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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线相贴合。 强迫症。 还挺严重的。 他走过来,先是按照规定检查并整改大家的仪容仪表。 姜皑站在最后,舔了舔干涩的唇。 前面的一个同学衣襟没弄好,半边领子皱巴巴的。 他站到她面前,表情看起来有些不耐烦,“领子。” 女同学反应过来是说她,连忙上手整理。 轮到姜皑。 她比眼前的人矮半头,视线刚好落到他别在胸口处的铭牌上,工工整整书着两个字。 江吟。 是规矩的楷体。 江吟垂眸,目光依次滑过她的衣领、腰带,以及脚踝处的系结。 最后在姜皑要松一口气的时候,淡声说:“手伸出来。” 姜皑犹豫了一会儿,故意掐细嗓音回应他,“女孩子的手是不能随便看的。” 江吟:“……” 姜皑歪着头,表情颇为委屈,她把手完完全全背到身后去,蹙眉观察江吟的表情。 他漆黑的眼眸里映出她的影,小小的,稍显模糊。 江吟薄唇又抿起来,也不急,静静站在她面前。 “……” 姜皑觉得他很有可能把自己单独拉出来站一整天的军姿。 吞了吞口水,垂下头,“算了,你想看就看吧。” 女生的手指细而长,白皙的肌肤在阳光的映衬下更是无瑕如玉。 只不过…… 指甲上染着精致的花纹,底色是艳丽的红。 江吟看她的眼神又冷了几度,“没有看到群里的通知吗?” 姜皑诚实地摇摇头:“没有。” 他眉心一跳,“你跟我来。” 江吟带她穿过半个训练场到二营,旁边是他们大二的宿舍楼。新校区建成没几年,每栋楼外表都是崭新的。楼下搭着临时工作的棚子,江吟快步走进去和穿军训服的女生交谈。 姜皑站在外面等他。 五分钟后江吟回来,手里拿着一瓶液体状的东西。 递到姜皑面前,她垂眸看了两眼,是卸甲水。 江吟言简意赅:“弄干净。” 姜皑撇撇嘴,这烤上的指甲只用卸甲水根本清理不掉。 她瞅他一眼,决定不打报告了。 蹲在绿化带旁边的平地上打开洗甲水的盖子,发现缺了点什么,又抬起头问:“学长,你有纸巾吗?” 姜皑蹲在那里,用上目线看他,好看的桃花眼中氤氲了一层似有若无的水雾。 被阳光晒得。 江吟和她对上视线,嘴角有些垮。 “你跟我来。” 姜皑揉了揉发麻的小腿,起身小步跟上他。 棚子里一共有五个人,全是师姐,见江吟领着一个女生进来,面面相觑。 江吟递给她一包没开封的纸巾,“这种可以吗?” “我试试吧。” 姜皑抽出一张纸巾,把卸甲水倒在上面,按在另一只手的指甲上。 摩擦了几下,她掀开湿润的纸巾,指甲上的颜色一点也没有脱落。 气氛有一瞬间的停滞。 江吟靠在桌沿上,左腿微微曲起,他一只手随意垂着,另一只搭在膝盖骨上敲了敲,偏头盯着远处。 不知道在想什么。 姜皑目光落到他的手上,指甲修剪整齐,尾端有半扇月牙,颜色呈现出健康的粉红。 她轻轻抿了下嘴唇,低下头继续和指甲作斗争。 半晌,江吟移过来视线,声音压得很低,“清理不掉?” 姜皑咬了咬嘴唇,迟疑地点点头。 棚子里的师姐走过来,对姜皑笑了一下。 “你不早说是烤上的,我这里有打磨条。” 这个笑容不是很友好。 姜皑根据她与人交往多年的经验判断,这个师姐喜欢江吟,但碍于面子怕被拒绝不敢说。 自从江吟出现在棚子里开始,她的目光便有意无意撇过来,其他人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的情况。 她却了解的清清楚楚。 姜皑和她对视几秒,先别开视线,“麻烦师姐了。” 学生会为了防止军训出岔子准备一应俱全,但打磨条这种东西谁都想不起来准备。 师姐的宿舍在对面,来回五分钟。 回来时手里多了两瓶水,她递给姜皑左手里的那瓶,然后走到江吟身边,小心翼翼的问:“江吟,你喝水吗?” 两瓶水是不一样的,递给江吟的那瓶是纯净水。 师姐含羞带怯:“我看你一直喝这种水。” 江吟礼貌地笑了笑,但笑意不达眼底,最后拒绝了。 姜皑正和自己指甲较劲,可能是力气小,磨了三下才见一点脱落。 江吟走过来微微俯身,为了看清她的成果靠的很近。 近到能让姜皑数清他长而浓密的睫毛,近到他清浅的呼吸铺落下来她都能感知到。 姜皑下意识缩了下肩膀,没忍住往后退了一步。 她屁股底下坐着的凳子不稳,险些倾倒。 江吟眼疾手快拉住她的胳膊,“你慌什么?” 姜皑:“……” 他定定地凝视她,鸦羽般的睫毛耷落下来,半掩住像藏着冬雪的眼瞳。 清澈透亮,又冰冷阴郁。 “抱歉。”姜皑拾起掉落在地上的纸巾,站起来,神情局促不安。 江吟敛下眉,狭长的眸中阴郁散尽,只剩淡淡的无奈。 他转身搬了把椅子过来,坐下冲她招了招手:“我帮你。” 姜皑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江吟重新拿出一张纸巾沾上卸甲油,虽然不熟悉怎么cao作,秉承着实践出真知的理念,他准备亲自实验一番。 “学长你真的行吗?”她并不是很相信他的技术。 江吟坐在看起来就比她刚才那把舒服的椅子上,长腿优雅地交叠在一起,听到她的质疑声微微眯起眼来。 “没试过,怎么知道我不行?” “……” 这话真是让人想入非非。 姜皑眨眨眼,慢吞吞走过去,坐在刚才的椅子上。 比他矮了一大截。 江吟微凉的手指轻轻攥住她最后一截手指骨节,上半身往前倾了倾,开始重复姜皑做过的那套cao作。 纸巾垂下来的一角勾绕着她指腹发痒,姜皑小幅度动了下被他握住的手指。 江吟没抬头,但手中的动作停下来了。 低沉的声音随后传来—— “我弄疼你了?” 第9章 簪花之手(9) 江吟坐在椅子上,比姜皑高了一个头。此刻他前倾身子,额前被打得极碎的刘海垂下来遮住英挺的眉,背后淡薄的光线擦亮他侧脸轮廓,一双眼睛在暗色中尤为清亮。 姜皑努力控制住起伏不定的情绪,弯唇笑了笑,试图以此来掩饰自己内心深处的不安。 江吟端着审视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