案了。你总不能让一个连自己是生是死都不知的人去力挽狂澜,如果师尊真的是故意的,又何必十七年都把自己关在缥缈峰呢?”“你说他不该一意孤行进雷火山,可是据我所知,九婴为祸凡间,还杀了不少修士,很难寻到踪迹,凶兽就在眼前,支援就在身后,如果是我,恐怕也会进去。”“就算人会冲动犯错,难道因为一时无意的错误,就要一直被记恨甚至被夺命吗?”容游的娘是个苦命的人,可是造成那一切的人并不是他师尊啊。他已经为自己的一意孤行付出惨重的代价,十七年都困在自己设的阵中,这难道还不够吗?容游无知无觉地站在原地,失魂落魄的样子令人不忍心再责怪。容新知道这小孩更多的可能只是想发泄而已,毕竟一个人从小面对一个内心充满仇恨的亲人,多多少少都会受影响。“大师,能帮我扶一下吗?我师尊他血流得太多。”既远闻言走过去,给玄策传输灵力,但玄策不知是心神动荡,还是先前渡化凶兽时,所用的灵力过度,很快就失去意识。容新只好让既远带他回寺中疗伤。-容游怔怔地坐在莲池旁,容新拉过他的手,用莲池里的泉水给他洗手,“全是血,你也够狠的。”容新嘟囔。“像你这样的,是要送去教化所蹲局子的,知道吗?亏得你今年还没有成年,不然我得活活把你打残。”“我现在这个样子,和残了有什么两样?”容游咳了两下。容新啧了一声,拿他没有办法,只好顺着他的话问,“你想修仙?”容游没说话。容新用帕子把他洗净的手擦干净,“早说嘛,世上那么多灵丹妙药和功法,总是有法子的,再不然就洗髓,只要你不怕吃苦,总是有机会的。”他记得榆阳根不就能让凡人改造根骨吗?大不了他去给他寻去,反正天大地大,当然如果他还能活下去的话。容游凄然地看他,“别骗我了,爹找了那么多游方术士也只能给我治病。”容新拍了拍胸口,“只要你答应我,别再找我师尊的麻烦,我就帮你去找榆阳根,帮你重塑根骨,怎么样?”容游转过头,“你果然是因为别人。”“啧,你这小孩,刚刚给你讲了那么多,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快,答应我,不然你休想我给你寻药。”容新凶巴巴地瞪他。过了良久,容游终于松动,“榆阳根……是什么?”容新滔滔不绝地给他科普了一番,“这药很难寻的,听说在赤炎疆域,生长在藤妖边上,谁要是靠近,就会被藤妖绞死,至今都没几个人能找到呢。”容游又犹豫,“这么凶险,那还是算了。”容新好不容易给他说服了,决不给他反悔的机会,“你放心吧,等我病好了,我去给你找,保管办到,你答不答应?”容游再三踌躇。容新看不过去,趁机拉过他的小拇指,两人勾了勾,“骗你小狗。”容游看着两人搭在一块的小拇指,心口的冰冷逐渐化开,“哥哥,我累了,想借你腿枕一枕。”容新记得他们一同去秋棠宴的马车上,容游常常给他当靠枕念话本,这会他也知道小孩心头不舒服,搁了十几年的心结没解开,换谁不崩溃?因此他大大方方地贡献了小腿,“睡吧,睡一觉起来,什么都会好的。”清晨逐渐醒来,万物苏醒,晨光耀目,可是容游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