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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投机取巧都要说到做到的。” 同样的话落到不同耳朵里,是不同的效果。 林代晶只觉自己被挖苦了,被冷嘲热讽成一个投机取巧说话不算话的小人。登时怒火起苗头,在心头灼灼的烧。 正要好好反驳,暗地里看戏的女同学们笑起来了。 左一个:“这话挺有理,就是这小丫头正儿八经的模样真好玩。一看就是新生,当年我刚来学校也这样一板一眼的,老实极了。” 右一个:“我看得不错啊白嫩嫩的,是不是南培招的那个小师妹来着?” 提到南培,后头议论纷纷就起来了:“南培又瞧上新的女同学了?上个月还跟在艳芳身后打转,这人到底能不能好了?” “他不就这样咯。” 南培恶名昭着,二三年级的女同学们大多嫌恶他的花心脏手段。瞧瞧阿汀唇红齿白有模有样,便随口提醒她一句:“小师妹,南培可不是什么好人,别被他三两句话哄走了。” 说话的师姐当年差点着过道,今年大三,遇上漂亮新生总要提点两句。不过呢,这年头领情的人不多,反而多得是自以为了不得,总觉着你们凡夫俗子嫉妒我的傻姑娘。 她说了没当回事,要走。意料之外的事是,小丫头冲她毫无芥蒂的笑,轻声慢语的道谢:“谢谢师姐,我哥也说他不是好人。” 师姐微微诧异,旋即大肆批判:“何止不是好人,他就该被揍一顿卷铺盖滚出学校!姑娘家别惦记小便宜,天底下没白来的馅饼,到头来吃亏的总是你自个儿。“ “嗯嗯。” 点头点头,小丫头水灵灵,又乖又老实。 师姐觉得难得遇到清醒漂亮的小师妹了,心情大好,想邀她到寝室里来坐坐的。只是尚未开口,对面被忽视许久的林代晶忍无可忍,撑着笑脸打断:“师姐,我们这说事呢,你看能不能待会儿再来?” 一脸假惺惺的笑想骗过谁? 师姐冷哼了声:“人家不是说了不能出寝室,让你搁这儿说么?你要说什么就快说,谁拦着你了似的。“ 林代晶咬唇不语,柔弱无助的模样或许对男同学们大有效用,摆在女同学面前就不够看了。俗话说天底下最了解女人的就是女人,好坏妖孽一眼分明。 不急着上楼的女同学们,便三三两两凑起来,故意大声催促她:“说说说,你俩有什么矛盾赶紧的说,我们几个给你评评理。” “没错没错,绝对的公正合理,你错就是你错,她错就是她错,绝不偏帮谁。” “......” 这么大的阵仗,林代晶咬碎牙齿说不出一句话了。她今晚又不是来吵架的!! 原先想着接近宋家兄妹,态度过分热络了些。可是除了一时冲动缠着宋千夏道歉外,自个儿也没干伤天害理的事。 这回宋千夏被推出来,犹豫片刻才答应竞争班长的位子,说明她对她有点成见,但没到你死我活的程度。 未必真的想当班长。 今晚她摆弱势,只想低头道歉以退为进的。没想到宋千夏对她防备得这么严实,软硬都不吃。 也没想到宋千夏家里头人人宠着,寝室里个个护着,下个楼梯还能成了师姐们的掌心宝? 走得什么狗屎运!! 女同学们犹在逼问她为什么不说话。林代晶委实难以下台,信口扯来一个谎:“没什么,我们有过小别扭,想找她道个歉,明天中午请她吃顿饭而已。” “就这样啊,没劲儿。” “我还以为要为南培吵起来,记不记得86级那两个,就差在楼梯上扯头发打起来。最后还是不要了,一个失魂落魄要死要活,一个干脆出国念书去了。” “南培的糟蹋事我听了八百回了,不说了,赶着接热水。” 没戏可看,大伙儿百无聊赖散去,剩下那个师姐拍拍阿汀的肩问:“你住几楼?” “五楼。” “那师姐再给你说说,南培那坏痞子的手段。你自个儿记着,省得不明不白中他的招数......” “好。” 阿汀开开心心跟着师姐上楼去。 全部散了。 剩下林代晶孤零零站在那儿得不到半个眼神,脸上被盖过巴掌似的火辣辣的疼。弄不明白这宋千夏究竟是哪路的灾星,亲近不得算计不得,总挡她的路! 难道班长的事儿就这么算了? 不行! 摸摸口袋里为数不多的生活费,林代晶默念着舍不着孩子套不住狼。狠下心来,扭头跑向小卖部,拿出大半的钱买糖果零嘴儿,结账的当儿浑身滴血。 她决定用这些收买同学们。 很不巧的是,热爱扫荡小卖部的徐洁后脚走进去,发现自个儿爱吃的果干全卖完了。立马大小姐脾气发作,怒气冲冲质问老板娘:“不是说好我要买,每晚都给我留着的么?五毛钱订钱你都收着了,这才几天你就骗人,给我赔钱!” 老板娘呐呐:“前两天你放学就来了,今天八点还没来,寝室都要关门了,我以为......” “以为你个头,赔钱!不然我让你坐大牢!” 这还能坐大牢啊? 徐洁早提过自家哥哥是大名鼎鼎的大律师,老板娘怵她,怕惹麻烦,忙道:“我真给你留着,就是刚有个女同学跑过来把东西全买光了。这样行吧,我现在就去把她追回来,麻烦她把果干退了。” “别人买过的玩意儿我才——” 脑中灵光闪过,回忆起眼角走过的白影子,徐洁拉着老板娘问:“那人长什么样儿?” “长头发有点黄,白裙子。” “是不是一把骨头要死不活的鬼样?” 祖宗啊哪有人这样说人家大姑娘的,这不诅咒人么? 老板娘敢愁不敢言,连连点头:“是她,买了不少零嘴儿,掏钱的时候又很舍不得。我怕她的钱来路不干净,特地问她买那么多吃的做什么。她说要请班里同学,我觉着她———” 是个善心好姑娘。 这话被徐洁白眼一横,没好说出口。 徐洁翻脸比翻书快,一秒傲然笑起来,勾勾手指:“电话机拿来,我打个电话这事儿就不跟你计较了。” “行行行。” 手忙脚乱的拿电话,徐洁拨通一个号码,简略把来龙去脉说了。一口气讨要到不少好处,这才高高兴兴回寝室里。 而阿汀在快熄灯爬上床时,无意间在枕头底下摸出一封信来。拆开一看,内容是这样的: 你好千夏。 有些话我没办法当面说,你大概也不愿听,原谅我只能通过书信的方式告知你。 我出生于一个八口之家,底下三个弟弟。父亲在我三岁的时候就去世了,七岁爷爷重病在床,去年奶奶又患了痴呆症。 我家家境很差,以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