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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量她几秒。 “为什么不看群消息?” 姜皑牵动嘴角保持微笑,故作轻松道:“没加群。” 江吟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语气漫不经心,“被孤立了?” 她嘴角的笑意僵住,眸光略沉,“没有。” “那怎么总是一个人?”他话语毫无波澜,“前天是,今天也是。” “……还没交到新朋友。” 姜皑面部线条绷的有些紧,声音低而缓,少了起初故意掐细的尖锐和娇软。 江吟目光沉着,薄唇微动—— “不装了?嗓子难受吗?” 姜皑没说话,抿唇谨慎地看着他。 “前几天踢垃圾桶时的胆量呢。”江吟说到一半,手中的动作停住了,“以为换个声音我就认不出来了?” 他低下下颌,嘴角微微弯起,“你当我傻呢?” “……” 可不就希望你傻么。 姜皑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半分钟不到眨了十多次眼睛,长睫和小扇子似的扑扇着。 她伸出那只自由的手轻轻拍了几下他肩膀处的肩章,像是抖落尘埃的力道,细声细气地说:“江学长你不傻,精明着呢。军训期间拜托你多多照料了,千万别搞特殊对待呀。” 中途看了一下他的表情,继续道:“毕竟,学长也是一个人哦。” 两句话,铿锵有力,几个字眼咬的很重。 精明、特殊对待、一个人。 江吟听完,表情未变,甚至连睫毛都没有颤一下。 他松开攥着的手指,“那只手。” 姜皑略怔,懊恼地垂下眉眼。 他为什么可以把情绪控制得如此平静,刚刚她那番挑衅的话语,落到谁的耳朵里都会刺痛一下。 “难道学长想和我这种人交朋友?” 她尾音拖得很长,脸上多了几分自嘲。 脾气不好,极端偏执爱钻牛角尖。 人际关系冷漠是事实,不敢尝试交往也是事实。 所以她没有朋友。 就在姜皑以为他会忽略她时,江吟缓缓抬起头,嘴角的弧度逐渐扩大,不疾不徐吐出两个字: “好啊。” …… …… 姜皑仰面躺在床上,脸上敷着湿润的面膜纸,眼神放空。忽然想到今天江吟坐在底下的身影,翁里翁气问正在电脑前敲病历的尹夏知。 “你说江吟到底是什么心态?” 尹夏知头也不抬:“你已经问第四遍了。” 姜皑撇嘴,“但你没有给过我一个答案。” “你觉得他对你留有余情?”尹夏知转过身来,手中晃着一根笔,“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接近你?” 姜皑坚定地摇头,下意识否认:“不可能。” 尹夏知扬起眉,“你与其从这边瞎猜,不如主动试探。” 姜皑没说话。 “就像你大学时候一样——”她捏着嗓子学得像模像样,“江学长,不是你要和我做朋友的吗?” 说完冲姜皑狡黠地眨眼,“看我学的像吗?” 姜皑抖落浑身的鸡皮疙瘩,不忍心承认她当初一步步接近江吟试图追求的经历有多么不堪回首。 江吟学经济,她就报了第二专业也学经济,结果被高数整的头发都要掉秃了。 姜皑是纯正的文科生,高考时语文和英语一百四十分,数学堪堪及格。 因为这扯后腿的科目,她被调剂进日语系。 不是喜欢的专业,对待学业始终提不起兴致。 大二开学他们都以为姜皑要转院,但她没有。 大概是不想再费时间费精力再去熟悉另一群人。 尹夏知收拾好病历单,关上电脑,“我回去了,你休息吧。” 姜皑沉默好半晌后开口,声音幽幽,包含着不知名的情绪。 “夏知,我的病……还会再犯吗?” 她伸手遮住眼睛,挡住刺眼的光线,仿佛深陷黑暗能让自己好受一些。 尹夏知触碰到门把的手收回来,静静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 她认识的姜皑,是多么骄傲的一个女生。 即便自己被关在一个小屋里,也试图去勃勃生机地生存,去挣扎,去负隅顽抗。 现在,她却迟疑了。 尹夏知叹口气,“姜皑,你是个正常人。” 床上蜷缩的人动了一下,缩了缩脚趾。 她记得有个人也曾和自己说: 你值得被爱被珍视。 姜皑,你很好很好。 - 江吟看起来没有谢权那么闲,工作日的时候他忙到连人影都看不见。 姜皑经过对面会议室时会刻意顿一下,透过层叠的百叶窗仔细辨别里面的身影。 全都不是他。 课空,姜皑到茶水间接水,谢权就扬着一双漂亮的眼亦步亦趋跟着她。 茶水间内人来人往,谢权倒是毫不避讳站在姜皑面前讲段子。 没有颜色的。 只为博美人一笑。 “从前有个人姓铁,从小不能说话,请问他得了什么病。” 姜皑捧着咖啡杯,转了转眼珠,“什么病?” 谢权憋笑:“哈哈哈哈哈老铁没毛病!” “……”周身起了一阵冷风,吹得人寒毛直竖。 姜皑嘴唇碰到杯壁,小口喝着,而谢权则并肩站在她身边,温柔浅笑的模样引来过往员工的注视。 碍于合同关系,他是T.K总裁,姜皑不好直接出言提醒,索性想出个稳妥的方法让他知难而退。 她咽下去口中浓郁的咖啡,声音平淡:“安徒生童话里谁的胸最平?” 谢权垂眼,耳尖泛红,“谁的?” 姜皑用指腹摩擦着杯壁,指尖轻轻敲了几下,“小红帽。” 谢权思索片刻,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为什么?” “……因为啊,”她很淡的笑了一声,“小红帽的奶奶被大灰狼吃掉了。” 谢权愣了愣,嘴唇翕合数下没吐出一个字来。 姜皑重新接满水,心满意足地回到会议室。 谢权恍神,僵着脸给江吟发短信。 ——哥,女人太可怕了! 说黄段子脸不红心不跳,这段位比他想象中牛掰多了。 下午临下课,江吟出现在会议室后门,为了不影响课堂进度直接坐在最后一排。 姜皑正讲解语法,抬头匆匆略一眼便收回视线。 到课堂实践,她放下手中的教案,双手轻轻撑住桌沿,“下面我请一位来翻译个句子。” 翻开花名册,从市场部一直看到临时加上的谢权和助理,没能挑出一个顺眼的名字来。 半晌,姜皑轻飘飘阖上手中的册子,稍微放大音量喊了一句:“江吟。” 她没叫他“江总”,也没像其他女士一样客气地称他一句“江先生”。 众人的视线随即开始搜寻自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