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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克里欧的步子顿了一下:“索普,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他们会这么想吗?”“那些大人没有让我看见他们死后的样子,他们告诉我,尸体已经被咬得七零八落,而且眼睛、心脏都不见了,而且连脑袋都被敲开了,只有妖魔才这么吃人!为了驱邪,他们把尸体烧掉了,还把我关了好久……我……我觉得太可怕了。”男孩儿的声音有些哽咽了,游吟诗人用力托了托他的身子,没有再说话。他可以想像这个孤儿经历过的巨变,即使为了生存而变得圆滑,孩子依旧是容易被伤害的。他让索普把披风再拉紧了一些,默默地朝前走去。在快要到中午的时候,抛下他们很远一段距离的黑衣男人回过头,大声喊到:“喂,看看那边!咱们是不是到了?”八小村中的客人菲弥洛斯的黑衣在雪地上非常显眼,他回过头来望着落后很远的两个人,指着前方隐隐约约出现的房屋问道:“按照这个方向走下去应该就是法比海尔村了吧?我说那个……小子,你领的路没有错吧?”趴在游吟诗人背上的男孩子大声回答:“当然!我可是在这一带长大的啊!”他不服气地滑下地来,跑到前方,“走吧,走吧,跟着我,你们马上就会知道我没有说谎!”索普.赫尔斯哧哧地在雪地上跑着,在经过菲弥洛斯身边时对他做了个鬼脸,然后冲到了最前面。克里欧.伊士拉看着他活泼的背影,忍不住露出了微笑。他拍拍长袍,走上去对同伴说道:“他还是个孩子,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菲弥洛斯甩了甩头,哑然失笑:“主人,我的年龄比那小混蛋爷爷的爷爷都要大,你担心我跟他计较吗?”克里欧低下了头,他几乎忘了弥帝玛尔贵族是多么高贵的生物,就像蛰伏的狮子,从来不理会那些偶尔挑衅的老鼠。“我想或许到了村子里咱们能找到有用的线索。”游吟诗人把七弦琴从男人那里接过来,“这孩子说,他的父母也是被妖魔杀死的,如果是实话,那么法比海尔村5年前就已经出现过妖魔了。”“但是完全没有听到过这样的传闻呐,看来村民把消息封锁得很好。”菲弥洛斯想了想,“难道是担心被人知道?他们在害怕什么吧?”“所以我觉得这个村子里隐藏着秘密。想想布鲁哈林大公,他在这里一定遇到了意外,可是米亚尔亲王那边却连一点消息都没有,如果我们没有在阿卡罗亚出现,库露甚至可以继续冒充弗拉的未婚夫,直到自己进化完成。”菲弥洛斯看着克里欧严肃的脸,撕下一段长长的腰带做了个缠头,把额头上的伤痕遮住:“行了,我明白。主人,我这段时间会一直保持人形呆在你身边--当然了,如果你觉得厌烦尽可以说出来,我会马上离你远远的。”游吟诗人为他最后的一句话皱起了眉头,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他暗暗叹了口气,跟上前面那个蹦蹦跳跳的孩子,一步一步走进了寂静的小村庄。法比海尔村并不是一个繁荣的地方,和阿卡罗亚比起来,这里虽然靠近温暖的南部,但似乎更寒冷一些。村子周围是光秃秃的山岭,稀稀拉拉的百十户居民散落在中间的平原上,看上去零零星星的。这些石头房子为了保暖都把地基打得很矮,屋子几乎有一半都在地面下,所以一眼望去,整个村子如同侏儒建造的。当克里欧.伊士拉走进这个村庄的时候,他就感到了一种渗入骨子里的寒气。穿得很厚的居民们虽然没有围上来打探,但偷偷的观察是少不了的,他们的眼光充满了好奇和戒备,这让游吟诗人感到不舒服。菲弥洛斯面无表情低走在最后,好像没有在意那些旁观是视线。活泼好动的索普.赫尔斯也收敛了许多,乖乖地在青衣男人身边带路,头压得很低,一直把他们带到旅店门前。这间村里唯一高些的大房子有两层楼,门开得很宽,墙壁的石头也垒得整整齐齐,一块裂开了口子的木牌高高的钉在上面,褪色的红漆刷出了“雪花”这个词。“先生,”小向导对他们说,“如果你们有钱,可以在这里住下,这是我们村子里最好的旅店。”“当然,我相信。”克里欧一边保证,一边推开了大门。屋子里没有开窗户,可是点着油灯,所以勉强能让人瞧清楚那些没有去皮的原木桌子。空气里有很重的碳火味道,好像是炉子坏掉了造成的,克里欧很快就看到了那个趴在火塘上捣鼓的主人。他咳嗽了两声,提醒毫不知觉的男人。“啊,”那个人跳起来,很快回头看见了门口的客人,“您……您好先生!”他胡乱在衣服上揩了揩手,走过来:“能为您服务吗?”游吟诗人点点头:“是的,我们想投宿。”店主人是个有些肥胖的中年男人,留着褐色的大胡子,眼睛小得如同田鼠,但红通通的脸上挂满了笑,他很慇勤地把客人邀请到了火塘旁边坐下,然后吃惊地看着他们身后的小个子。“索普!你怎么在这里?”“噢,我当然得在!”男孩儿骄傲地挺起胸膛,“这位先生雇我当向导,所以我带他们过来了。”店主的小眼睛一眨,连忙拍拍他的头:“我知道了!后面厨房里有烤饼,快去吃吧!”索普高兴得正要抬腿,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看了看克里欧,后者笑着朝他点了头,男孩儿立刻熟练地蹿进了楼梯旁边的小门。店主陪着笑给他们端上了热腾腾的奶茶,然后问他们要住多久。“不急。”游吟诗人取下兜帽,“我们还要走很长的路,所以想趁着大雪天休息休息。”“那好,那好。”店主很高兴,“我大胡子卡顿的旅店是法比海尔最好的一家了,又暖和又舒服,你们就放心地住吧。”菲弥洛斯用手摩挲着粗糙的陶土杯子,用漫不经心的口气笑道:“你的名字还真是贴切啊,我说老板,你跟那个孩子很熟吗?”“孩子?”店主的眼睛眨了眨,“啊,啊,您说那个小狐狸,是的是的……他父母死了,我看着可怜,有时候就给他一些吃的。”“看来他也常常帮你的忙啊。”“哈哈……对,对。”店主摸了摸乱糟糟的头发,倒也没有否认,“他是帮我带来了一些客人。没办法,这些年来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原来要穿过我们村才能到阿卡罗亚,但是现在东边又开了一条路,加上山那边兴起了