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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缙轻捏她的腿肚子,“疼么?” 司以云摇头,一缕发丝沾在她颊边,显得风情万种,楚楚可怜。 李缙眸色沉沉:“回头让宫廷女医师,给你揉捏揉捏。” 司以云不过是个没名没分的外室,竟也值得让李缙请动宫廷医师,她露出受宠若惊的神情:“多谢世子爷。” 李缙手指刮刮她鼻尖,若情人的低语:“下回小心点。” 司以云垂下眼睛:“是。” 这点小意外并不影响李缙的兴致,他有初尝情。欲少年的劲,又因极好的家世教养而收敛,浓情蜜意,温吞持之,把这场事,生生从日头还在拖到入夜。 事毕,司以云又倦又足,直接昏睡去。 而李缙和上回一般,命人端来热水,洗完一身燥热,穿戴好后,从屏风后转出来,又是偏偏君子的模样。 他目不斜视,走出房中。 门外候着一个丫鬟,李缙本已走出两三步,却折回来,垂眼看着那丫鬟,淡淡地问:“这两日,屋里发生过什么。” 丫鬟正是碧螺。 碧螺猛地跪地,声泪俱下:“世子爷要替云娘子做主呀!” 碧螺知道机不可失,两日前那件事,这口气她咽不下,云娘子也咽不下,如今,到了出气的时候。 待她说完,却看世子爷侧头沉思,他宛若画中走出的人儿,清隽卓然,差点让碧螺看呆了眼。 直到没听到碧螺的其他指控,他回过神来,缓缓问:“没了?” 碧螺有点噎住:“没、没了。” 世子爷又问:“俱是属实?” 碧螺道:“奴婢绝不敢瞎编乱造,更不敢骗世子爷,否则不得好死!” 李缙颔首,道:“去伺候你家主子吧。” 碧螺磕头:“是。” 李缙敛袖,缓缓拾阶而下,直到府邸外,早上他坐着来的轿子还在原地,一厘都没有挪动,轿子木椽华贵,精工巧造,隔一寸镶宝石,极致尊贵。 在下人们行礼声中,他踩着脚踏,阔步登上轿子,轿子内更是铺着白色狐皮,靴履踩于其上,没有任何声音。 这般富丽堂皇的轿子,直到李缙归来,才像真正收归宝物,实至名归。 只看,李缙端坐在轿子中央,他背脊挺直,目视前方,如黑曜石的瞳仁中,却黑沉低暗,翻滚着某些东西,好似山雨欲来风满楼。 他抬起手,在自己耳垂上捻了捻,唤:“王二。” 不过三息的时间,一个面目平平无奇的男人掀开帘子入轿,他是布在宅邸的暗卫之一,对宅邸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 李缙慢悠悠地说:“事实几何,一一道来。” 司以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 她捂着有点饿的肚子,掀开帘子,喊:“碧螺。” 碧螺从屋外跑进来:“娘子可醒了!”她端来热粥,兴奋地说,“世子爷走后,赏了不少东西,还有四个身强体壮的仆妇,娘子还没醒的时候,湘娘子又来两次,都被那几个仆妇拦在外头,可好笑了!” 司以云一边听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一边抿口热粥。 她问:“湘娘子又来送避子汤?” 碧螺生气地说:“不止呢!她还让人带了刀,摆明要划伤娘子的脸蛋,还好有世子爷布置的四个仆妇,否则,真叫她无法无天去!” 湘娘子被拦住,倒不敢真强闯。 她能在司以云面前作威作福,但不能对世子爷指手画脚,因此就是咬碎一口银牙,也不敢发威。 司以云思虑片刻,说:“她不懂,三番两次找我麻烦,早就让世子爷厌恶了去。” 说到这,碧螺觉得有点委屈:“娘子,我已经和世子爷告过她的状,世子爷是让仆妇来保护您,可是,为什么不罚湘娘子。” “嘘,”司以云放下粥,让碧螺别说话,“小心隔墙有耳。” 碧螺捂着嘴,小心地点点头。 但碧螺还是想不通。 为什么世子爷两次来宅邸,两次都来云娘子屋里,分明是喜欢云娘子的,但明知湘娘子这般作风,却半点不罚,就是他口头警告一句,湘娘子也不至于这般嚣张,还想来划伤云娘子的脸! 司以云看她还是欲言又止,便把rou粥搅搅,说:“来,吃一口。” 其实,碧螺想不通的事,司以云轻松就明白。 她不像碧螺咋咋呼呼,是一张白纸,她毕竟出自教坊司,官家的手段,耳濡目染之下,虽不敢说能完全猜透,还是能学个皮毛,就这件事来说,李缙其实完全没必要为她,去惩罚另一个女人。 她们都是皇帝给的“礼物”,无论李缙处罚谁,传到皇帝耳里,都是落皇帝的面子,是大忌。 唯有为她布置多几个下人,才是最实际的做法。 如此看来,李缙在庇护她。 司以云搅动rou粥,眉头舒展。 熬过湘娘子这关头,即使她对司以云依然有恨意,也不敢乱来,二者倒是相安无事一段时间。 转眼,五月初五,仲夏端午飞龙日。 服侍司以云的仆妇与她已经熟稔,这日带来一个好消息:“世子爷怜各位姑娘久居宅邸,特准端午这日游街玩耍!” 司以云难得露出兴奋,真情实意说:“世子爷当真软心肠。” 她穿一身鹅黄的衣服,戴好帏帽,只让碧螺挎个篮子,轻装上阵。 反观湘娘子那屋,出去游玩,带足四个丫鬟,坐一顶轿子,许多的行头,不晓得的,还以为是哪家的千金出街。 司以云掩掩帽子,与碧螺站在游廊,想等湘娘子先出去,她们再走,免得撞上,又惹是生非。 在她们站在游廊下等候时,另一个穿着白色纱衣的女子走来,一并而走的,还有穿着藕色对襟襦裙的女子。 这两个女子面容肖似,都是漂亮又精致,但又各有风采,白衣女子偏艳,藕衣女子偏柔。 司以云认得她们,她们就是住在宅邸的另外两人,一对姐妹花,曼娘与妙娘。 曼娘是jiejie,她主动和司以云搭话:“云娘子,今个儿天气真是不错,娘子为何不把帏帽摘下,好好赏景呢?” 司以云客气地回:“近来有点畏寒,还是戴着帏帽好点。” 妙娘性格活泼,说话没有顾忌:“唉,要不是那善妒的湘娘子,你也不需要这般躲她,弄得遮遮掩掩。” 司以云知道她们只是过来客套,不会与她们说湘娘子的坏话,她笑笑,颇为大度:“大家都是服侍世子爷的姐妹,坦荡自在,没什么好躲的。” 妙娘还想说什么,曼娘阻止她。 她不太好意思地说:“云娘子,我们两人今日过来,并非要坏你的心情,只是世子爷两次来宅邸,都是找的你,所以我想……” 她上前一步,突兀地抓着司以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