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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生物,即便你现在可以无限制地再生,可是疼痛和伤害依然存在,所以必须好好保护你的rou体。”黑衣下强健的肌rou确实蕴藏着炽热的能量,克里欧能感觉到已经僵硬的手指很快就暖和了,他绷紧的身体渐渐放松,没有再抗拒。这样亲密的感觉虽然怪异却并不会让克里欧觉得突然,大概是因为两个人已经捆在一起太久了。而他们最初的相处,并不是剑拔弩张的,这个男人曾经那么信任自己……“菲弥洛斯,”他轻轻地问道,“告诉我,你是不是很想回洛克纳山去?”那个人的胸膛颤抖了一下,然后又笑了:“怎么?难道你想通了,主人,愿意把自由还给我吗?”“自由啊,那个东西我从来不想长久霸占着,该还给你的时候我绝不吝啬。”克里欧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我只是在想,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骸卵呢……快两百年了,难道我还要不停地找下去……三百年、四百年……”“这不是你的愿望吗?你什么都不要了,就盼望着得到那莫名其妙、根本不能肯定是不是存在的玩意儿。”菲弥洛斯的声音里仿佛带着一丝气恼。克里欧抽回了自己的双手:“那你认为我该放弃吗?让我族人的灵魂在夜晚哭嚎,让我永远在这片大陆上游荡……死去的人剥夺了我跟随他们的权力,他们要我活下去,即使被切成碎片也不断再生地活下去……所以……我必须完成他们的心愿。”“找到以后呢?”菲弥洛斯的另一只手紧紧箍住了怀里这个人的肩膀,“是不是在找到以后你就去死?”“我不知道。”游吟诗人闭上了眼睛,“菲弥洛斯,我很累……”淡金色头发的男人低头看了看自己厌恶的人,那苍白的额头和浓密得如同乌云似的睫毛都让他觉得:如果没有了自己,或许这个人真的会成为一个活着的幽灵。……就在两个人都静静靠在一起的时候,谷仓的后面发出“砰”的一声轻响。菲弥洛斯闪电般坐直了身子,手上泛出了一层蓝光。“还有人?”他放开了怀里的游吟诗人,朝巨大的稻草垛后面叫到,“谁在哪儿?”克里欧轻轻按了按他的手,站起来,用温和的语气大声说到:“请出来吧,我们是过路的,也不是主人。”草垛后面又是一阵唏唏嗦嗦的声音,过了片刻,一个瘦小的人影怯生生地探出了头。那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小男孩儿,身上裹着灰扑扑的羊皮外套,乱蓬蓬的浅棕色头发盖着脏兮兮的脸蛋儿,只有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闪烁着机灵的光芒。在看到两个大人发现他以后,这个孩子手脚并用地爬了出来,也顾不上拍一拍那满头满身的草屑,老老实实地走了过来。“别打我,先生……”他挤弄着五官,仿佛想装出可怜的模样,“……我不是小偷……我从后面的小洞摸进来,就是避避风雪而已……真的……”男孩儿用黑乎乎的手使劲揉着眼睛。菲弥洛斯朝克里欧挑了挑眉--这个狡猾的小东西。游吟诗人没有戳破顽童的花招,他和蔼地笑了笑,对那孩子点点头:“我们也是在谷仓躲避风雪的过路人,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别担心,过来吧……”小男孩儿飞快地扫了一眼面前两个人,然后慢慢朝看上去很温和的克里欧.伊士拉走了过去。游吟诗人让男孩子来到身边,握住他冰冷的小手:“告诉我你叫什么?为什么会在这里?”“索普。”这个男孩子顺从地说,“我叫索普.赫尔斯。我是随便转转才来这里的,绝对不是为了偷东西。”“你找不到自己的家了吗?”克里欧问,“告诉我你的家在哪儿,或许我们可以把你送回去。”男孩儿的脸色变得有些灰暗,他捏紧了衣服的下摆,忸怩地说:“我的家……应该算是法比海尔村吧……不过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就剩一幢破房子。”这个地名让另一个原本松懈下来的黑衣男人有些感兴趣,他追问道:“你的父母呢?”“死了!”索普冷漠地回答,“所以我得到处找吃的,回不回去都可以。”克里欧心中一动,蹲下来平视着这个流浪儿的脸:“听着,索普,我们刚好要到法比海尔村去,如果你能给我们当向导,我可以付给你一个银币。”“真的?”小家伙的眼睛里立刻亮了;“您别逗我玩啊,先生!”“当然是真的。”“没有问题!”男孩子拍着胸膛保证,“我认识去那儿的每一条路,你们找不到比我更好的向导了!先生……我该怎么称呼您呢?”游吟诗人看着这个滑头的小家伙,笑了:“我的名字是克里欧.伊士拉。”他又看了看身旁的人,“他的名字是菲弥洛斯,我们是……恩,是主仆。”索普又狡黠地扫了这个男人一眼,夸张地“哦”了一声:“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们是……朋友呢。”菲弥洛斯当然能听出这小鬼头的语气中的势利,不过他还不至于要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他重新叼着草根躺了下来,不再理会他们。他知道令自己不快的是那个黑发男人话里的最后一个词,但他却并不想反驳,尽管他们曾经在几分钟前刚刚改善了彼此的关系。大雪下了整整一夜,算不上好客的主人并没有想到给谷仓里的投宿者什么免费早餐,所以天亮以后,三个人便匆匆上路了。雪在地上积起了厚厚的一层,埋到脚踝,即使穿着皮靴也感到寒冷。可怜的孤儿只有一双单鞋,更是走得艰难。克里欧干脆把七弦琴交给了不打算帮忙的菲弥洛斯,自己把索普背了起来。明显更加有力气的黑衣男人对他的善心报以不出声的嘲笑,然后便大步迈开了,于是一前一后的两行脚印慢慢朝东边的平原延伸出去。“你多大了,索普?”游吟诗人笑着问到,“想不到男孩子就这么点重。”“我已经十二岁了。”或许是出于感激,背上的孩子乖乖地回答到,“伊士拉先生,您别笑我。我虽然瘦,可是非常有力气!”“这我相信。你一直在外面流浪吗?你还有其他的亲人吗?”“我也不知道!”男孩子耸耸肩膀,“即使有也不记得了。反正我父母死的时候我才七岁,当时可没有一个人来收养我!村子里的人说……”“说什么?”游吟诗人对孩子突然消沉的语气很奇怪。“……村子里的人都说,我的父母是给妖魔吃掉的!如果收养了我,可能也会把妖魔给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