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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往她手里塞一袋颇有分量的银钱。 “帮帮我们姐妹俩,在世子爷面前提提我们,好吗?” 司以云还没推脱,碧螺不悦:“娘子们这是做什么,世子爷想留在谁那里,难不成是我们云娘子劝两句就有用的?” 司以云倒是大方地收下曼娘妙娘的银子,说:“可以,但是正如碧螺所说,我能提,结果如何,我不做保证。” 曼娘妙娘这才如释重负,认真地道谢,走到游廊另一端去。 碧螺不悦:“云娘子怎么能收她们的钱呢!” 司以云笑了笑,说:“既然她们要送钱,我为何不收?” 碧螺恨铁不成钢:“娘子真的是!” 说着,司以云还真打开钱袋,仔细数起来,足足十两银子,够一家四口吃半年,她掂量掂量,藏起二两银子,把八两银子放回钱袋。 五月初五,天气早就回暖,杨柳岸暖风吹拂,青草依依,粽香四溢,叫人怡然自得。 司以云到临江的茶馆,专门挑一处窗景,她靠在栏杆上,赛龙舟刚结束,河面上一艘艘画舫划过,等入夜,灯与水粼粼,江与天共一色,纵情放肆,声色犬马。 那是司以云熟悉的生活。 在教坊司时,她最喜欢在画舫上,听一曲笛声,或活泼,或黯然。 谁家玉笛暗飞声,少年白衣,谦谦儒雅。 在她沉入回忆前,忽然在她对面,有人坐下。 司以云撩起眼睑,刚想说这里有人,碧螺给她买粽子去,话到嘴边却卡住:“世……” 李缙抬起手,玉指放在唇畔:“嘘。” 司以云睫毛扑闪,好会儿才稳住心神,只看李缙周身都没有人跟着,他不像往日穿着华贵,然而,即使只是一袭简单的白袍,也压不住身上贵气。 茶馆小二上来问茶时,态度恭敬,动作小心翼翼,显然是对他抱有敬意。 这里的粗茶又怎么入得李缙的口? 司以云有点忐忑,却看李缙说:“与这位姑娘一样便可。” 小二神色恍然,心里只道这姑娘好福气,得以让这般气度的大公子共饮。 而司以云不明白怎么就和李缙碰头,因她带着帏帽,看景色时,帽纱分开左右挂起,遮遮掩掩之下,美目婉转,眸色比春水更动人。 瞧在李缙眼底,他眸色微动,抿一口茶,润润喉。 便看她斟酌着说:“这么巧,奴竟与爷碰上。” 李缙弯弯眼睛,温和地笑:“怎么,不高兴?” 司以云脸颊微红:“奴自然是高兴的。” 李缙看到江上画舫,轻缓地说:“我在画舫上看到你,专程来找你。” 这话说得轻巧,可不用尊称,只用“我”,蕴含的意思也叫人十分诧异,司以云呼吸有一瞬的慌乱:“谢谢爷的厚爱。” 李缙站起来,执起她的手,道:“去画舫上。” 司以云犹豫:“碧螺还在买粽子。” 李缙招手叫来小二,给一锭银子:“等会儿,有个丫鬟找她主子,你就说,和家里爷回去了。” 小二哪见过这么多的小费,笑得合不拢嘴:“好的爷,多谢爷。” 被李缙牵着手,沿着杨柳岸疾走的时候,司以云盯着他,忽然觉得这位爷,居然也有这般急不可耐的时候。 他虽然极力克制着,可是步伐走得比平时大,眉眼依然温雅,但有一种他过去不曾出现的神色。 躁、急,亦或是喜。 他好像遇到天大的喜事,要与她分享。 待登上画舫,司以云还没来得及摘掉帏帽,李缙主动扯开她的帏帽,这动作虽然不至于如何,但对向来温柔的李缙来说,是有点鲁莽了。 细密的吻落在司以云脸上,他呼吸越来越沉。 突然,他咬着她的耳垂,呢喃:“我好高兴。” 司以云困惑地看着他。 李缙低笑一声,抱着她放到画舫船舱中央的大床上。 随着江水滔滔,画舫晃悠,水上水下,都是热闹一片,司以云逐渐被带到一个境界,余了之时,她勉强撑起精神看向画舫外,已是漫天落日余晖。 李缙从情意中脱离出来,又是那般的温润如玉,只是为她梳理鬓边的头发,一遍遍抚摸着司以云的脸颊,从喉头发出一声喟叹。 司以云抬眼看他。 李缙问:“你今天,和另外两个女人,聊了什么?” 司以云心里一紧。 宅邸发生的事,李缙都知道? 还是只是巧合,他问的女人,不是曼娘和妙娘?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司以云犹豫不过一瞬,如实说:“曼娘和妙娘,托奴给爷带句话,爷要是有空,去看看她们吧。” 李缙盯着她:“你在床上提这个,不怕惹我生厌吗?” 司以云目光闪烁,便像是有无尽的委屈:“奴也怕,若说了谎,爷定是会厌恶奴。” 李缙轻声笑了笑。 如玉般的手指在她脖颈上轻轻刮过,一下、两下、三下,他停下来,说:“我不喜欢别人骗我。” 这句话每个字都很轻,好像怕吵到什么。 司以云盯着他,他神色如常,看不出任何破绽。 她低低应了声,心里难免惊惧,李缙在警告她,是哪件事?湘娘子、曼娘妙娘?一时之间,她脑海里划过许多事,没有个准头。 不过,除了这句话,李缙没再说什么。 就像刚刚那句话,只是梦呓。 当天,司以云回到宅邸,碧螺还没回来,不止碧螺没回来,湘娘子那屋子也没有任何动静。 司以云心里有点不安。 今天的李缙,其实是有点不寻常的,或者说句大逆不道的,从她第一天接触这位世子爷,到现在,他都是神秘的,远不是他表现的那般温柔儒雅。 所有不寻常的前提,必然是有算计的。 而第二天,她的担忧成真。 湘娘子死了。 就在昨天下午,司以云和世子爷翻云覆雨时,湘娘子在杨柳岸赏风景,被一个丫鬟推下去,那个丫鬟是碧螺,也掉江里。 湘娘子溺水后,丫鬟去救,一个搭一个,因为江水太凶,四个丫鬟和她和碧螺的尸体都无法捞到。 不得好死。 湘娘子死后,从她房中搜出不少书信,有与皇宫往来的,虽没人明说,但意思很清楚,湘娘子这么跋扈,也因为她为皇宫送世子爷的消息,是皇宫的眼线,有恃无恐。 另一方面,她得了皇宫的书信,却不摧毁,就是存了投靠齐王的意思,是一颗自以为是、自作聪明的废棋。 这是公之于世的真相,但真实情况几何,司以云不信碧螺会去推湘娘子,碧螺虽然性子活泼,却怕极了湘娘子,而且又很天真,不可能真去推湘娘子。 现在,所有人都以为是司以云指使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