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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要拆散我二人,爹爹说爱女儿,就是这么爱的吗!” 棒打鸳鸯的事,哪个父母愿意做? 柳云生没料到自己女儿口齿竟然这么厉害,一下上升到怀疑他对她爱的层面,这一出究竟是和谁学的? 不过还没等到柳云生发怒,身后一扇门便开了。 黑暗里,柳柱打着赤膊,目中狠光毕显。 他在屋内听了好半天话,心中积满怒气,终于忍不住走出来了。 他爹舍不得柳绮玉,怕她难过,所以不敢对苏宴下狠手,可他柳柱不同,谁敢蹬鼻子上脸,欺负到他家人头上,他就是豁出一条命,也要逼那人低头认错! “苏宴,你口口声声说想娶我姐,就是用这样的手段哄骗她的!” 柳绮玉恼怒:“说什么呢你.......” 柳柱冷声打断,转头看她:“还有你!爹对你怎么样,你最清楚不过!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反过来要挟咱们爹!” 柳绮玉觉得柳柱真是无理取闹,不想理他,拉着苏宴起身。 正这时,柳柱拳头往后一缩,往苏宴身上打来! 柳绮玉惊呼,还没看清拳头的影子,便听“轰”的一下,柳柱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往旁边一歪,倒在地上。 柳云生收回左脚,散漫地瞧他一眼:“行了行了,搁这闹呢,还要你来升堂主持公道?” 柳柱捂着脚踝,跳起来,不明白柳云生这一举动是何意思,不服气道:“爹,不是主持公道不主持公道的问题,你没瞧见苏宴拐着姐去她屋子吗!” 柳云生当然没瞧见,但这并不妨碍他,道:“行了,指不定是你姐主动喊人进去的。” 这话一出,剩下三人面色皆一变。 柳绮玉咬着红唇,苏宴眉梢轻轻上挑。 柳柱呆呆地立了一会,望向柳云生的眼神满是疑惑,“爹您的意思......是真要答应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柳云生:当然不!想得美! ☆、第48章 身份 柳云生看向柳绮玉, 道:“你先起来。” 他没回答柳柱的问题,这样不置可否的态度,让柳绮玉有点拿捏不清, 她索性继续跪着, 垂下头将自己的脸掩在阴影里。 柳云生拿她没办法, “真不打算起来?你这孩子,爹有说过不让你嫁他吗?” 柳绮玉听到这话,仰起头,眼里映照点点灯光, 像星光倒映在其中, 语气里满是欣喜:“爹, 真的吗?” 她仓猝起身,脚下险些叫裙子绊倒, 三个男人齐齐伸手去扶。 柳云生将柳绮玉从苏宴怀中拉过来,望着女儿展颜露出的笑窝, 越发舍不得, 想这么好看的姑娘, 怎么能便宜那个臭小子! 听着柳绮玉一声声娇娇嗲嗲的“爹,你真的同意了吗?”,与刚才娇蛮不听话的样子判若两人,柳云生心里不是个滋味,连连说了好几次同意同意。 须臾之后, 却猛地意识到,难道柳绮玉面对苏宴时,说话也是这个样子? 他压着心里的郁闷,道:“爹不骗你,爹是真的同意了。” 随后又看向苏宴, 道:“你出来,我有话与你说。” 柳绮玉一听,一双闪亮的眸子望向苏宴。 苏宴朝她点头,随柳云生走出屋子。 夜风吹过,廊下一只灯笼摇晃,散出淡淡的光亮,远处天边既明,夜幕尽头翻出薄薄的白边。 空气静谧得可闻轻轻的蝉鸣声,半晌的沉默,柳云生的视线转到苏宴身上。 苏宴唇角一抹淡笑,恭敬道:“岳父寻女婿出来说何事?” 柳云生冷哼:“别叫岳父,你这声岳父我可担待不起。” 苏宴点头:“岳父说的是。” 柳云生胡子翘起,心想真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明明自己才是岳父,怎么屡屡在他这儿碰壁? 他心里不悦渐起,直接开门见山道:“你走吧,以后莫要来寻绮玉。” 苏宴一愣,缓缓抬眸。 柳云生冷哼,适才在屋里答应,不过是想把女儿糊弄过去,否则她怎会放心让苏宴出来与他单独交谈,而柳云生接下来要说的话,才是他真正目的。 苏宴仿佛也料到了,静静地垂首听着。 念及到底是女儿心悦的人,柳云生也不想把话弄得那么难听,眺望远方的山峦,道:“看你举止谈吐落落大方,不像是寻常人家教养出来的,看来祖上有点底子吧?” 底子,自然是有的,不过那是侯府未倒台前。 苏宴轻轻勾唇:“祖辈留下来的产业确实不少,不过到我这一辈有所中落,不及从前辉煌。” 柳云生心里叹气,果然是败家的纨绔子弟。 但是若他仔细点,便能发现苏宴口音并非西北话,而是偏京城的官话。 柳云生道:“既如此,我便更不能将女儿嫁你,你一个靠山吃山的公子哥,护不住我家绮玉,而且你的身份终究低了些,不太配得上她。” 这话有点意思,柳云生若贬低苏宴品性不端,不愿把女儿嫁给他,那还说得过去,可居然是嫌弃对方身份低? 苏宴什么身份? 侯府正儿八经出来的世子,就算被当成地主家的公子,地位也足以压过普通百姓,柳云生凭什么瞧不起他? 这话落谁耳里谁都觉得荒诞。 苏宴也是好奇,旁人或许没注意到,可他一眼便认出柳云生穿的那件石青色直裰,料子用的是祥云袍,放在外面市价千金,一匹足以让湘地绣娘们耗费白余日夜才能缂丝出。 柳云生音讯全无的四年,跑去哪里了?遇上了什么? 柳云生察觉到苏宴的目光,大大方方地抚摸着衣袖,道:“看来你也认得这料子,那我就和你直说了,我在外面闯荡了一阵,既敢回来,身上便是有点银两薄产的,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断不会随随便便把绮玉托付给你,她以后要嫁的......” 柳云生脸上写满了自得:“不谈王孙贵族,少说也得是京官老爷,最差也得探花郎起步。” 柳云生全然不知自己对面正站着一位探花郎,那番话故意说给苏宴听,就是让他知道自己女儿不愁嫁,京官贵族随便挑。 然而柳云生这话虽然狂妄,身上流露出来的那份自信,倒不像装出来的。 苏宴一双漆黑的眸子沉默地看着他,许久,失笑道:“岳父所言不差,绮玉容色出挑,非居高位者不能护住她。” 柳云生点点头,想这小子也算识相,知道迎难而退,白菜不能轻易啃,既如此,那以后不介意帮他一把,毕竟自己在京城头上有人呐。 可苏宴下一句话,可真的是把他魂魄都震飞掉了—— “不知岳父可记得永历八年那一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